貴妃正左右不定,恰好圣人一句不舍子太早出宮,想再多留兩年,貴妃便安心兒子繼續在宮里住著了,這正好如了于衡遠的意,四皇子越晚領職,他越能多撈點好,畢竟圣人在寵老四,也只是把老四當不懂事的孩子,真要有什麼事,還是jiāo給他這個常伴邊的年兒子更靠譜。
是以于衡遠如今chūn風得意,因著頗得圣人的信任,前些日子太后千秋,他專門為太后敬上的紅酒,連圣人都甚是給面子的喝了幾杯,連贊好幾聲好酒,可為日后宮中酒。
也正是因為如此,蘇記酒鋪的chūn天來了。
如此幫蘇記,于衡遠的解釋也很充分:“若非弟妹提醒,我也想不到這茬,如今權當謝罷了,你們也別有負擔,好生著便是。”
在場都是聰明人,于衡遠為什麼這般做俱心知肚明,有些話不用點破,宋子恒和曾長安都點頭笑了笑,沒說話。
于衡遠匆匆來了又走,走之前還要走了一件宋良辰的小裳,蘇婉不明所以,當時還好蘇太太就在屋里,聞言趕起去找了件小家伙穿的肚兜,劉媽包了出去,坐下時才給蘇婉解:“有那一直不孕的,求了小男娃的裳夜里睡時放到枕下,聽說這般便容易懷上,還能一舉得男。”
蘇婉挑眉:“真的有用?”
蘇太太了的額頭:“你管人家有沒有用,于公子都親口求了,自然喜且相信咱們家良辰,不然誰家孩子的小裳不好求?若他家娘子能懷上,是咱們良辰帶去的福氣,若懷不上,也是他娘子沒這個命,你cao什麼心。”
蘇婉點頭,心里想蘇太太還有些做神的天賦,于衡遠的“娘子”可不就沒這個命,別說兒子,兒都沒生出一個來。不過即便如此,人家還是穩穩的當了幾十年皇后,未來最尊貴的人,還不到來同qíng。
蘇老爹和宋有福回來之前,于衡遠曾長安他們已經走了,蘇老爹他們有些失,不過連忙問宋子恒:“曾公子可知咱們家的生意為何突然這般紅火?”
宋子恒點頭,組織了一下語言,半真半假的道:“據說是前幾日太后千秋,圣人宴請群臣,席上三皇子為太后獻上咱們蘇記的紅酒,稱活養,再適合子不過,太后甚喜,圣人見狀也品了幾口,當著群臣之面言此乃不凡之,堪為皇家酒,連圣人對咱家的酒都如此評價,是以京里的達貴人都以喝咱們蘇家酒為榮了。”
“圣……圣人?”宋有福已經震驚的話都不會講了,他這輩子接過最大的是里正,連村長那般人尊敬之人,在里正跟前都很有些小心,他們更不敢造次,后來他親弟弟在京里當了,是從六品,他弟弟便一躍而他接過最厲害的人,哪知到京里來還見過大哥口中頂尊貴的侯府爺,侯府爺對他們一家都很是平易近人,宋有福覺得能與這般人有所來往,已經是祖上冒青煙了,萬萬沒想到,連圣人太后這些活在傳說中的人都喝過他們家釀的酒,還很喜歡的樣子,宋有福激得幾乎要暈過去,至于自家的酒為達貴人熱捧之,他已經半點沒覺了。
連圣人與太后都喜歡自家的酒,達貴人們也喜歡并不稀奇了。
“三皇子為何進獻咱家的酒上去?”蘇老爹自詡見過市面,這時頑qiáng把持住,表現得很理智冷靜的樣子,其實已經不淡定了,他話剛說出去,才反應過來,“前日婿好像說過,曾公子是與三皇子是表兄弟,是以三皇子進獻咱們家的酒,也并無道理。”
蘇老爹他們還沒完全消化這個驚人的消息,宮里負責采買的人下來了,按照平日,圣人親口說蘇家酒堪為皇家酒,既可以理解為盛譽,也可以當作是旨意,但一般qíng況下都是前者,大家并不當真,畢竟皇家供常有定數,所謂一個蘿卜一個坑,添一家,勢必要擼掉另一家,可那常年供奉的人家都是與里頭的人常打jiāo道,jiāoqíng和人脈不差,除非圣人親自下旨或者事后過問,不然是人都喜歡與知qíng識趣的人做生意。
蘇記就不一樣了,背后有三皇子撐腰——同為已領職的大皇子和二皇子,他們來辦此事怕都要費不挫折,到手里著務的三皇子這里,卻只是一句話的事qíng,這便是縣不如現管的道理,頂頭上司又是圣人之子的三皇子都吩咐下來了,低下的人辦事自然麻利,到蘇老爹跟前時已經帶了一臉笑意:“咱家姓huáng,蘇東家喊咱家huáng公公便是。”
太監尖細的嗓音傳進耳里,蘇老爹險些沒嚇一跳,旁邊的掌柜在他耳邊低聲提醒了一句,他才連忙反應過來,著人備茶備點心,huáng公公先前心里頭還有些低估,這會兒見蘇老爹頗為上道,笑得更是一團和氣,隨蘇老爹去里間喝茶,一邊道:“咱家此番是奉命來辦正事,不能久留,還請東家見諒。”
“大人日理萬機,能空前來已是給蘇某面子,若大人今日委實有事,蘇某定然不便耽擱大人,只有一點,大人下回來可得多給蘇某些時日,蘇某定提前在楊鶴樓定上一桌,好好與大人喝上幾杯才是。”楊鶴樓是京里最富盛名的酒樓,死貴不說,普通人家即便吃得起,也得提前半月定位置。
huáng公公便笑瞇瞇的回道:“咱家每月初一要出來采買一回。”
喝茶聊天的功夫,便定下了宮里每月初一來拉一回酒的事,蘇老爹上道的裝好兩瓶酒給huáng公公:“大人來得及,蘇某沒甚好準備的,只能請大人見笑了。”
送出去的同時還有一張一百兩的銀票,huáng公公不聲的瞧了一眼,攏進袖里,這才笑瞇瞇的提醒道:“太后與皇后娘娘都喝蘇家酒,每日睡前不斷,東家可得好生把好關,上得都必須是上等酒才行。”
蘇老爹連連點頭,一邊謝不已,一邊熱qíng的把人送出去,走之前,huáng公公留下了一塊令牌,負責皇家供奉的人家都有這麼一塊,比金字招牌還管用,一將人送走,蘇老爹便著人趕掛起來,讓進店的人都好好瞧瞧,他們蘇家酒是宮中酒!
許是因為太激,守著這麼快金字招牌,蘇老爹便有些不敢走,怕人多手雜,萬一伙計們沒注意,牌子被人給順走了可怎麼辦?便一直坐鎮店中,親自盯著這,到打烊栓門時,他又開始擔心了,若夜里有小來可如何是好?想來想去,覺得還是揣在自己上安全,于是家里的人這才有幸看了一眼傳說中的金字招牌。
蘇婉頭一次發現蘇老爹也這麼逗,不過笑完又心疼,若蘇老爹一直這般小心翼翼下去,終究是個負擔,這才道:“爹,也不是所有人都懂得識貨,便是有人夜里潛進咱家店里,要的也是銀錢與酒,漆黑一片的,又如何能注意到這塊掌大的牌子?”
蘇老爹還有些不放心,道:“若他們就是沖著這牌子來的,如何會發現不了?”
還是宋子恒的解釋比較有力:“岳父有所不知,這塊牌子本不抵甚麼,蘇家酒負責宮中供奉,已是記錄在案,便是咱們家的牌子丟了,報上去請宮中再給發一塊,別人拿著委實用不上,且若被發現,告上衙門還要重罰的。”
蘇老爹這才松了口氣:“我還怕牌子丟了,咱們供奉的差事也沒了,若如婿這般說,倒是無可擔心之事了。”
雖然牌子不擔心了,還有比這更頭疼的事,宮里每月的定數下來了,都是要好酒,自然就是陳酒了,如此一來本就不夠的酒,能拿來賣的又得減不,這也算是甜的煩惱了。
還好蘇老爹無意中把huáng太監的提醒說出來,蘇婉忽然靈一閃而過:“若是給宮里的娘娘們用,新酒未必就不如陳酒。”
眾人正聚jīng會神的聽著蘇婉的主意,蘇婉道:“這酒不單單喝進肚里可以活養,用來容更是效果甚好,我試過用它每晚敷一刻鐘的臉,甚至用來洗臉沐浴,新酒都比陳酒的效果更好——而宮里的娘娘們用,自然也是為著容,爹你只要下回huáng太監來,把容的配方給他,再仔細說明,他便能懂。”
宋子恒本來想點頭表示他娘子說得沒錯,自家娘子是如何容,保持一直順澤又白皙,他比誰都清楚,只是有些拿不準要不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這個話題,不過幸好他這一遲疑,到讓宋小芬搶先了:“我記得小妹出嫁前,每日都會用這酒敷臉,一個月下來臉就白了許多,小妹還我用過,只是我覺得太làng費,便不舍得用。”
有這麼有力的證據,蘇老爹再不遲疑,當即點頭道:“那便試試罷。”
宋子恒卻忽然道:“不知這酒對男子可有效果?”
蘇婉點頭:“應該男都適用。”
宋子恒于是咳了咳,有些尷尬的看了蘇老爹道:“子恒冒犯了,只是那負責宮里采買的太監恐怕不會輕易信咱們口頭所言,倒不如岳父……示范給他瞧,畢竟有一個月的時間……”
原本認真討論正事,忽然宋子恒這麼一建議,畫風倒有些變了,蘇婉先前還準備說什麼,聞言也連忙把頭垂下去,忍笑忍得很辛苦。蘇老爹這般大的年紀,還每日敷面,用紅酒洗臉啥的,畫面太。
反倒是蘇老爹,沉了片刻,當即點頭道:“子恒說的有道理,若能直接他瞧見效果,他也沒甚麼擔心的,討好了宮里的娘娘們,他也不了好。”
☆、第一百一十三章
因著這會兒是飯前,宋良辰一般要跟大家吃完飯,再去兒房里玩好久的游戲才肯睡覺,是以這會兒jīng神頭正好,瞧見一家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蘇老爹手中,居然沒有關心自己,便有些不甘寂寞的啊啊啊了,手舞足蹈費盡了力氣,就是沒拉到注意力,畢竟大家現在都在討論正事,他一個人咿咿呀呀了好久,連平時專業的捧場王蘇太太都沒看他了,宋良辰心頭的失落可想而知。
其實主要是因為小家伙現在被蘇婉抱在懷里,蘇婉不理他,導致他沒有半個觀眾,所以小家伙不樂意,毫不猶豫的往側面一道,胖乎乎的小手拍向旁邊的蘇太太,蘇太太回神,什麼生意啊銀子啊,都比不上自家外孫重要,連忙心肝ròu肝的將小家伙接過來在懷里,結果小家伙只是把當跳板而已,過渡到外婆懷疑,便張開雙手朝著外公撲過去,蘇老爹不疑有他,直接將人接住,托著放到上,小家伙作麻利,剛做好就從蘇老爹手里將榮譽招牌給搶了過去了,揚著戰利品回頭沖蘇婉笑,一副揚眉吐氣的樣子。
蘇婉:……
小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