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筱晚便笑道:“好,我對生意不是太懂,還在學,就聽表哥的。”
聊完了生意,曹中敏又說起昨晚才發生的一件大事,“聽說,昨晚為了爭一名清倌人,君二公子讓人將靜晟世子的臉給劃花了。”
70.不是我的錯
俞筱晚聞言一驚,忙問道:“那靜晟世子如何了?他……有沒有狀告君二公子?”
曹中敏搖頭嘆笑王道:“怎麼會不告,聽說,今日在朝堂之上,不單是平南侯上折請求嚴懲君二公子,就連史臺的幾位史也聯名上書,請求嚴懲君二公子并彈劾楚王縱子行兇。”
曹中敏說完這句就閉了,俞筱晚等了一等,不見他繼續說,只好拋開孩兒家的矜持,裝作純粹好奇地問道:“那攝政王打算如何置呢?”
曹中敏端起茶杯,低頭喝了一口,心道:晚兒妹妹果然對君二有些不同,只是,君二的份,不是晚兒妹妹高攀得上的,就算能攀上,多半是側室,加上君二的名聲,老太太恐怕不會愿意。可是,若是晚兒妹妹嫁給睿弟為平妻,對我和母親卻是極為不利。
他一面思忖,一面飲了幾口熱茶,復又抬起頭來,看著俞筱晚笑道:“君二公子gān混帳事也不是一宗兩宗了,不過這回的確是過了些,攝政王原是要嚴責的,但又有大臣求qíng。”他頓了頓,看到俞筱晚明亮的水眸專注地看著自己,才微微一笑道:“有大臣說,既是因爭清倌人打鬧起來的,那便是兩個人都有錯,誰傷誰沒傷,不過是二人武功高低、仆人jīnggān與否的問題,不能只罰一個。……這話平南侯自是不聽,好似靜晟世子武功比君二公子那個紈绔還不如似的,可是又的確是兒子吃了虧,聽說就沒再堅持嚴懲君二公子的事,跟那幾位大臣斗起來……總之是鬧得一塌糊涂,快下朝了也沒個結論,攝政王爺便讓楚王爺和平南侯回去管束兒子,最后也沒說要如何置。”
俞筱晚松了一口氣,武氏覺得兒子談這些事真是無聊,就轉了話題,“張側妃就是這幾日臨盆,晚兒你看我送什麼賀儀比較好?”
說起來也是尷尬,因為張氏與武氏的關系并不融洽,近一年來張氏頻打擊,原本因著張君瑤懷了孕,張氏還想風得意一把,哪知老太太本不予理會,待和武氏沒有什麼區別;而攝政王妃借口子嗣重大,將張君瑤給拘了起來,說是要讓張君瑤安心養胎,可張夫人想到王府看兒,遞十次帖子,頂多能允上兩三次。張君瑤告到攝政王那里,攝政王一句“王府務由王妃統管”就將其打發了。張君瑤和張夫人、張氏等人想破了頭,都不知道張君瑤是哪里不慎得罪了王爺和王妃。
沒了姨侄的支持,張氏自然就風不起來,而近來吳麗絹越來越寵,所以張氏連面子qíng都懶得顧了,去老太太那里請安,從不與武氏接話。可是,吳麗絹與張君瑤共侍一夫,是姐妹關系,張君瑤產子,武氏和小武氏也得出份賀儀,不然吳麗絹的面上不好看。
三人商量了幾句,拿了幾個方案,準備到時再讓吳麗絹幫忙參考一下。
到了飯點,俞筱晚便留在順年堂用晚飯。
巧如巧印為三人布菜捧筷,食不言寢不語,三人安安靜靜地用完晚飯,又挪回東稍間喝茶。
就聽得門外有丫頭通稟,“芍藥姐姐來接表小姐了。”
俞筱晚的眸閃了閃,芍藥自年后就調到了的墨玉居,將其晾了幾個月,了xing子,上個月才開始啟用的,為了不壞了府中的規矩,老太太將其降為二等丫頭,從延年堂支月例。不過在墨玉居,二等丫頭是最高等的,芍藥的確能支使其他的丫頭gān活,但今日初云初雪都跟在邊,完全沒有來接的必要,之所以跑到順年堂來,多半還是想遇見敏表哥。
微微帶笑地對初雪道:“去告訴芍藥姐姐,我這一會兒還不想回去,讓若愿意等,就在院子里等著吧。”
初雪忙福了福,出去jiāo待芍藥,俞筱晚自又和武氏及敏表哥聊天。
武氏聽俞筱晚說暫時不走,便使人請二小姐過來。不多時,曹中燕就扶著丫頭果兒的手進了東稍間,給母親和大哥、表妹見了禮,才半側著子在武氏榻下的小杌上坐下。
武氏笑著對俞筱晚道:“你燕兒表姐的針繡還不錯,前幾天繡了幅小炕屏,說是想送給你,可是我跟說,晚兒你是金大娘的弟子呢,哪能看上的手藝?”
這是想讓曹中燕多與自己親近呢,俞筱晚忙謙虛地道:“小舅母您過獎了,我雖是金大娘的弟子,可是學藝不jīng。況且,尺有所短寸有所長,燕兒表姐的針法我也見識過,的確是很細致jīng妙,若炕屏真是為了我繡的,我就厚笑納了。多謝燕兒表姐。”
果兒聞言興不已,立即到稍間外從小丫頭的手中接了一個扁平匣子,拿給小姐,曹中燕紅著臉,將匣子親手遞給俞筱晚,“還表妹不要嫌棄
俞筱晚笑著接過來,當面打開匣子細細觀賞一番,連聲贊道:“這蝶兒跟飛到畫上的一樣,真是栩栩如生,燕兒表姐的針法又jīng進了。”
曹中燕的臉愈發的紅,訥訥地不知說什麼才好,武氏瞧著暗急在心,忙替說道,“孩家這手針線真值價,日后晚兒還是要多指點一番才好
俞筱晚甜笑道:“指點不敢當,若是燕兒表姐得空,我們倆一同做針線吧。”
武氏聽得眼睛一亮,忙用手推了推曹中燕,“你明日就去墨玉居,跟表小姐一同做針線吧。”
前世的時候,俞筱晚與曹中燕的關系不算親,因為俞筱晚本就是個文靜人兒,而曹中燕更甚,的xing子,說好聽點是文靜寡言,說難聽點是三子打不出一個悶屁,曹中燕又是庶,被曹中雅欺負得厲害,輕易不敢到有曹中雅出現的地方去,不過俞筱晚對曹中燕的印象卻是不錯的,不象曹中貞,為了拍張氏和曹中雅的馬屁,什麼假話瞎話都敢說。
將匣子jiāo給初雪收好,又親熱地與武氏、曹中燕閑聊了幾句,心里到底裝著事兒,俞筱晚便告辭了。出了稍間,就看見芍藥帶著墨玉居的兩個小丫頭和四個婆子,候在稍間外。見小姐出來,芍藥忙從小丫頭的手中接過俞筱晚的青蓮素錦斗篷,親手為小姐披上。
俞筱晚見的作遠不如平日里麻利,不由得好笑,故意挑了眉問,“外面很冷麼?”
芍藥一愣,忙道:“謝表小姐關心,外面不冷。”
“不冷為何你的手好象凍僵了,連個系帶都要系這麼久?”
芍藥的小臉一紅,忙將帶子系好,退開兩步。俞筱晚懶得再點醒,扶著初云的手回了墨玉居。初云初雪和芍藥服侍換下外裳,去凈房泡了個澡,俞筱晚輕松愜意地歪到榻上看書,初雪拿棉帕仔細地將的頭發絞gān,芍藥指揮著丫頭上了新茶、果子,俞筱晚便問道:“今日誰上夜?”
初雪笑道:“是婢子。”
俞筱晚微微點頭,“初雪留下就,其他人都去歇著吧。”
芍藥便帶著丫頭們告退。屋只留下了俞筱晚和趙媽媽、初雪三人。
在自己人面前,俞筱晚才微微蹙起了眉頭。趙媽媽關心地問,“小姐這是煩什麼?”
俞筱晚仔細思量好了,才緩緩地道:“媽媽明日出府一趟,拿我的名帖給古洪興,要他明日到二門候見。”
趙媽媽心里一咯噔,古洪興這人小姐說是有大用的,來了七八個月了,也沒見小姐要求見過他,今天突然提出來,莫非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就焦急地詢問,“多大的麻煩?要不要跟舅老爺知會一聲?”
俞筱晚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我只是想找他問一點事qíng。”
此時的楚王府外書房里,也是一團。君逸之在外頭躲著不肯回府,楚王爺差了幾隊親兵到花樓酒坊里尋找,夜了才將二兒子從伊人坊的花魁如煙大人的房里給揪出來。
見到君逸之嬉皮笑臉的模樣,楚王爺就氣不打一來,隨手就抄起書桌上的某要砸過去,手覺得沉,低頭一看,原來是一方澄泥硯,怕打破了兒子的頭,老母親會急病去,他又忙放下硯臺,抄起一冊厚書,狠命地砸過去,“畜牲!今晚老實在家呆著,明日隨我去平南侯府賠罪。”
君逸之一聽就不樂意了,斷然拒絕,還說靜晟的手下打不過他的人,是自找的。把個楚王爺氣得,胡子都撅到天上去了,一骨腦地將桌上的書籍全都往他上砸。君逸之當然不會任父王砸到,左躲右閃,君琰之也在一旁幫忙勸著父親,“父王,弟弟年紀還小,可以慢慢教,您別氣壞了子,再者說,若是打傷了弟弟,老祖宗又會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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