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輕輕點了點頭,“若是沒什麼大事兒,哀家倒是想見見,那孩子乖巧的,哀家還喜歡。”
既然太后這樣說了,俞筱晚便使了人去客院請賀七小姐,眸特意在賀五小姐的臉上轉了一轉,不知為何,俞筱晚總覺得賀五小姐的眼神有些哀傷似的。
派去的嬤嬤去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卻又站在門邊不敢到中間來稟報,還哆嗦得厲害。
這副畏畏的樣子讓楚太妃和楚王妃、俞筱晚都不由得蹙起了眉。楚太妃怒道:“有事稟來便是,哆哆嗦嗦的做什麼?”
那名嬤嬤撲通一聲跪下,聲道:“奴婢、奴婢才走到半路,就、就遇上客院的管事陳嬤嬤,、說、賀七小姐已、已經死了……”
什麼?屋眾人都大吃一驚。俞筱晚不知為何,眸飛速在賀五小姐的臉上掃了一圈兒,卻見也是一臉震驚至極的樣子,似乎并不是事先知qíng的,可是,之前賀五小姐的表qíng,卻又象是知道了些什麼。
腦子里還在胡思想,太后已經越過楚太妃,發出了一系列的指令,首先自然是先派邊有經驗的嬤嬤去瞧瞧,是不是真的咽了氣,若是真的死了,也要先將事qíng瞞下來,不要驚了水榭里的賓客們;然后派人去前院告知楚王爺和世子;再是請太醫過來候命;最后讓順天府尹立即派仟作前來驗尸,派捕快來查明真相。
畢竟是人命關天,楚太妃也不方便不讓太后管著,只是同時也一迭聲地給自己邊的大嬤嬤下指令,那意思還是按著太后的口諭來,但是時時都要有楚王府的人在場才可以。
太后也沒計較自家三姐這種類似防備的舉,只是額嘆道:“大喜的日子,怎麼會出這種事呢?莫不是賀七小姐得了什麼急癥?”
賀五小姐已經從震驚中恍過神來,此時正拿帕子堵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俞筱晚忙讓丫鬟們扶著到西面的廂房里去歇息,不讓吵著了太后和幾位王妃,還差了府中的大嬤嬤去勸一勸,又令人去請東昌侯夫人過來,只是先不讓告訴東昌侯夫人,待人到了chūn暉院再說。
賀五小姐原本已經被扶出去了,忽然又撲了進來,跪爬到太后的榻前哭訴道:“七妹只是今日不小心摔了一跤,并沒有得什麼急癥,死因可疑啊,求太后一定要為臣的七妹作主哇。”
太后沉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堂堂楚王府還會要謀害你的妹妹不?”
賀五小姐說不出話來,只是搖頭,只是哭。
楚太妃看不下去,覺得賀五小姐的話十分刺耳,但看在妹亡、心中悲痛、神qíng不寧的份上,便寬道:“賀五小姐只管放心,只要是我朝的百姓,凡是冤死的,太后都會讓府一查到底,哪怕是我楚王府的人所為,也一定會還你東昌侯府一個公道。”
楚王妃也被賀五小姐的話氣著了,卻不好發作,只跟在母妃的話后,氣哼哼地道:“就是。”
不多時,去驗的嬤嬤來向太后稟報,稱賀七小姐是額頭撞在桌角上,流過多亡,的丫鬟鼓兒不知去向,當時在客院服侍的小丫鬟則發現被人打暈了丟在一間雜屋里。
這一消息,讓太后和眾王妃都驚呆了,賀七小姐竟然是被謀害而亡的?
楚太妃怒道:“那個丫鬟呢,醒了麼?立即帶進來問話!”
跟著東昌侯夫人被請來了,得知小兒慘死,頓時嚎啕大哭了起來,撲通一聲跪下,朝太后不住磕頭,“求太后為臣婦作主啊。”
太后瞧了眼楚太妃,沉聲道:“放心,楚太妃正要審問,你先去廂房休息一下吧。”
東昌侯夫人卻不愿去廂房,堅持要在這里聽審。
楚太妃的起居室里不方便辦案,眾人便移到了偏廳,楚王爺和君琰之、君逸之也得到了消息,匆匆趕來。
楚王爺親自審問那名小丫鬟,可惜小丫鬟是被人從后打暈的,本就沒看清是誰下的手。
楚王爺蹙眉問道:“那你且說說看,今日都有些什麼人進出過客院。”
小丫鬟此時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忙稟道:“今日一早各位小姐們離開客院之后,院子里的各位姐姐們便在何嬤嬤的安排下,到chūn暉院來幫忙。奴婢因為年紀小,便被留下看院子。后來……大約是辰時未、巳時初,賀七小姐就哭著回來了,然后chūn暉院的吳嬤嬤帶著府中的大夫跟了過來,大夫走后,吳嬤嬤還進屋勸了賀七小姐好一歇兒,然后搖頭嘆氣地走了。再然后,二夫人過來了,不過二夫人沒進屋,只在門外聽了聽,就吩咐奴婢去取壺熱水來給賀七小姐,奴婢去取了水回來,還沒進屋呢,就被人打暈了。”
所有人都看了俞筱晚一眼,俞筱晚忙站起來,盈盈朝楚王爺一福,輕聲細氣地道:“此事媳婦可以解釋。當時媳婦與皇嬸到夢海閣看雙面繡,正要回chūn暉院的時候,吳嬤嬤在路上攔下媳婦,說賀七小姐想回府。媳婦想著,今日府中有宴會,而且東昌侯夫人也來了,賀七小姐便是不想在王府住了,也可以等宴會散后,與東昌侯夫人一塊兒回府,所以就去勸勸。不過到了客房,聽到賀七小姐已經被的丫鬟勸住了,便沒進去,只吩咐這個小丫鬟去提壺熱水來,給賀七小姐梳洗一番,好參加宴會。”
說著歉意地笑了笑道:“只是后來宴會之中事務太多,媳婦忙得忘了問賀七小姐是否有出席了,也是剛剛才知道,賀七小姐已經沒了。”
東昌侯夫人睜大眼睛問道:“我家七兒怎麼會忽然哭著回了客房?”
俞筱晚眨了眨眼睛,正要回話,君逸之便搶著道:“賀七小姐不慎在走廊上摔了一跤,大概是很疼吧。”
東昌侯夫人喃喃地自語道:“摔跤?怎麼會摔跤?”
楚王爺沒糾結這事兒,繼續問道:“吳嬤嬤呢?”
不多時,請來了吳嬤嬤,所說的話跟小丫鬟的一致,因為怕客人負氣走了,對王府的聲譽不好,便請二夫人去勸解一番,之后的事就不知道了。
東昌侯夫人又驚問道:“怎麼是負氣走?七兒、了什麼氣了?”
眾人都不大好意思接這話,可是東昌侯夫人不依不饒地問著,賀五小姐的丫鬟只好委婉地告訴了。東昌侯夫人頓時得滿面通紅,低頭支吾忸悝了一會兒,忽然抬起頭來,眼睛瞪得老大,手指著俞筱晚道:“是你!你最善妒了,你恨七兒,就故意支開丫頭們,將七兒推到桌角上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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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晚兒昏迷
東昌侯夫人的話音方落,君逸之便跳起來怒斥:“你說話仔細些!無憑無據的說,惡意誹謗皇室親貴,你當知道是什麼罪!”
東昌侯夫人被君逸之bào戾的眼神駭得往后一仰,撲通一下跌坐回椅上。
賀五小姐忙上前扶住母親,朝君逸之微微屈了屈膝,低眉順目地道:“寶郡王爺容稟,家慈只是猜測罷了,畢竟最后一個接小妹的人就是寶郡王妃,而且將客院的丫鬟打發去小廚房提水,也是不假,這般看來,當時在客院里的,就只有我家小妹和寶郡王妃了。家慈會如此猜測,也不是事出無由的。”
君逸之冷冷一笑,“那又憑哪一點說是事出有由?若說誰最后與賀七小姐在一塊兒,恐怕是令府上的丫鬟吧?如今人不在,會不會是殺了主人,卻畏罪潛逃?”扇柄一指小丫鬟,“況且,也說了,郡王妃只在門外聽了聽,然后吩咐去打熱水,你們哪只眼睛看到郡王妃進了你小妹的屋子?
這一點,東昌侯夫人和賀五小姐都無法證明,賀五小姐忙又朝君逸之屈膝一福,語調低,神qíng悲傷地道:“郡王爺,臣和母親的確是無法證明,只是,這個小丫鬟去打水之后,寶郡王妃也只有自己的丫頭可以證明,沒進過屋子,而且之后,的丫鬟還去了二門馬車,獨留了寶郡王妃一人,前后也有一盞茶的功夫,進去一趟并不難。”
君逸之不屑地道:“晚兒進去一趟就是為了殺你妹子?你妹子哪里配手?”
這話說得就刻薄了,東昌侯夫人和賀五小姐同時變了臉。
賀五小姐地抿了抿,低聲道:“小妹的確是柳之姿,無法與郡王妃相比。蒙太后不棄,有意將賜與寶郡王爺您為側妃,小妹也時常說,若能服侍您與郡王妃,是前世修來的福氣。只是現在小妹已經死了,還請郡王爺您為小妹留兩分薄面,容楚王爺將事qíng原委曲直斷個清楚。臣的母親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請郡王妃說明一下的行蹤而已,畢竟也是最后與小妹有接的人,這個要求不算為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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