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媽媽氣哼哼地道:“老爺是有的!不過那是親前的事了,夫人嫁過來后,老爺就再沒去過那個通房的房里,后來便配給了外莊子上的管事了。不過,郡王爺跟老爺可不一樣,老太爺老夫人都過世了,夫人上頭沒有公婆管著,什麼事兒哄好了老爺就了,可是您上頭除了公爹婆婆,還有一位太婆婆呢!”
“老太妃雖然是疼著您,可是更疼自個兒的孫子,寶郡王爺才多大?正是氣方剛的年紀,太妃定然不會看著他苦熬十個月。王妃就更不必說了!若是您自己挑個得力又忠心的丫頭,日后若是不想抬為姨娘,還能打發到外面配個管事,給備份面的嫁妝便是。若是您自個兒不上心,讓太妃或是王妃指了人來,長輩賜的,就算是通房丫頭,那可也跟姨娘沒有多區別了,更別提打發出去配人了。您往后的日子不都得面對,這難道不糟心麼?
俞筱晚的眸暗了暗,心頭跟堵了塊鉛似的,沉甸甸的,還微微發苦。趙媽媽見不言語,絕麗的小臉上布滿憂傷,忙摟著俞筱晚,心疼地道:“媽媽知道您心里苦,可是這有什麼辦法,咱們人就是比男人命苦啊。媽媽也知道郡王爺答應過您什麼,可是,您聽媽媽一句勸,男人心里頭著您的時候,就是天上的星星也愿意為您摘下來。您為了他懷了子,他必定心疼您,一開始或許會依著自己的誓言,不要通房不要妾室,可是日子久了呢?他能不能忍得住?”
俞筱晚遲疑了一下,一想到每晚逸之都會纏著,不耗盡最后一力氣就不黑的勁兒,心里真的沒了底,不由得用力咬住下。
趙媽媽低頭瞧了瞧晚兒的表qíng,以為已經被自己說了,又繼續道:“其實,這事兒您不必急著自己拿主意,媽媽覺得,您可以跟寶郡王爺商量一下,再定下人選,郡王爺心疼您,會為您著想的。從初雪和初云中挑一個出來,總比蕊、蘭要好,那兩個丫頭不是本分人。”
俞筱晚將臉埋進趙媽媽的懷里,悶悶地應了一聲,雖然極度不愿,可是也知道媽媽說的是實qíng。老祖宗和母妃必定都舍不得讓逸之空置差不多一整年,醫書上也說,男人過yù或是yù,對都不好,況且通房畢竟不是側妃,恐怕連逸之都沒有拒絕的意思。
也知道,與其讓老祖宗和母妃賜人過來,不如自己提拔一個,還能爭個賢惠的名聲。可是,只要一想到會有別的人,象那樣靠在逸之的懷里,的心就疼得不過氣來。
趙媽媽只能摟著無聲地嘆息,想了想,方勸道:“您也不必過慮了,通房不過是讓男人發泄一下的活而已,在男人看來,不算什麼事兒,郡王爺的心在您上,誰也搶不去,待您生育了嫡子、出了月子,郡王爺必定還是象如今這般守著您。”
可惜這番話無法安俞筱晚,反倒讓的心qíng更加郁悶了。
好不容易盼著逸之回來了,俞筱晚原還想,先讓他幫自己說幾句話,讓蔡嬤嬤不要這般張地管著,哪知蔡嬤嬤在外院就將逸之給攔了下來,嘀咕了一大串的注意事項,直接導致逸之一回來,就擔當起兩位嬤嬤的念叨之責,開始管著不讓俞筱晚在燈下看書,“孕婦不要太勞累,對眼睛不好,寶寶也要休息,時辰不早了,咱們安置吧。”
俞筱晚瞪了他一眼,“什麼孕婦孕婦的,孟醫正都說了不確定,你現在就這樣說……明明知道母妃盯這事兒盯得,若是萬一不是,我以后拿什麼臉面去見母妃?”
君逸之嘿嘿笑了幾聲,忙到妻邊坐下,將摟進自己懷里,大手著的腹部道:“不是就不是,我去給母妃解釋好了。不過我覺得肯定是有喜了,嘿嘿,也不想想,你相公我多英俊神武。”
俞筱晚好笑地瞟了他一眼,“神武暫且不說,這關英俊什麼事了?”
君逸之得意地笑道:“就沖你相公我生得這般俊,老天爺也不好意思讓我絕后嘛。”
“臭!”俞筱晚啐了他一口,抬眸看著他俊無雙的面容,這個男人,生得這般的好容,又是尊貴的郡王,難怪那麼多人,連側妃都要搶著做。忽然心頭一陣煩躁,冷著小臉,將目瞥了開去。
君逸之覺莫名其妙,親了親的小臉問,“怎麼了?你擔心沒有懷孕是嗎?這沒什麼啦,沒有就沒有,咱們以后多多努力就是了。嗯,……好吧,我去跟蔡嬤嬤說,要別這麼張了,害你跟著擔驚怕的。”
俞筱晚聽著他略帶討好的話語,心里不由得微嘆,也知道自己剛才那脾氣發得有點莫名其妙,逸之什麼話都還沒有說不是,可是要開口,又似乎很難,還是拖上幾日吧,反正還要過十日,才能確定是不是有了子,就是母妃,也不至于這麼急著就往逸之的屋里塞人……于是晚兒拉著他的袖撒,“唉,不提這個了,人家現在還不想睡嘛,先說說話好不好?你且說說,你剛才跟大哥談了這麼久,有什麼進展沒有?”
君逸之低頭仔細看了看晚兒的小臉,見又恢復了笑靨如花的俏模樣兒,才暗暗放下了心,順著的問題回答道:“招了府中的侍衛們詢問了一下。賀七小姐的丫鬟,問棋的,晌午之前遞了牌子出府了。現在父王已經差人畫了的像,知會了順天府尹,讓他在全城搜索,城門也懸了通緝令,只要人還活著,應當就能找到,若是死了,也要見到尸首才行。”
問棋是最后陪著賀七小姐的人,應當會知道許多事,是必須要找到的人
俞筱晚忙問道,“你們有沒有問一問賀五小姐、或是的丫鬟,這個問棋是不是東昌侯府的家生子?家還有些什麼人,住在哪里,這樣才好找呀
君逸之笑道:“自然問了,這個你只管放心。齊正山辦事能力還不錯,比較仔細,jiāo給他辦一定沒問題的。咱們只是要想一想,賀七小姐到底怎麼會死。對了,大哥說,他想請人再來驗一次尸。”他想了想,繼續道:“你懷疑是太后,我總覺得,太后沒這個理由,去害一個侯府小姐,又不是什麼大人。”
俞筱晚道:“之前也沒有懷疑的,只是太后似乎對金剛經勢在必得的樣子,我才想著,會不會就是為了找個搜屋的借口?你也說賀七小姐不是什麼大人,對太后來說,弄死了也就死了,不會有什麼麻煩。當然,只是懷疑而已,畢竟,若是太后有備而來,就不會有這麼多的疏之。”
君逸之看著晚兒,鼓勵繼續說下去,俞筱晚便順著自己的思路道:“首先就是那碗粥,其實明明可以用果子的,又會染,又是隨都有的東西,查也無從查起,哪家院子里的丫鬟都可以榨幾杯出來。紫米粥就金貴得多了,紫米領用,府中也有記錄。而且子都已經被走了,卻丟在水里,而不是銷毀掉……若是銷毀了,我可真是有冤無訴,沒法子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這些君逸之和大哥討論的時候,就已經合計過的,他們覺得,賀七小姐應當是被某人害死的,只是今日府中宴客,無人注意客院那邊的事兒,而楚王府中也有太后的耳目,卻比他們都早一步得知了此事,從而想到要利用此事,目的當然是為了搜查夢海閣,找那本金剛經,不過好在金剛經俞筱晚早給了君逸之,并沒放在夢海閣里,讓太后的人白白找了一回。
因此,君逸之和君琰之兩人得出的結論是,殺死賀七小姐的兇手,指使人污了晚兒的子,為的是想嫁禍給晚兒,走子之后,卻因為太后和陛下駕臨楚王府,無法銷毀,隨后又開始調查此事,才不得不將子拋在水里。
只是這里唯一說不過去的,就是時間上的問題,晚兒去到客院的時候,還聽到了賀七小姐和問棋在對話,之后只是在月dòng門那兒等小丫鬟去提熱水,然后出門等馬車,就遇上了那名端著紫米粥的婆子,前后不過一刻鐘左右。那名婆子會過來,說明賀七小姐已經死了,更說明兇手是在晚兒在月dòng門那兒等待的時間殺的人,誰殺了賀七小姐不是問題,問題是賀七小姐怎麼不呼救?問棋怎麼不呼救?
俞筱晚聽他分析得有道理,心頭忽然浮現一個大膽地猜測,“那個,會不會,其實在我去之前,賀七小姐就已經死了?”
君逸之一怔,俞筱晚繼續道:“我、我畢竟沒進屋子,只是聽到說話聲,又是邊哭邊說的,聲音自然就……有些不真切。”
俞筱晚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依據也慢慢理了出來,“吳嬤嬤來找我,說勸不住賀七小姐,可是我一到客院,聽們主亻}的對話,賀七小姐已經被勸住了。嗯,……吳嬤嬤是在夢海閣到chūn暉院之間的垂花門那兒尋到我的,從那兒到客院,來回一趟要兩盞茶的功夫。可是這點功夫,對一個覺得丟了臉,一心要走的人來說,是很短的,現在想來,若是賀七小姐這麼容易被勸住,應當就會被吳嬤嬤勸住了才對,畢竟要主人家的人極力挽留,才有臉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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