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筱晚眼睛一亮,快步進了正廳,攝政王妃正與懷孕五個月的惟芳在談笑,俞筱晚和君逸之忙給二人請安,“給皇嬸、小姑姑請安。”又一人拉著一個孩子作揖請安。
攝政王妃笑道:“免禮,晚兒,快帶孩子坐到炕上來,天兒越來越冷了。”
一旁的長孫羽調侃道:“喂,你們倆個,怎麼只給小姑姑請安,不給我這個姑父請安吶?”
君逸之懶怠理他,俞筱晚卻朝著長孫羽笑道:“小姑姑有了子,陪嫁面首您還夠用麼?”
長孫羽的臉立即就垮了下來,君逸之噗的一聲,笑得兩眼瞇一條線,邊笑邊道:“可不是麼?若是不夠用,讓小姑姑再給你添幾個,小姑姑賢惠著呢。”
話說當年,惟芳長公主還真個買了六位俊俏的小倌兒當陪嫁,一個個的白皙臉、柳條,比孩兒還要,親當晚就鄭重地“開了臉”,介紹給長孫羽,要他日后同韓世昭來往,“你仔細瞧瞧,他們可都不比韓二那家伙長得差,你若是嫌,我日后還會給你添人的。”
這句話功地將聽墻角的眾人從橫梁上震了下來,一個個笑得手足酸,被惱怒的長孫羽bào打一頓后,扔出墻外。不過,這句話也了調侃長孫羽的利,不然以這廝的臉皮厚度,隔一千年看能不能讓他臉紅一次。
俞筱晚和君逸之笑得半分不客氣,就連完全不知狀況的晨兒和璃兒,都跟著他們,將圓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笑了月牙兒;攝政王妃顧著份,極力抑,只雙肩抖得太過明顯,泄了天機;惟芳極不好意思地瞥了駙馬一眼,千萬句抱歉都在眸中了,長孫羽除了搐之外,還能如何?
俞筱晚笑夠了,著下的墊子問道:“這才九月初呢,難道王府就開始燒火炕了?”
許嬤嬤又暗示道:“這幾日王妃總覺得上冷,王爺特意jiāo待了將火炕燒起來,寶郡王妃您能先給王妃扶個脈麼?”
攝政王妃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急什麼?”
俞筱晚卻直接扣住了王妃的脈:“反正我都來了。”聽了一會兒,笑得真心喜悅,“恭喜皇嬸吶,是千真萬確的脈,這一回一定是世子。”
惟芳驚喜地道:“真的呀?皇嫂你居然還瞞著我,我來了這麼久都不說。”
君逸之和長孫羽也忙恭喜,攝政王妃地道:“這不是才確定麼?”月事推遲了幾日,怕是自己空歡喜一場,又給婆婆數落自己的機會,特意先請晚兒過來,不敢請太醫,這會子確定了,笑按著晚兒的手道:“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俞筱晚笑道:“是您自己有福氣。”
攝政王妃拉過晨兒親了親,笑贊道:“日后晨兒必定是京城第一的男子,我的孩兒能有他一半的風流神采就好了。”
君逸之笑道:“皇嬸,您可謙虛得太過了,皇叔可不會饒你。”
晨兒和璃兒坐不住,小手小腳不停撲騰,俞筱晚也怕他們爬到王妃的上去,就請許嬤嬤將兩個寶貝帶到一旁的廳里去玩。攝政王妃道:“將小郡主和大小姐、兩位爺帶過來一塊玩吧。”
許嬤嬤領了命退下,不多時,隔壁的花廳就專來小孩子們咯咯的笑聲。大人們在暖閣里閑話了許久,俞筱晚才尋了個一同去凈房的機會,將逸之的意思委婉地告訴了攝政王妃。攝政王妃是個極聰慧的子,王爺也沒瞞過任何事qíng,一聽就明白了,立即諱地做了一番保證,畢竟良太妃那個婆婆,可沒自己的丈夫重要,攝政王妃沒有毫心虛。
用過午膳,攝政王妃便有些乏了,回屋歇息,惟芳是孕婦,也在廂房歇下,攝政王一回府就聽到這個特大好消息,興地拉著逸之和長孫羽到前院喝酒,到這會子還才酒過三旬。俞筱晚哄著兩個小家伙睡下,讓rǔ娘好生服侍著,閑著無聊,就到后園去轉了轉,不竟在涼亭里遇到了吳麗絹。
吳麗絹力邀俞筱晚一同坐坐,俞筱晚聽說吳麗絹如今大不如之前寵,因而瞧其神,有些憂郁,也就沒拒絕。才聊了沒幾句,就見小武氏匆匆地趕了過來,因涼亭旁正有一假山,小武氏沒看到涼亭里多了一個人來,冷不丁瞧見俞筱晚,就是一愣,旋即含笑上前打蹲行禮,“寶郡王妃安好,今日怎麼這麼得閑,來王府看吳庶妃?”
吳麗絹忙道:“寶郡王妃是來看王妃姐姐的。”
小武氏就訕訕地收了口。
俞筱晚知道小武氏如今伴居在攝政王府,論起來,當初王爺肯讓小武氏住進王府,對吳麗絹應當是十分疼寵的,大概就更襯得如今的日子凄涼吧。但這也是吳麗絹心生貪念而起的,俞筱晚沒心qíng跟怨婦多作jiāo流,只略坐了一會兒,便回了正院。
只是心里有些疑,小武氏的上有油煙味兒,記得吳麗絹的院子里沒有小廚房,今日有客人登門,廚房里忙席面都忙不過來,小武氏這時候去廚房添什麼?
一會兒提醒王妃一下吧。
到了下晌,前院的酒席收了,攝政王滿面紅地進了院,滿眼喜悅地看著攝政王妃,攝政王妃也滿足幸福地回去,客人們都識趣地告辭離去。
晨兒和璃兒撅著小,不大高興,跟小伙伴還沒玩得過癮呢。俞筱晚只好哄他們:“過幾日咱們再去玩好麼?”
晨兒這才笑道:“好,拉勾,母妃說話要算數,不然流鼻涕,丑丑。”
俞筱晚黑著臉問,“這是誰告訴你的?”
晨兒咯咯地笑,說出了初云兒子的名字,俞筱晚輕笑著幫他理裳,忽地,手中的作一頓,尖道:“快!調頭,去晉王府!”
君逸之今日喝高了些,正瞇著眼打盹,被妻子這一嗓子給驚醒了,“怎麼回事?”
俞筱晚舉起晨兒前掛的一塊小木牌給他看,大半塊了黑,君逸之也張了起來。這塊木牌獷野xing,是賀氏的rǔ娘用特殊的藥泡制過的,可以防毒和警示,若是木牌變黑了,就是小晨兒接過毒了。忙又翻看璃兒前的那一塊,果然也是黑的。
馬車飛快地馳了晉王府,俞筱晚和君逸之一人抱著一個孩子,飛快地奔進賀氏的院落,急聲大喊,“堂嫂,快來幫我看看,璃兒中毒了。”
賀氏正要迎出來呢,聽了這話,立即扭頭對娘道:“快去幫忙看看。”
賀氏的娘毒極jīng,只把了下脈,便笑道:“沒事兒,被這木牌給解了,不過我得再制兩塊了,這毒很霸道,木牌上的藥量不足了。”
俞筱晚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忙問是什麼毒,怎麼使用。娘解釋了一番,這毒不是一種,而是兩種,一種是香料,散發氣味,一種可以下在湯里酒里,最好是酒,難以覺察出氣味,兩種毒混和之后,會讓人看起來象是心過速而亡,大多數的大夫和仟作驗不出來。
“加在酒中?”俞筱晚急了,忙讓娘幫逸之扶了脈。
娘有些嚴肅地道:“是中了毒了,好在酒里的這種,是慢效的。”說著回自己屋取了解藥,讓君逸之服下,過得一盞茶后,又扶了脈,才笑道:“沒事了。”
俞筱晚的心里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小武氏上的油煙味兒,忙請求娘跟他們一同去一趟攝政王府。
見到攝政王妃安然無恙,俞筱晚松了一口氣,將晨兒璃兒在府上中毒的事兒說了,然后問起攝政王。攝政王妃道:“他喝高了,正歇著呢。”
賀氏的娘沉聲道:“不能睡,快用冷水潑醒。”
王妃心中一,忙讓人用冷水去潑,連潑了兩壺水,攝政王爺才醒過來。娘立即讓王爺服下了解藥,因王爺中毒已經有了好一陣子,娘還運功為他消了毒,才算是完全解了。
攝政王妃聽了俞筱晚的話,布署下去,很快就將可疑之人,及小武氏、吳麗絹母兩人抓了過來。
不等吳麗絹開口,俞筱晚就喝問道:“是太后指使你的吧?”
若讓吳麗絹開口說話,必定會說,若想當王妃,為何不給王妃下毒,王爺是的天,王爺死了對沒有一點好。因而俞筱晚不給說話的機會,就直指靶心。
吳麗絹十分明顯地一怔,眸中閃過幾慌,隨即又鎮定了下來,清亮的嗓音聲道:“我不知你在說什麼。”
俞筱晚不給息的機會,繼續道,“記得吳姐姐曾說過,你們在來京的路上被歐辰,那個下流胚子要你們母倆一同服侍他對不對?當時他正帶著商隊京,商隊里多的是押車的鏢師,你們兩個弱質流,是如何逃出來的?是不是被太后的救下的?”
來攝政王府的路上,俞筱晚就已經想過了,唯有那個時機,是吳麗絹能接到太后的機會。太后想必早就開始各式人,往各王府送,吳麗絹麗傾城,或許恰巧被太后的人瞧見,又見不qíng不愿地跟著歐辰,于是便救了下來,然后,就了太后的爪牙。難怪前世的時候,一貧如洗的吳麗絹也能遇上攝政王,一定也是太后提供的便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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