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本來只是小事,但里頭有個不好得罪的祖宗。
李會在電話那邊戰戰兢兢,一想到要懲罰這位祖宗就有點兒手腳發,于是試探著跟他打商量
“能罰嗎?”
程星野聽完緣由,頗有些頭疼地了額角,低嘆了一口氣,“罰吧。”
這事不是犯在他手里,他一個前任學生會主席,不好對教的懲罰決定指手畫腳。
不過他到底放心不下,掛了電話就跟教授請了假,匆匆朝宿舍區的場趕去。
…
秋日的熱烘烘地照在人上。就算一不地在日頭下曬半小時都能曬掉一汗,更不用說跑3圈場。
陸清越底子好,三圈跑下來也就有點兒,文學院那個卻遭了罪。
本就不是運的人,平時跑2圈都有點兒要命。這會兒罰跑三圈,最后幾乎是邊走邊哭,覺得自己為了班級謀福利卻還要這樣的委屈。
李會看了一會兒,覺得有些于心不忍,回頭看了眼自己邊仿佛沒事人般的陸清越,嘆了口氣,
“你說你跟吵架干嘛呢!不就是一片樹蔭嗎?他們要我們就讓給他們唄!”
陸清越滿不在意地抬手抹了一把汗,理直氣壯地反駁道,
“搶我們的地盤,我說兩句怎麼了?!”
李會:“那你也不能說人家是屎殼郎呀…”
滴滴的小姑娘被人說是屎殼郎,誰能樂意?
陸清越不服氣,還想辯駁兩句。
不過還沒來得及開口,頭頂忽然攏下一片影,伴隨著懶散又冷漠的聲音,
“怎麼不能?”
來人穿著件白休閑襯衫,袖口折起兩折,出一截勁瘦的手臂。
陸清越真的對他這副皮囊完全沒有任何抵抗力,思路居然不合時宜地劈了個叉——他這雙手看起來好像也很好玩的樣子?
李會見他來了,臉上立刻換了訕笑,
“不是不能說,但也要考慮一下對方的承能力吧?”
程星野站在陸清越旁邊,低頭看了眼跑得汗津津的小臉。
他抬起手,很輕地蹭了一下的額角,語氣著一漫不經心,卻讓人莫名到十足的迫,
“做錯事還不讓人說?他們文學院這麼霸道的?”
李會:“…”
哥…霸道的是你吧?
他總算知道這祖宗的皮子是怎麼被慣出來的了!
他正頭疼著要怎麼給程星野一個滿意的代,文學院那邊的教卻把跑完圈的生給帶過來了。
那教心知這件事里頭是他們班理虧,所以坦然抱歉道,
“李教,這事兒我們也了解了,確實是我們班做得不對,我讓人過來跟你們道個歉哈。”
那孩子眼圈還紅紅的,罰跑3圈就算了,還被人說是屎殼郎,心里又氣又委屈,于是敷衍含糊地丟了句對不起。
李會見可憐,連連擺手,
“這事我們也有不對的地方,也該給你們道個歉。”
陸清越驚呆,“憑什麼?!就因為我說是屎殼郎?”
那生聽到屎殼郎三個字,當即又被人扎了一刀在心上,氣得又要哭出來。
李會:“…”
陸清越:“…”
實在不理解,這人為什麼剛吵架的時候還跟潑婦罵街一樣,一提到屎殼郎就跟個林妹妹似的哭哭啼啼。
屎殼郎被人拿來罵人難道就不委屈嗎?它都沒哭呢!
陸清越理直氣壯,可是李會卻有些害怕生哭,怕待會鬧得不可收拾。
他正要趕打個圓場把人哄住,冷不丁程星野在旁邊語氣涼涼地開了口,
“李會,你平時就是這麼和稀泥的?”
當時天氣30度,度35%,吹西北風,適中。
可是李會卻覺得自己脖子都涼了。
他跟在程星野手下當了兩年干事,能聽不出來他這句話里頭不爽的意味嗎?!
李會啞然幾秒,就又聽見頭頂那道清沉嗓音說,
“要道歉你就自己道吧。”
程星野松松握住了陸清越的手腕,不聲地將人拉到自己邊,護犢子的意味很明顯,
“別人是怎麼樣的我管不著,但我家的小姑娘不這種委屈。”
……
這事最后以對方灰溜溜地再次道歉而告終。
陸清越跑圈時崴了一下腳,雖然沒有什麼大礙,但是程星野不放心,還是把帶去了校醫院,拿了冰包給冷敷著。
陸清越坐在休息間的醫護床上,看著他唰地拉上了白的簾子,然后單膝蹲下,松松握著的腳踝,替下了鞋子。
迷彩訓練又寬又長,他把腳翻折了兩下,將白皙纖細的小出一截。
陸清越覺得讓他這麼近距離地觀看自己的腳有些恥,沒忍住了一下。可是沒,因為腳踝卻被人不容置疑地錮住。
指骨溫熱地抵著的踝骨,他輕而慢地了腳背紅腫的地方,然后才把冰袋上來。
冰冰涼涼的緩解了腳背火辣辣的不適。
陸清越舒服地蜷了下腳趾頭,然后才小聲說,
“程星野?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從小陸壹就說是個麻煩,原本還不服氣,也不怎麼往心里去。可是自從跟程星野在一起之后,忽然就有些擔心,他會不會覺得麻煩就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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