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大哥了親,就你大嫂去向你父親求。”梅太太為了子也是碎了心,長嘆一聲坐到梅若婳邊,替挽起有些散的頭發,“你可不能再犯糊涂了。瞧瞧這次把你父親氣的……還連累辰哥兒挨打。”
梅若婳咬,一言不發。梅太太又是心疼又是生氣,說話也不大客氣了:“你若是再犯糊涂,娘也管不了你了。不怪你父親生氣,你也是讀了這些年書的,怎麼倒起這樣的糊涂心思……”
梅太太絮叨了半晌,見梅若婳低了頭沒再說話,還以為態度了,遂也放了聲音道:“娘也是你這個年紀過來的,兒家,也難免有些糊涂想頭兒,等將來了親也就好了……”
梅若婳低了頭,半晌才道:“只怕父親還不肯消氣……”
梅太太只當兒回心轉意了,心中大喜,笑道:“只要你想明白了,你父親哪里就真舍得你去家廟里呢。只管放心,我去瞧瞧你哥哥。”
梅若婳冷眼看著母親出了門,房門外一個丫鬟探了探頭又了回去,繼而輕輕把門關上了。自打白云觀之事后,的丫鬟也被置了,就換了這麼個笨的丫頭,與其說是服侍,倒不如說是監視呢。
這笨丫頭,問一句話只知道搖頭,就是想知道外頭是個什麼形都不能了。不過,看母親這樣子,想來做的事并未傳揚開去。
也是。這事兒可不是自己做下的,還有承恩侯府呢。那青鶴的祈福法會,不就是承恩侯府安排的嗎如今事發,承恩侯府絕不會讓青鶴隨便開口的。承恩侯府的名聲保住,的名聲自然也就保住了。
這會兒,剛剛聽見梅太太向沈家提親的憤怒和沖已經漸漸平息,梅若婳深吸口氣,掐著手心讓自己冷靜下來。梅太太若是不提這門親事,是肯定要回族里的,如今有了這門親事,說不定真的能留下來,那時候再徐徐圖之……
還能圖什麼呢梅若婳雙手掩住了臉。長兄娶了沈云婷,還有什麼希呢可是難道就要這麼放棄不,那絕對不行的!
可是連母親都不肯幫,也覺得這是糊涂心思。父親、母親、長兄,都在反對,唯一幫了的孿生兄長,這會兒自難保,孤立無援的一個兒家,如今連門也出不了,邊連個管用的人都沒有,又能怎麼辦
但要就這麼認了命嗎等著父親給定下一門親事,然后嫁出去依父親的子,給尋的必不是什麼高顯爵之家,只怕也就是在明年春闈里給尋一個寒門進士罷了。那樣的日子,從前在嶺南的時候還沒有過夠嗎
為什麼同樣姓梅,承恩侯府就能出一后一妃,富貴尊榮,而的父親明明名滿天下,卻只能嫁個寒門之人
對了,梅賢妃!
梅若婳眼睛一亮,怎麼忘記了,還有梅賢妃啊!如今梅皇后有孕,梅賢妃必定境尷尬,這個時候,梅賢妃正是要尋幫手的時候呢,必定會幫的。
可是要見到梅賢妃,先得能出了家門宮去。梅若婳握握拳頭,深深吸了口氣。得忍,忍到父親真的放棄送回嶺南,忍到能出門,能宮,能見到梅賢妃!那時候,只要梅賢妃幫……
梅若婳是被足于家中,故而還不知道梅皇后小產之事,但除了之外,整個京城之中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佑王妃為難了幾天,拿著時間進了宮探病——來得早了,梅皇后剛剛小產,必定憋著口氣呢,誰知道會不會發到上;來得晚了,豈不是不關心皇后
不過梅皇后并沒像佑王妃想像的一般擺著一副怨婦臉,相反,即使是在病中,仍舊神端莊,除了臉有些蒼白,竟與平日沒甚兩樣。
佑王妃只看得心中暗暗稱奇,若是多年未孕,終于有了喜訊卻又小產,佑王妃自忖絕做不到梅皇后這般,便不致一蹶不振,至也要頹喪上一陣子才是。可梅皇后從小產到現在不過兩三日,竟就這麼泰然無事一般,著實人心里有些發。
“娘娘氣看起來甚好,早日養好子,后頭日子還長著呢……”佑王妃也不敢多說,只能含糊地勸了幾句。
“有醫心照料,自是無礙的,有勞佑王妃掛念了。”梅皇后淡淡地應付了一句,瞥了一眼佑王妃背后,“今日袁娘子不曾宮”
“去景宮了。”佑王妃忙道,“原是要來先給娘娘請安,只是臣婦慮著娘娘這里要休養,過來怕倒擾了娘娘,所以就打發直往景宮去了。”
景宮里,袁勝蓮直到進了殿,才松了口氣。袁勝蘭抬眼看了看,開口便道:“這些日子都不進宮,我還當你再不來我這里了。”
袁勝蓮苦笑道:“這如何會——我一直惦記著姐姐,只是姐姐吩咐的事沒辦,也不敢來見姐姐……”
袁勝蘭不為所,只道:“那東西今兒是帶來了”
袁勝蓮低下頭,自腰間解下一對象牙香薰球來。這對香薰球都有核桃大小,外表鏤花,十分致。袁勝蓮將其中一顆擰開來,里頭裝的卻不是香藥,而是一包發紅的藥末子。
袁勝蘭接過去瞧了瞧,隨手納進了袖中,淡淡道:“這東西是你帶進宮來的,若是被人知道,你也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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