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國朝廷稅收比陳國要許多,加上越王下極嚴,朝廷也算是政令清和,百姓的日子是越發好過了。如今在越國各地又陸續開起晉江書院,百姓們以工代酬,家里的娃娃便有書讀,越是這樣,他們越不會去相信這些子虛烏有的神明。
就在娃娃們朗朗書聲中,越國與衡原的戰役拉開序幕。
青畫自是擔心他,可如今手上事務繁多,便沒什麼功夫再去悲春傷秋。榮桀不在國中,便是榮桀的表率,一舉一都不能有差錯,若是都惶惶不可終日,那士兵的親屬們又當如何自
是以,青畫便著自己忙碌不停,盡量不去想榮桀在邊關到底會經歷何事。
一晃便到了三月十五,這日正是榮桀的生辰,也是他們二人的新婚之日。
這一日本該有一份軍報發回,青畫早早就等在前朝書房,可直到日落時分,這份戰報也依舊沒有回到王府中。
青畫倒也沉得住氣,兩邊路途遙遠,路上出任何事都可能延誤時間。是以叮囑好晚上巡邏的親衛兵,若是信兵夜晚到達,務必把信送到后宅中。
安排好之后,才回道后宅歇下。
興許是前兩日并未睡好,也興許是春杏特地點的安神香起了作用,青畫晚上睡得很,一夜到天亮。
清早醒來,茫然地坐在床上,好半天才清醒過來。
這才問春杏:“昨夜里,前頭可曾來人”
春杏扶起來,同冬梅一起伺候洗漱,聞言搖了搖頭:“并未有人前來,若是真有急事,我們定會醒王妃的。”
青畫臉一變,急匆匆用過早膳之后,便去了前朝書房。
因榮桀不在,早朝改為每三日一開,今日正好休朝,只有幾個機要大臣在前書房理政事。
青畫一進門,忙來連和問他:“昨日軍報未來,今日你加盯著,一旦來了,務必速速向我稟報。”
連和忙說:“王妃放心,臣一直記掛此事。不過往日軍報也會有三兩日差錯,路上況復雜,不是每次都是固定日子到。如今不過才晚到一日,應當沒有什麼大礙。”
若不是榮桀出征在外,青畫也不會去關注軍報何時回傳,因心心念念都是那封家書,才這般著急。
連和這麼安一句,心里便好一些,笑道:“我心里有數,這事還要麻煩連指揮使了。”
話雖如此,遲遲未來的軍報依舊不知道飄在何方,三日之后,不僅青畫急了,朝臣們也都略有些心浮氣躁。
青畫坐在專屬于的那把椅上,倒是還鎮得住場面,見底下大臣們神各異,也有些煩躁,不由沉下臉來。
“安靜!”青畫使勁拍了一下椅的扶手,沉聲說道。
這兩個字一說出口,下面頓時就安靜了,整個大殿里雀無聲,朝臣們都如被掐住嗓子的鵪鶉,一句話都不敢說。
“不過就是軍報晚了幾日,瞧瞧你們像什麼樣子此時正是冬日,路途遙遠苦寒,耽擱幾日也實屬正常。連指揮使已派兵前去接應,這幾日應當就能找到人了。”
雖說沉著臉,卻一點都不慌,一句話說的有條有理,大臣們懸著的心便略放了放。
不過軍報遲遲未到確實是個大事,青畫見大家心不在焉,便早早散了朝,讓他們各自回衙門忙去了。早朝結束之后,青畫照例去前書房,同幾位心腹大臣商議政事。
侯儒見臉青白坐在那,天說不出話來,心道不好,忙煮了一壺茶。
他倒了一杯茶,往青畫手邊推了推,“王妃,你先放寬心,信未到跟邊關急,是兩件事。”
青畫一愣,抬頭看向他。
侯儒笑笑:“事很簡單,王妃在局中,才當局者迷。軍報遲遲未到,可能真的是信兵路上出了差錯也說不定。王爺那邊可能一直順利,只是兩邊斷了聯系罷了。”
他說的倒是在理,青畫一口氣緩上來,頓時沒那麼慌了。
“那還派人找嗎”青畫問。
這幾日腦子都是木的,什麼都沒辦法思考。
“當然要找了,還必須要找到,”侯儒微微一笑,“無論這人是生是死,三日之后我們一定能找到他的人,也能找到那封信,您明白嗎”
青畫心中一凜,麻木的腦子飛快轉起來,片刻間就反應過來。
無論如何,朝廷都不能。
三日之后,那信兵果然找到了,信上喜訊一件接著一件,朝臣們也都喜笑開。
只是那日夜里,青畫一整晚都沒睡著覺。
遠在邊關的榮桀仿佛斷了線的風箏,青畫手里沒了繩子,一顆心慌不安,沒了著落。
第97章 主意
與此同時, 遠在衡原的榮桀,卻陷前所未有的糾結之中。
這一路原本都很順利, 他們初衡原時也并未太多阻攔,衡原一地的縣衙府衙皆形同虛設,幾乎沒有守城軍出兵抵抗。
衡原早已被盛天教的管控, 圣使們以前多為平民,本不懂得衙門事務, 更不用說調兵遣將了。榮桀率領的兩千騎兵仿佛出無人之境, 不過十日便從衡原邊境利荊攻到衡原省府衡原府之前。
開頭這般順利,將領們也喜笑開, 心里還盤算也就一月工夫便能打道回府,這一趟出來平平安安還能有軍功,實在是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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