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昀個子很高,站在眾人之中,哪怕什麼都不做,也格外顯眼。
宣帝沉聲道:“諸位卿,朕已看過你們的述職奏報,今日過來,優異之,便不必說了……朕想聽聽,你們所轄州府里,薄弱之地的況如何。”
他的聲音不辨喜怒,眾人聽了,都忍不住思量起來。
最左邊的知府一抬眸,便見宣帝正好看著自己,心中忍不住“咯噔”一聲。
宣帝狗勾了下角,道:“卿是西北州知府,陳閣?”
西北州知府一聽,連忙上前一步,他聲音微:“正是微臣。”
宣帝隨口道:“就從你開始罷!”
陳閣立即斂了斂神,道:“回陛下,西北州與韃族接壤,邊境上的雍城,便是我們的薄弱之地!此地常年韃族侵擾,百姓民不聊生,且土地貧瘠,無法耕種,常常食不果腹,捉襟見肘!微臣想護佑百姓安寧,但除了加強城中守衛,實在沒有更好的法子,還陛下恕罪!”
宣帝聽罷,面沉了幾分,道:“韃族確實是我大金的心腹大患。”
韃族以游牧為生,被稱為“馬背上的獵人”。
他們有強大的騎兵,騎能力乃當今一絕,無人能出其右。
若不是早些年間,宣帝駕親征,將韃族打敗,又著對方簽下了不戰盟約,只怕這些年,大金也不會如此平靜。
但近幾年來,韃族逐漸強大,便又開始蠢蠢,時不時擾大金邊境。
好幾次宣帝都想出兵鎮,但對方每次都是小打小鬧,收手極快。
宣帝為了大局穩定,便又只得作罷。
宣帝沉默了一會兒,道:“這韃族一事,并非是你一個人能解決的,但你方才說,雍城無法耕種,你可有想別的法子改善民生?”
陳閣微微一愣,道:“這……微臣向戶部請批了更多支援災民的款項,還在當地招募了不壯丁,充當護衛隊……”
宣帝長眉微蹙,道:“你擴充護衛隊沒錯,但雍城是我們大金的邊城,魚目混雜,不但有韃族,還有羌族、波斯人等。波斯人善于經商,而羌族善于畜牧,唯獨漢人,若耕種失敗,便束手無策了嗎?”
陳閣聽罷,連忙跪地告罪:“陛下息怒,微臣確實沒有想到更好的法子改善民生……”
宣帝道:“你向戶部請批也好,向朕請求支援也罷,這是人人都會做的事!既然如此,何必留你在這個位置上?”
陳閣面愧,重重磕了個頭,道:“微臣無能……還請陛下責罰!”
宣帝無聲嘆了口氣,道:“罷了,你能守著西北州,已是不易,但雍城一類的邊境小城,民生必須改善,若依舊混貧瘠,久而久之,只怕會釀大禍!”
陳閣沉聲應是,背后已然被冷汗。
宣帝問完了陳閣,顯然有些失,便道:“自陳閣開始,從左到右,依次述職。”
第二位知府惴惴不安地走上前來,道:“陛下,微臣管轄范圍的離縣,匪盜猖獗,橫行鄉里,微臣數次規勸無果,想去剿匪,但又苦于府庫空虛……”
宣帝冷聲道:“于縣隸屬東安州,東安府衙不但有駐軍,還有捕快、衙役等,加起來有數千人之多!你就不能用現有人力解決問題麼?”
東安州忙道:“請陛下恕罪!守軍的職責是護佑東安州,微臣不敢隨意調用啊……況且,那東安州的守軍,那可是國之棟梁,也不是微臣能管得了的!”
東安州知縣這話說得怪氣。
他不喜守軍將領多時了,心里是一萬個不愿去求對方。
宣帝氣得一拍桌子,道:“你推卸責任!別以為朕不知道,那守軍將領出寒微,之前與你有過嫌隙,所以你寧愿讓百姓苦,也不愿主聯他們,請兵剿匪,是也不是!?”
東安州知縣聽了,嚇得連忙跪地,道:“這……陛下明鑒,絕無此事啊!微臣只是不敢勞煩守軍……”
宣帝冷肅地看著他,道:“百姓被欺辱,你為父母,居然說不敢勞煩守軍?當真是荒唐!來人——”
軍應聲而出:“陛下有何吩咐?”
宣帝面鐵青,一擺手:“東安縣知府無所作為,同吏部說一聲,換個人罷!”
東安州知府頓時面如土,連連磕頭:“求陛下再給微臣一次機會!求陛下開恩啊!”
但軍一上手,東安州的知府便被帶走了。
眾人忍不住面面相覷,每個人臉上都多了一惶恐之。
宣帝的子,時而雷厲風行,時而耐心溫厚,誰也不清,為何他今日會發如此大的脾氣,還理了好幾名員。
宣帝氣得了眉心,重新回到龍椅之上。
他抬起手臂,隨手一指:“你來說。”
眾人不安地看去,只見宣帝指向了顧青昀的方向。
顧青昀定了定神,越眾而出,朗聲道:“微臣顧青昀,代江南知府楊大人述職,還陛下允準。”
宣帝眸微頓:“顧青昀?抬起頭來。”
顧青昀聽罷,便緩緩站直了子,抬起頭。
宣帝長眉微,道:“朕記得你……你不是去了孟縣嗎?為何江南府衙由你述職?”
顧青昀還未答話,一旁的連公公便低聲答道:“陛下,楊大人前幾日遇刺,重傷,實在無法京,這才派了顧大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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