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泰瞧著手中金閃閃的葉子,頓時目瞪口呆。
他連忙推辭道:“不可不可!嫂嫂,這太貴重了,阿泰不能收!”
蘇玉音卻笑了笑,道:“我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阿泰為難地看了一眼顧青昀,顧青昀笑笑,“給你你就收著,掂量著花,別凈顧著買話本子和飴糖了。”
阿泰聽罷,面紅了紅,乖巧道謝。
他立即拉開了大門,笑說:“哥哥,嫂嫂,你們快進來呀!若是晏先生知道你們來了,指不定要高興什麼樣呢!”
于是,他便帶著顧青昀和蘇玉音,了移山書院。
顧青昀一面向前走,一面環顧四周。
雖然,他已經離開了兩年,但這移山書院,和他記憶中的樣子相差無幾。
蘇玉音也好奇地打量著移山書院。
從進大門開始,便有一條直道,通向院。
蘇玉音一眼看出,這條路上,用了極其罕見的花崗巖。
若只盯著近看,看不出什麼特別來,若是將目放遠,便能看出,這些黑白和雜灰的石子,共同鋪就了一副特別的山水畫,從門口一直蔓延到院門口,令人嘆為觀止。
蘇玉音忍不住道:“這條路當真有些特別。”
阿泰笑著介紹道:“嫂嫂是第一次來,還不知道吧,這條路青云路。
晏先生曾經說過,青云路上,若目短淺,自然無法看出這條路的特別。踏上青云路,便要目長遠,大局為重,唯有如此,才能走得長遠,得窺全貌。”
蘇玉音若有所思道:“原來如此。”
如此看來,這位晏先生,果真是一位世外高人。
阿泰拎著顧青昀和蘇玉音,繼續向前走,了院。
這院,便是學子們讀書的地方了。
院子呈方形,分為四間學堂,上面分別掛著“天地玄黃”四個字。
蘇玉音好奇地問:“這是四個班的名字?”
“嫂嫂說對了!”阿泰笑著應聲,“這‘天地玄黃’便是按照學子課業的好壞排的,承之哥哥當年在移山書院之時,幾乎包攬了天字班的頭名,令眾人佩服不已呢!”
蘇玉音有些意外,沒想到,原來這移山書院,也像現代的學校一般,會按照績排名分班。
覷了顧青昀一眼,問道:“夫君,常年當第一是什麼覺?”
作為一名學渣,蘇玉音從來也沒有會過學霸的快樂。
顧青昀悠悠道:“沒什麼覺。”
蘇玉音有些疑,“為什麼?”
顧青昀淡淡開口:“因為習慣了。”
蘇玉音:“……”
看著顧青昀俊的側臉,忽然想起了什麼,便問:“這移山書院里,有姑娘麼?”
阿泰想了想,道:“若說學子,那自然是沒有的。”
蘇玉音點了下頭,在大金朝只有男子可以做,這移山書院,既然是宣帝為了培養人才而設立的,那自然不會有姑娘。
“不過……”
阿泰這一出聲,又打斷了蘇玉音的思緒,疑問道:“不過什麼?”
阿泰正要說話,可顧青昀卻冷不丁干咳了一聲。
蘇玉音卻道:“無妨,阿泰,你盡管說。”
說完,順便輕瞪了顧青昀一眼。
顧青昀了鼻子,不吭聲了。
阿泰笑道:“其實,也沒有什麼……不過是承之哥哥在的時候,不但課業好,人也生得英俊,后院里的洗婦人、燒火丫頭,自然都喜歡看他……對了!就連去飯堂用膳,他得的菜,都要比旁人多些!”
蘇玉音:“……”
一時哭笑不得。
顧青昀道:“當時我一心念書,從來沒有想過別的事……阿泰說的這些,我更是沒有放在心上過。”
這話倒是不假。
蘇玉音雖然聽顧青昀說過自己的遭遇,但不過是寥寥幾句,難以同。
如今,親來到他生活、求學的地方,對移山書院,也多了幾分親切。
而顧青昀的過去,對于來說,也更加清晰可見。
此刻,正值晌午,是學子們休憩的時刻,書院里靜悄悄的。
枝繁葉茂的樟木,伴著長廊兩側,搭起了一條蔭涼的小路。
三人穿過小路,徑直了第二重院子——這里,便是晏先生的住所了。
晏先生的院子,十分儉樸。
院子中植著一片青竹,就算到了秋日,不復之前的蒼翠,卻依舊枝干拔,傲骨錚錚。
院子中央,擺著一張石桌,石桌之上,刻著一方的棋盤。
一位年過半百的老先生,穿著褐圓領長袍,正坐在石桌之前,自己與自己對弈。
顧青昀定定這看著這悉的背影,心頭有些涌。
他還在移山書院求
學之時,便經常來這院子,找老師對弈。
顧青昀帶著蘇玉音走上前去,他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禮——“學生顧承之,見過老師。”
此言一出,晏先生形微頓,拿著棋子的手,也僵在了空中。
他緩緩回頭,看向了顧青昀,眸亮了起來。
“承之,你何時歸京的?”晏先生笑容滿面地看著自己的得意門生,不住地打量。
顧青昀笑道:“早幾日便回京了,但京城耳目眾多,便沒有尋到合適的時機過來……讓老師記掛了,是學生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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