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怕引來永巷令及兩位永巷丞,尤其楊柳兒又是賈一蓮的親外甥兒,見了楊柳兒欺負,必會重重責罰,而們兩人此時這等境地,哪里還得起什麼責罰。
活著,便已經很吃力了。
姜姒抓住崔瑾瑜的手,低聲勸道,“瑾瑜,停下來,我們惹不起。”
從沒見過崔瑾瑜有這樣的氣勢與膽魄,當真是人被惹急了,什麼事都干得出來。但崔瑾瑜的眼里分明忍著淚,在漸漸刺目的日下泛著晶瑩的水。
崔瑾瑜此時必是委屈又絕的。
厲聲朝池中三人喝道,“都聽好了!從今日起,誰敢再欺辱我們,我便要償命!”
池中三人被這氣勢駭住了,岸上眾人也都掩住口不敢出聲,們不過是最底層的婢子宮人,到底心里對宮妃與掌事姑姑有些敬畏之心。
椿娘與朱七娘慣是狗仗人勢,這會兒領教到崔瑾瑜的厲害,一時不敢再挑釁。
唯有楊柳兒還是著頭皮呵斥道,“崔瑾瑜,你等著,我必要上告永巷丞與永巷令,你好好吃點苦頭兒不可!”
崔瑾瑜發了狠,蹲下來抓起楊柳兒的頭發便往池中灌去,“那便看你有沒有命去告狀了!”
姜姒見崔瑾瑜臉都變了,一心想要淹死楊柳兒,忙去攔住,“瑾瑜,快放手!會死的!你也會死的!”
崔瑾瑜什麼都聽不進去了,咬牙切齒道,“那我便用自己的命,換夫人往后余生安穩吧!”
姜姒心中刺痛,用力去開崔瑾瑜的手,“你瘋了!我不要你死!崔瑾瑜!”
楊柳兒掙扎的力道分明有些弱了,這時已經有人將賈一蓮一行人引了來。
賈一蓮高聲斥道,“住手!”
崔瑾瑜一震,手便松了開來。這時候楊柳兒還沒有死,椿娘與朱七娘也沒有死,但賈一蓮來了,們便死不了了。
崔瑾瑜不無憾地收手跪了下來,若再給一小會兒,定要楊柳兒死得的。
楊柳兒大聲嗆咳起來,椿娘與朱七娘也都趕拉著一起從池中爬出來,哭著大喊道,“賈大人救命啊!這姓崔的要殺人了!賈大人救命啊!”
楊柳兒亦是哭天搶地喊著,“姨母!這姓崔的要淹死我啊!姨母殺了!姨母殺了!”
賈一蓮厲斥道,“崔瑾瑜,你竟敢在永巷公然行兇,你可知該當何罪?”
姜姒忙道,“賈大人,是楊柳兒與椿娘、朱七娘一起把我們浣洗過的袍全都扔進了浣池里,瑾瑜氣不過,才......”
賈一蓮驀地轉過頭來,打斷的話,“是崔瑾瑜自己的過錯,不關夫人的事,夫人最好不要管。”
自然,若不是因為收了伯嬴不好,此時定然會趁機將姜姒一起罰了。自賈一蓮掌管永巷婢以來,一向是規規矩矩的,不曾出什麼差錯。楊柳兒雖仗著這層姨甥關系在永巷橫行無忌,但其他人沒有敢惹的,反而更加老實聽話,賈一蓮管理起來也更加得手。
賈一蓮這麼一說,姜姒一噎,便頓在了那里。
便見賈一蓮招呼了人過來,“把姓崔的拖去地牢,燕國小地方來的,嘗嘗咱們未央宮的酷刑,也開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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