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心里一跳，楊柳兒昨日正是因才被罰作人形食案，也正是因的推波助瀾才被尹不違折磨一夜。

此時得意歸來，想必會變本加厲地報復，姜姒只得小心問道，“楊姑娘有什麼吩咐？”

楊柳兒湊到姜姒眼前，下指著廂房最里的墻角，“去墻角跪著。”

姜姒原是想伺機出去，怎奈那兩個婆子橫眉立目地杵著，沒有一個是善類。

見姜姒不，楊柳兒與宋婆子、趙婆子便開始步步。

姜姒不得已退到墻角，那兩個婆子便將得跪了下去，姜姒問道，“楊姑娘想干什麼？”

“我已經向尹大人打了包票，必會管教好你，好把你獻到尹大人榻上去。”

姜姒心里震驚，只得搬出許之洐來，死馬當作活馬醫，“我雖是天子棄妃，但也是陛下的人，陛下定會來接我的。你既然已經是尹大人的人了，便好好侍奉尹大人，不要拿我邀寵。”

楊柳兒便大笑起來，“你都被陛下扔到永巷了，陛下不要的人，一個永巷賤婢，還在做什麼春秋大夢！”

說著便朝左右命道，“端熱水來。”

婆子應了一聲，很快端來一盆熱水。

楊柳兒森然上前，“澆上去，也嘗嘗被水燙的滋味兒。”

姜姒斥道，“你們不怕我告訴尹大人嗎？”

那婆子聞言住了手。

“賤婢，還想著告狀！”楊柳兒哂笑一聲，“現在我才是尹大人跟前的紅人，你以為他會聽你這狐子的話嗎？”

楊柳兒說罷，奪來那盆熱水，不容姜姒再多說一句，當頭澆了下去。

姜姒驚呼一聲，即便抬起雙臂遮擋，依然被燙得灼痛難忍。打了一個寒戰，又聽楊柳兒命道，“再去。”

那婆子得了令，便又出門端熱水去了。楊柳兒見姜姒盯著，心里發虛，揚手便要打。

卻聽房門“哐當”一聲被踢開，繼而有人喝道，“住手！”

楊柳兒聞聲轉過去，見是賈一蓮和幾個不認得的宮婢。

那幾個宮婢著華，一看便不是永巷的人，但楊柳兒此時可是尹不違的人，甭管這幾個宮婢是誰，都不會放在眼里。

便是連的姨母賈一蓮，也本不屑一顧。

得尹不違寵，堅信自己若是在尹不違榻上吹上幾句耳旁風，姨母也得從永巷丞的位置上滾下來讓給。

信自己有這個本事。

因而當賈一蓮命“住手”時，不過是施施然轉過，不以為意說道，“姨母如今越發多事，連我管教個婢子也要手來管嗎？”

賈一蓮臉十分難看，向那華宮婢時竟有十二分的小心，“下失職，董姑姑恕罪。”

話音但落，已疾步上前迫到墻角，高高揚起手，一掌便將楊柳兒扇到了地上去，口中罵道，“混賬！”

楊柳兒被打得眼冒金星，回過神來后，捂著臉頰瞪向賈一蓮，“姨母！你敢打我？你可知我如今是什麼份？”

賈一蓮怒其不爭，低聲斥道，“住！還不向董姑姑磕頭問安！”

楊柳兒雖不知誰是什麼董姑姑，但見姨母了怒，自己也畢竟沒有什麼正式的份，趕規規矩矩跪了下來。

此時那華宮婢已率人趕來，扶起跪在地上的姜姒，“您還好嗎？有沒有傷？”

姜姒發上嘀嗒著水，額上、雙臂皆被燙得發紅，見是董鶯兒來，欠施了禮，“鶯兒姑娘。”

董鶯兒忙虛扶一把，蹙眉道，“您這是做什麼，怎能向奴婢施禮。”

姜姒垂頭不言。

董鶯兒便道，“皇后娘娘總說要來永巷看您，只是害喜害得厲害，不適，因而一直沒有來，您不要見怪。聽說崔姑姑沒了，娘娘不放心，便差奴婢來看看。”

說著臉沉下來，扭頭向楊柳兒，“誰想到，這陋婢子竟敢冒犯。”

楊柳兒聽是皇后的人，心里早生了怯，趕解釋道，“董姑姑不知緣由，是這婢子......”

話未說完，董鶯兒已斷然命道，“掌！”

跟在董鶯兒后的幾個嬤嬤立即上了前來，“啪”得一下朝楊柳兒掌起來。

楊柳兒方才了賈一蓮一掌，雖被打趴到了地上，到底是自己的親姨母，手中力道拿得好，并沒有到太疼。

而此時董鶯兒邊的嬤嬤下手是真的毒辣，原是以為只掌這麼一下便罷了，誰知道這嬤嬤似上了弦，一下一下又一下地扇個不停。

楊柳兒向來跟在賈一蓮邊，賈一蓮庇護，只有打旁人的份兒，何曾挨過這樣的打。

眼下躲又無躲去，雙頰被扇得紅腫不堪，開始嗚咽求起救來，“啊！姨母！救......啊！救命......啊！疼......啊！姨母......啊！嗚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嗚嗚......啊！”

一早跟在楊柳兒邊那婆子忍不住小心提醒道，“董姑姑，楊姑娘可是尹大人的人......”

這婆子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倒引起了董鶯兒的注意來，冷聲命道，“把這兩個婆子拉出去，每人杖責二十。”

婆子頓時面無人，慘道，“姑姑饒命！老奴只是聽命辦事的！姑姑饒命，要了命了呀！賈大人救命啊！”

賈一蓮哪里肯為們說上一句，自己的外甥正被扇得慘連連。

“啊！啊！啊！啊！啊！啊！”

董鶯兒見楊柳兒已然狀似豬頭，這才揚手命嬤嬤停下，舒了一口氣，徐徐道，“聽著，貴人即便在永巷，依舊是貴人，不是你們這等婢能磋磨的。今日我代皇后娘娘略施薄懲，他日若再敢欺辱，便不是掌杖刑這麼簡單了。”

楊柳兒只顧得哭，的雙耳被扇得嗡嗡作響，本沒有聽清董鶯兒的話。

賈一蓮忙垂頭拱袖，恭恭敬敬道，“董姑姑放心，下必好好教訓這不的東西，不敢再冒犯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