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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中雀她渣了瘋批皇帝》 第7卷 第三百六十九章 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凈

江伯禮的人重重圍困,但許之洐的將士依舊殺出一條路。

這宮中大道原來竟這般長,這般闊。他中毒數日又廝殺半夜,子已是極虛,又逢眾叛親離,痛極哀極,若不是周叔離攙扶,只怕已經倒在地上了。

他還有周叔離,還有護他突圍奔逃的將士,還不算是孤家寡人,他還有一口撐著他活下去的氣。

他原是能逃出去的,但這口氣卻被伯嬴生生挑斷。

原以為目睹了母親死去與姜姒背叛已是人間酷刑,但當伯嬴持劍攔住他的去路時,他才知道,這怎算人間的酷刑,那阿鼻地獄亦不過如此。

“陛下留步。”

許之洐驀地頓住步子,愕然相時已是心如刀割,“伯嬴!”

他視同手足的伯嬴,與他相伴十五載的伯嬴,陪他下郡、走甘州、赴燕國、破長安的伯嬴,此時正持劍橫在他的頸間,那冰冷的劍鋒寒意瑟瑟,在這隆冬的深夜尤其使人發冷。

周叔離亦渾,他手中持著長劍,“伯將軍,陛下不曾虧待你!”

伯嬴眸中泛著淚,“陛下恕罪。”

伯嬴的后,是幾十個銀甲著衛軍。

“伯嬴啊!”

許之洐心碎神傷。

他料不到。

他料不到連伯嬴也要背棄。

這一夜,他國破家亡。

他的母親死了。

他的阿姒與伯嬴竟也都背棄了他。

他笑了一聲,下淚來,“連你也要背叛我。”

伯嬴眸中泛紅,“陛下恕罪,伯嬴只為姜姒而活。”

“一個低賤奴隸,也值得你為活嗎?”

“陛下不知,是慶朝最尊貴的長公主。”

許之洐緩緩闔上了眸子,許鶴儀真是布了一手好棋啊!

把姜姒送到他邊,用換江山,也用推翻他的江山。許鶴儀知道姜姒的份,他卻如在鼓中,毫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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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以為掀翻了許鶴儀的朝堂,將他趕出了長安,自己便贏了。

如今看來,心不夠狠,又哪里做得了帝王。他以為自己足夠狠了,卻偏偏對姜姒心了。

他輸給了許鶴儀,也輸給了江伯禮。

他什麼都沒有了。

他不知道此時他的兩個孩子在哪里,不知道他的皇后、夫人在哪里,他們還活著嗎?

遙遙記起有人似是說過這樣的話,“許之洐,你是這世上最該死的人。”

他從沒有一刻如此孤獨。

若不是周叔離一直跟隨,為他一次次擋開近的長槍短劍,他當真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該死的人。

他不甘心。

他一手創立的宣德王朝才剛剛開始,怎能就這麼敗了。

許之洐舉起了劍,驟然睜眸,悲咽命道,“殺出去!”

周叔離應了一聲,朝后幾十名死士悲壯命道,“護駕!”

兵戈頓起,伯嬴持劍肅聲道,“陛下,兩位公子已經在伯禮大人手上了。”

許之洐心口一,長劍便頓在半空。

“只要陛下留下,長安萬民便能免去戰禍。昭武帝會善待陛下,分封郡國,陛下亦能安度余年。”

許之洐瞳孔一,雙目因充而變得愈發狠戾嚇人,他一掌朝伯嬴扇了過去。

即便他如今虛不已,依然用了最大的力道。

他是天子,竟要投降,在慶國做一個茍且生的郡國之主麼?

真是天大的笑話。

他冷凝著臉,一字一頓斥道,“伯嬴,你怎麼敢!”

伯嬴只是垂眉,“我會護好陛下與兩位小公子,陛下放心。”

許之洐心中刺痛,他已如困,被步步到了絕境,再沒有轉圜的余地。

這明爭暗奪費盡心機十多年,到頭來竟是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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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這世間,還剩下了什麼?

未央宮的積雪不曾融化便凍一層薄薄的冰,這一夜流漂櫓,將白皚皚的積雪染得通紅一片。此刻又降起了雪糝子,打在上是侵骨。

許之洐打了一個寒戰,為了長安外的黎民百姓,為了他的兩個孩子,他終究是放下了長劍。

他說,“我留下,周叔離與諸位將士走。”

伯嬴放下劍,“自然。”

周叔離擔憂道,“陛下!眾將與陛下共生死!”

許之洐閉上眼,“周叔離,去吧。”

周叔離目中含淚,遲疑片刻,卻也不再說什麼,率后諸位將士跪地磕了頭,隨即起穿過江伯禮的人馬,穿過越下越的潑天大雪,往未央宮外去了。

伯嬴解了大氅披在許之洐上,許之洐沒有,他冷冷地睨著伯嬴,臉蒼白如紙。

“江伯禮許了你什麼?”

伯嬴心中不忍,“我什麼都沒有要。”

“那你又是為了什麼?”

“只是為了給姑娘一個公道。”

“什麼公道?”

“好好活下去,不再人欺辱。”

平明的寒風裹著雪糝子吹了許之洐的大氅,也吹了他單薄的里袍,但并沒有使他覺得多麼冷。

但此時聽了這樣的話,卻陡然頭皮發麻。

就為了讓姜姒好好活下去,就為了不再他欺辱,便要推翻他的帝國嗎?

他暗恨,伯嬴何其糊涂啊!

他失神地著未央宮四下燃起的火把,越過伯嬴蹙的眉頭,著那黑的一片人頭,那在風里肆意搖晃的盈盈火把,那此起彼伏的廝殺聲,仿佛已經離他很遠了。

許之洐臉發白,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伯嬴,你知這連年兵禍,百姓有多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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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嬴怔然。

他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茫然地著他的未央宮,著這覆在重重宮檐之上的皚皚白雪,當真是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凈。

蒼狗白云,覆手為雨。

這千年的長安城,這古樸巍峨的未央宮,又一次易主。

在這茫茫浩瀚的歷史長河之中,什麼九五之尊,什麼高門族,什麼黔首百姓,不過是天地之間一蜉蝣罷了,何其渺小。

宣德一朝,歷時不足一年。

政通人和,百廢俱興,四夷不犯。

元年十一月初九,敗亡。

宣德皇帝囚于甘泉。

太后顧氏薨于戰

皇后伏氏撞柱而亡。

夫人沈氏飲鴆自盡。

太子懷信與公子秉德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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