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梔進到包廂的時候,看到眼前的三個男人,真是哭笑不得。
中間的許小贊,笑嘻嘻地喊媽媽,旁邊的兩個男人就跟煤球遇見鐵鍋一樣,恨不得比比誰的臉黑。
訕笑兩聲,許梔選擇坐在邊邊上,不想跟兩個黑臉男人接,悄悄沖許小贊招招手,“來,坐媽媽這邊。”
許小贊從椅子上蹦下來,屁顛屁顛地跑到許小贊邊,扭著屁爬上椅子,摟著許梔的胳膊,聲氣,“媽媽,我好想你呀。”
許梔心都了,許小贊的小臉,“媽媽也想你呀。”
余瞥了一眼兩個男人,兩個人一個看天一個看地,誰也不說話,然后低聲音問許小贊,“你怎麼來了?”
許小贊也學著許梔,小聲說:“賀叔叔說晚上請我和媽媽吃飯,干爹說不能讓我自己來,就跟著來了。”
原來是這樣。
許梔看了賀北至一眼,這人真是的,談事孩子來干嘛。
賀北至似是看懂了眼中的責備,不爽地嘖了一聲,話是對鄭衛東說的,“你可以走了。”
本來鄭衛東就是送許小贊來,既然許梔在,他確實沒有待在這里的必要。
可他還是著說:“我不走,我要保護他倆。”
他倆,自然是只許梔和許小贊。
許梔哭笑不得,這倆,一個比一個軸。
“來都來了,吃了飯再說吧。”許梔只能打圓場。
許梔不想搭理他們,但是想趁著機會趕問賀北至,“你看我給你發的策劃案了嗎?”
賀北至嫌棄地看一眼,“看了。”
許梔意識到這個問題,確實問的有點多余。
賀北至是誰,就連吃飯睡覺拉屎,都要工作的人,真正的時間管理大師,還能不看許梔的策劃案嗎?
“那你怎麼看?”許梔迫切地問,整個人都著濃濃的求知。
賀北至看了一眼,放下了筷子,“你的方案整的可行有點問題。首先整個地塊的規劃,前期不能講得太絕對,不然期待拉得太高,如果后期跟不上,就可能崩盤。”
“到時候業主找你鬧,夠你喝一壺。”
“這是高檔社區,那些買家都是高知高收人群,有的是辦法鬧。”
“他們要是想鬧,有理有據,讓你吃上司不說,你還得乖乖就范。”
賀北至每說一句,許梔的臉就垮下一分,到最后已經跟霜打的茄子一樣了。
蔫蔫的。
許小贊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是明顯覺到許梔的變化,便拍拍許梔的手,“媽媽,沒事的,賀叔叔既然都提出來了,你就按照他說的改就行了呀。”
當局者迷,許梔瞬間了然,賀北至既然說出來,就是想讓改嘛。
的心好轉,許小贊的頭,“你說的對。”
賀北至看向許小贊,臉溫和,眼神里帶著贊賞。
許小贊笑嘻嘻地看向賀北至,“賀叔叔,我覺得你說話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就是那種,不明覺厲。”
許梔噗嗤一聲樂了,“這個詞你都知道?”
許小贊總是能蹦出好多大人的話,有些詞他聽過一次,不明白就問大人,然后就記住了。
還用的特別切。
“對啊。”許小贊看向賀北至,“賀叔叔,你這麼厲害你就幫幫我媽媽,我媽媽也很聰明的。教給一次就能學會。我這麼聰明都是傳的我媽媽。”
賀北至都被他逗笑了,很用的樣子,還用公筷給許小贊夾了一塊糖醋里脊。
許小贊驚呼出聲,“我最喜歡吃這個了,酸酸甜甜的。賀叔叔你怎麼知道?”
小朋友的贊很直接,很真誠,誰也抵擋不住,賀北至也不能,他角的笑意更明顯了一些。
一旁的鄭衛東本來就不上話,這會兒又見自己的寶貝干兒子一直在夸別的男人,還是他不喜歡的男人,心里那個不爽。
“小贊,那干爹呢?干爹棒不棒?”這話問的就比較直接了。
完全沒有商可言。
許梔剛想說什麼,許小贊這個接話俠,秒接,“干爹,你知道我吃過最好吃的糖醋里脊是在哪兒吃的嗎?”
他還故意神神地說,三個大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引過去。
停頓了兩秒,大家的胃口吊足了,許小贊說:“就是干爹做的。”
這捧臭腳的話,賀北至第一個不信,要不是許小贊是個孩子,不想打擊對方,賀北至能當場冷笑出聲。
許小贊繼續說:“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菜里有干爹的呀!”
這什麼,這真誠是必殺技。
許小贊的話一出,連鄭衛東都被洗腦了,“對對對,我對我干兒子的,無人能比。”
說完還挑釁地看了賀北至一眼,那意思仿佛在說,我有干兒子,你有嗎?
賀北至的臉沉了下來,將水杯放在桌子,作有些魯,明顯看出他不爽了。
這頓飯吃得許梔如鯁在,本來好吃的飯,但是兩個大爺,搞得氛圍很是尷尬。
中間還有一個攪和的許小贊。
許梔真是頭疼,都說三個人一臺戲,三個男人,也是戲足得很。
好不容易吃完飯,鄭衛東主說要送許梔母子回家。
賀北至淡淡地說:“我來送。”
許梔本意是想跟鄭衛東走的,畢竟鄭衛東的確順路,賀北至要是會碧云,就有些繞遠。
“你繞路太麻煩了。讓東哥送我們吧。”
許梔的話剛落地,就聽見鄭衛東挑釁地說:“對!”
賀北至一個眼神都沒給他,看向許梔,狀似不經意地說:“你的策劃書還有一些細節,路上正好跟你說。你要是沒空就算了,我明天出差,回來再談也行。”
許梔一頓,“你出差多久?”
“一個星期。”
那太久了,許梔還想趁這幾天趕再改改方案。
賀北至瞥一眼,轉往自己的車上走。許梔趕跟鄭衛東說:“東哥你先回吧,我跟賀北至的車走。”
邊說邊拉著許小贊追著賀北至走了。
鄭衛東哎哎好幾聲,都不住。
鄭衛東看著許梔急匆匆走的背影,氣得直跺腳,“這人怎麼,總往一個火坑里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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