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梔心苦笑,瞧瞧,就算是那些事都不記得,也有人記得。
有些事啊,做過就做過。
拍賣的目錄許梔都看過,后邊沒有什麼適合送給傅廷修母親的藏品了,許梔拿出手機給傅廷修發了信息。
問他什麼時候回來,對方沒回。
許梔發完信息再抬頭的時候,發現趙安迪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
被賀北至當眾辱,的確是沒意思。
許梔再回頭看向賀北至這邊,正撞進對方黑漆漆的眸子,他正盯著自己看,眼神有些復雜。
“你還不走?”許梔問。
賀北至冷笑一聲,“等傅廷修啊?他早著回來呢。”
許梔一頓,想問他怎麼知道傅廷修干什麼去了,一個想法在腦海中閃過,許梔失笑,“你把他支走的?”
賀北至淡淡地收回目,一臉不爽,沒有回答許梔的問題。
但沉默就是承認。
許梔無語了,“賀北至,那是我老板,我跟他來的,你把他支走?”
那怎麼辦?還留下干啥?
賀北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珍珠袖扣出來,潔明亮,“不是還有我呢。”
有你個錘子,“不是,賀北至,你跟我有什麼關系?”
許梔不想跟他再廢話,沒法聊天。
都離開椅子了,男人幽幽開口,“那塊石料不要了?”
許梔又坐回去,側著眸子看他,“你給我?”
賀北至理所當然,“幫你拍的,當然給你。”
許梔看了一眼窗外,“奇了怪了,這太也沒從西邊出來啊。”
賀北至哼笑一聲,“我看是個印章的料子,要不要幫你刻字?正好這幾天南家的傳人在申城。”
“青城的南家?”許梔聲音都變了調。
賀北至氣定神閑,“嗯。”
那可是華國篆刻第一家。
“要啊。”許梔換上笑臉,石料值不值錢的,有了名家的篆刻,那價值不就上去了?
把老板的母親結好了,老板會不會給自己升職加薪?
許梔想到這,角連AK47都不住了。
賀北至狹長的眸子一寸寸打量許梔的臉,剛才還冷著臉的人,這會兒倒眉飛舞起來,仔細看還帶著點狗的意思。
賀北至的角也不住,彎起了一個弧度。
男人語氣也輕快了不,“刻你的全名?”
許梔眨著眼睛,說了一個名字。
賀北至角僵住,瞇了瞇眼睛,不確定地問:“你說誰?”
許梔又重復一遍,賀北至氣笑了,“你要刻傅廷修媽媽的名字?”
男人別過頭去,又轉回來,不可思議又懊惱的表,出現在他臉上,多有點稽,“結未來婆婆?”
“什麼婆婆?”許梔莫名其妙。
賀北至深吸一口氣,頻頻點頭,“行,你真行。”
說完起就走了。
步子快的,腳底都出火星子了。
許梔怔怔地看著頎長的背影,莫名其妙,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不給就不給。就知道他沒這麼好說話。
傅廷修到后來也沒回來,只給許梔發了條信息,他說很抱歉,有事,然后讓先回去。
許梔回到家里,思前想后,還是想把那塊石料要回來。
傅廷修的媽媽對不錯,小時候去傅家玩,很照顧許梔。
許梔拿出手機,調出賀北至的微信,打了一行字,想了想不合適,又刪掉。
反反復復好幾次,突然頁面跳出賀北至的信息,【?】
許梔一愣,仔細看了一下界面,確定自己沒有誤發什麼信息出去,就回了他一個問號。
賀北至秒回,【你一直正在輸,要說什麼?】
他怎麼知道正在輸,難道他一直在看著許梔的對話框?
許梔搖搖頭,否定了自己這個瘋狂的念頭。
怎麼可能,那可是日理萬機,比皇帝還忙的賀北至。
以前兩人沒離婚的時候,賀北至就快住在辦公室里了。
到現在還留著那個休息室,就是當時賀北至不回家的證據。
既然賀北至已經跟自己搭話了,許梔干脆就說了自己的話,【那塊石料還給我嗎?】
這回賀北至沒有馬上回復,許梔等啊等,都想再問他一句的時候,那頭回了。【不給。】
許梔:“……什麼玩意!”
把手機丟到一邊,不給就不給。
云瑤約了許梔一起去做容,許梔本來不想去,但云瑤說,請客。
許梔就去了。
這家容院的規格不低,許梔掃了兩眼就看出來了,低了聲音湊到云瑤耳邊,“富婆,你發什麼橫財了,也帶帶我。”
云瑤被逗笑了,“放心消費,姐請客。”
說著掏出一張黑卡,彰顯了自己的財富,“這是廖程輸給我的。”
許梔挑起眉梢,“你們下次打賭也帶上我,我打賭還沒輸過呢。”
云瑤哈哈笑了幾聲,一把摟住許梔,“瞧你那財迷樣兒。”
兩人洗了澡,先去了干蒸室,這會兒沒人,里面清凈的很,兩人還來了一壺薏仁水。
剛倒上還沒喝,就有人進來了。
起初兩人沒在意,畢竟這是公共區域,有人來很正常。
可那兩人走進來就往許梔這邊湊。
“媽,你不是說,這是高檔容會所?怎麼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來啊。”
這話很沒禮貌,干蒸房里只有許梔和云瑤,許梔抬起眼皮看過去,臉沉了沉。
是柳晴和趙安迪。
許梔收回目,就當是兩個陌生人,云瑤卻不愿意了,“是呢,怎麼老狗帶著小狗出來。”
之前柳晴去許梔家找事,許梔跟云瑤稍微講了一點。
云瑤正愁沒地方撒火呢,趙安迪還自己找上門來。
“你說誰是狗?”趙安迪漲紅了臉,畢竟只是個二十出頭的丫頭,正要論狠勁兒,肯定比不上云瑤。
“誰搭話就是說誰。”云瑤挑釁地看著們。
柳晴瞥了許梔一眼,都沒看云瑤,拉了趙安迪一把,“行了,乖乖坐下。”
趙安迪瞬間啞了火。
兩人找到另外一邊坐下,柳晴不時看表,應該是在等人。
十分鐘后,兩個人一前一后地進來。
許梔抬眼一看,這不是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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