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霧愣愣的看著他，忽然噗嗤一聲笑出來，笑得前俯后仰。

他這也能酸起來？

明知道慕涼洲喜歡的是二姐，他有什麼好吃醋的，前世也沒見他有這麼大的占有呀！

顧云臻眉頭輕蹙，抬手掉眼角笑出來的眼淚：“笑夠沒？”

上霧整個人倒在他肩膀上說：“笑不活了。”

顧云臻噎住。

當天傍晚時分，華燈初上。

游老頭一臉激的跑進顧園，人還沒進別墅，就大喊道：“小祖宗，霧寶，霧寶……”

客廳里，上霧猛地扭頭看向顧云臻。

“我不走！”

眉頭皺，眼神不悅。

顧云臻無奈的看：“我沒讓你走。”

上霧輕哼一聲：“那為什麼游老會來？”

“老頭我已經不歡迎了嗎？”

游老頭一只腳剛踏進客廳，愣在原地。

顧云臻看了他一眼，視線重新落到上霧上。

游老頭便傷心的看向上霧。

上霧愣了愣，連忙搖頭：“不是，游老，我沒有不歡迎你的意思，我是生他的氣！”

沒好氣的瞪著顧云臻。

“他欺負你了？”

游老頭哎喲一聲，背對著上霧朝顧云臻眼睛，說道：“小祖宗啊，你不是跟我說，老婆是用來疼的，老婆說什麼就是什麼，老婆永遠都不會錯的嗎？”

顧云臻：“？”他什麼時候跟他說過這種話？

但看他一把年紀了還在眉弄眼，辣眼睛，就沒反駁他。

上霧卻從游老頭后探頭看著顧云臻，滿眼都寫著：你這個騙子！

顧云臻對上控訴的目，沉沉一笑。

上霧水漾的眸子倏然睜大。

——你還笑？

游老頭看他突然發笑，不解道：“你笑什麼？”

顧云臻看的卻不是他。

游老頭后知后覺的轉，發現這對小夫妻在眉目傳，他有點牙酸，還有點多余。

“你們是故意拿老頭我尋開心嗎？”

“不是！”

上霧仿佛得了長輩撐腰般，信口雌黃道：“他好了要趕我走，不要我了。”

“什麼？”

游老頭震驚極了，聲音都帶了些抖：“他他他的已經好了？”

上霧點頭：“快好了。”

游老頭立刻上前，剛蹲下來準備察看顧云臻的，就見他緩緩站了起來。

游老頭難以置信的看著，臉上神又驚又喜，眼里漸漸浮現出淚。

小祖宗的終于痊愈了！

他又站起來了！

“好，好，實在是太好了！”

游老頭喜極而泣，他蹲著，小祖宗站著，顯得他是個小矮人似的。

他連忙起，這時，顧云臻又坐回椅里。

游老頭回頭拉著上霧的手，夸贊的話跟不要錢似的往外倒：“霧寶，你就是顧園的福星啊，還是個寶藏姑娘，居然這麼快就治好了小祖宗的疾，厲害，太厲害了！”

上霧張了張，剛要謙虛兩句，忽然顧云臻過來，低沉的嗓音出一警告：“放手！”

游老頭前一秒還興得不行，眼下被他一句話整懵了，就這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綁架霧寶了！

顧云臻一手抓住上霧的手腕，把的手從游老頭手中出來。

游老頭：“……”

他角了：“小祖宗，要不要我給你拿瓶消毒水啊？”

“拿來。”

顧云臻挑眉。

游老頭：“…………”

他哼了一聲，從醫藥箱中拿出消毒水遞過去，他就不信他真的噴！

下一秒，顧云臻拿了消毒水在上霧的雙手上噴了兩下。

游老頭滿臉錯愕，心想我就不該回來！

上霧也呆了一下，對上他眼神：是不是過分了？

顧云臻與四目相對，俊臉上一片波瀾不驚，拉著消毒后的手，薄輕掀，吐出兩個字：“我的。”

上霧撇了撇：“那你還趕我走？”

顧云臻無奈的開口：“老婆，你知道我不是趕你。”

上霧扭頭避開他的視線，一副‘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的蠻又不失可的表。

游老頭好奇的問道：“霧寶，他要把你趕去哪里啊？”

“他讓我去山區。”

上霧只說了一句，游老頭一下子就反應過來道：“哦，我知道了，是你們醫學院的那個公益醫療活吧，你沒去嗎？”

上霧搖頭：“我要看著他站起來。”

游老頭頓時猜到了小祖宗他回來的用意，反問一句：“他不是已經站起來了嗎？”

不等開口，他繼續道：“其實你去山區治病救人，肯定會益匪淺，不僅能幫助山區的老百姓，而且還能提升你的醫和臨床經驗。霧寶啊，你在山區待一個月，比你在醫學院待半年學到的東西要多得多。”

然而無論他怎麼勸，上霧堅決不答應。

傲然的抬了抬下：“我的醫不夠好嗎？”

游老頭搖了搖頭：“你這個年紀有這般醫，已經足夠驚艷世人了。”

上霧淡淡的笑了下，從來沒想過要驚艷世人。

“我不想做個好人了。”

輕飄飄的說完之后，轉往旋轉樓梯口走去。

顧云臻微怔。

他斂眉，專注地凝視纖瘦的背影，擱在雙上的手隨著漸行漸遠的影而握。

游老頭一愣一愣的：“最后一句話，我怎麼覺有點不對勁啊？”

直到看不見，顧云臻才收回視線：“沒有不對。”

游老頭：“沒有嗎？”

顧云臻：“老婆說什麼就是什麼，老婆永遠都不會錯。”

話音方落，他控椅往電梯走去。

老婆生氣了，他上去哄哄。

游老頭呃了一聲。

這不是他之前說的話嗎？

三樓的臥室里。

上霧走進浴室，放了一池子的水，整個人泡在熱水里，沉浸在水里面。

醫者，治病救人是天職。

而在樓下的話，卻說的是不想做個好人。

嘩啦一聲。

上霧忽然浮出水面，大口的息著，臉上的水珠落邊，帶著一點點咸味。

須臾，又重新沉到浴池里。

這輩子上霧只想守著他，護好家人，一世安穩！

顧云臻回到臥室，沒看到，但浴室的燈是開著的，他控椅進了浴室，里面盡是白茫茫的一片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