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天地異象。”

苑中，看著天空中的天地異象，無論是參加詩會的才子佳人，亦或是院中下人丫鬟，皆是被天地異象所震撼。

最淡定的就是彭三刀等一眾親衛老兵了。

他們連站著起來都不曾。

此時的他們端坐在西山別院門口的一座小院中，淡定的吃著瓜果，喝著酒。

也算是見多識廣，當初在北境戰場之上，那天地異象，頻頻不斷，自家侯爺詩詞引發天地異象，那一點都不足為奇。

院中，不用吩咐，小廝們已經拿著抄寫詩詞送向四方，這是自家爺寫的詩詞，也只有自家爺能寫出這樣的詩詞。

“快去西山詩會把詩詞傳來。”

酒樓茶肆中的才子們高聲向掌柜喊道：“快去，快去，定是詩仙大作，必須要先睹為快。”

“對對，速去速回，有賞。”

......

一時間，正在看抬頭看異象的伙計們開始朝著西山別院狂奔而去。

整個江南郡城，所有人都知曉，天地異象定是詩仙所作詩詞而引發的。

西山別院門前，秦淮河上的畫舫中，這里的學子們離的最近，已經拿著箋紙在搖頭晃腦的沉醉其中。

更有歌姬按弦調瑟，已經在傳唱。

云來酒樓三層，李百萬今夜邀請酒商在此大擺宴席。

酒樓寬敞明亮，打開四周門窗，便能俯瞰整個江南郡城，天空的異象更是看的清清楚楚。

此時的酒樓中無比安靜，一群豪商巨賈端著酒杯仰天空。

“噔噔噔......”

一陣急促的上樓聲打破了寧靜。

“老爺，老爺......”一名伙計手中拿著箋紙來到樓上，激道：“爺在西山詩會所作的詩詞。”

“這天地異象便是......便是爺的詩詞所引發的。”

伙計心中狂跳，上氣不接下氣。

李百萬聽著伙計的聲音，轉過來，眼中略有呆滯。

一開始他心中就大概知道了一二。

但現在聽著伙計的確切的消息，心中不由一，渾都開始抖。

這是發自心的激與興。

要比他當初掙百萬家財都要強烈百倍。

“好，好好！”

好半晌之后，李百萬才微微平復一點激的心，哈哈大笑，連連好。

“恭喜李家主......”

“恭喜李兄......”

廳中眾人回神，紛紛上前拱手道賀。

“早就聽聞李侯爺詩詞無雙，今日難得一見，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不瞞諸位，天地異象起的時候，在下就已經知道了，這定然就是李詩仙所作詩詞引發。”一位胖商人一副早已看一切的模樣。

“不錯，咱們大周，也只有李侯爺有如此詩才。”

......

眾人紛紛不吝夸贊。

李百萬笑容滿面，聽著眾人的贊嘆聲，渾舒爽，站起爽朗道：“來，我李百萬敬大家一杯，今日以后，我李家的燒刀子價格再往下降一。”

說完后，不待眾人說話，又朝著跑堂的小二吩咐道：“通知后廚，重新上些酒菜，再把后院中的燒刀子全都搬上來，今夜不醉不歸。”

“李家主大義......”

“敬李兄......”

廳中的酒商們眼中盡是喜，紛紛起，遙遙舉杯。

就在這時，忽聽樓下一陣喧鬧，接著傳來雜登樓的腳步聲。

眾人疑的看向樓梯口。

只見幾名讀書人打扮的學子面紅耳赤的登上三樓，后面的還不斷有登樓的腳步聲。

“多有打擾。”最先上樓的讀書人中，一名儒衫學子微微仰頭，朝著四周抱拳道：“聽聞樓上已經有了李詩仙的佳作傳來，可否借來一觀。”

這名儒衫學子見樓上全是商人在此，雖是來借詩詞，但語氣中并未有多恭敬。

隨著他的說話聲，三樓原本還寬敞的大廳已經變得有些擁了起來，上來的全是一些讀書人

李百萬微微一愣，這才注意到角落里的那名伙計，連忙朝他招手。

剛剛盡顧著激了，連伙子手中的詩詞都給忘了。

伙計趕忙捧著箋紙上前。

李百萬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下樓到柜臺領賞。

伙計喜滋滋的退下之后，李百萬這才拿著箋紙遞向儒衫學子，笑呵呵，“這位公子，可否給我們解讀一番。”

儒衫學子驚喜的接過，隨后矜持說了一句，“不無不可。”

說完之后，拿著箋紙誦出了第一句，便陷深深的沉思。

同樣的開篇一句，就讓眾學子屏息凝神，期待著下面的容。

可當他們聽完第一句之后，便久久沒有聲音傳來。

等了半晌，眾人抬頭看去，卻也只見那名儒衫才子正低喃回味。

“張兄，速速念來，這等吊人胃口，端是不厚道。”有相的學子催促道。

“就是，就是......”

學子們紛紛開口。

儒衫學子顯然脾氣不錯，聽到眾人的催促聲，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不妥，微笑著道歉，“不好意思，在下剛才被詩仙這首詞所震撼，現在繼續給大家念。”

說完，又從頭開始開始念了起來，“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儒衫學子吐字清晰，按照詩詞的韻律一口氣把整首“水調歌頭”念完。

就是在座不懂詩詞的商人，也被深深的吸引著。

最后一句落下，整個大廳中陷了短暫的沉默。

隨后如火山發一般，發出猛烈的好聲，“好詞，好詞。”

“不愧是詩仙......”

“我輩讀書人之楷模。”

一群學子紛紛開口，七八舌，盡是贊揚之聲。

他們雖然寫不出，但對詩詞的賞析還是沒有一點問他的。

商人們雖然也知道這詞極好，在這些讀書人面前卻也不敢出聲。

你跟著好，萬一人家要問，好在那里，他們怕是一個字都回答不上來。

“這位公子，可否為我等說說這首詞。”李百萬朝著那名讀書人拱手道。

“當然。”儒衫讀書人，微微抬起下，“詩仙此首詞一出，往后中秋，怕是沒有人敢以月作詩了。”

“這首詞......”

儒衫讀書人后的學子們皆是昂首。

“也只有我們讀書人能寫出這樣的佳句，詩仙，我輩讀書人仰的存在。”

......

集賢苑中，酒如流水。

花魁娘子們拿著詩詞，開始傳唱。

舞臺上，如煙姑娘的琵琶之聲再次響起，錦兒姑娘月下獨舞。

才子們端杯敬詩仙。

......

夜越來越深，天空中的天地異象逐漸消散。

天武33年中秋一夜，明月橫空，詩仙李牧不負眾，一詞出，九天呈現繽紛景象。

仙隨之起舞，整個江南郡城曲調流轉。

滿城盡是水調歌頭的樂聲。

一夜繁華，西山詩會已經散去。

但詩仙留下的詩詞卻是越傳越烈。

整個江南郡，討論最多的便是那位大周文武雙全李侯爺的傳說。

有幸參加詩會，和詩仙有過一面之緣，喝過酒的才子們，走到哪都是座上賓。

都在打探詩仙到底是何樣的風采。

無數的話本詩集再次火，在深閨市井流傳。

這些消息，也隨著來往客商，傳向八方。

……

中秋過后，李牧陪著家人待了五天。

八月二十，正式啟程前往京都。

隨行的依舊只有彭三刀一眾老兵。

云洲于大周皇朝極南之地。

繁華的南洲行船月余，便是云洲地界。

京漕大運河上。

天空之上，烏云頂，電閃雷鳴。

平日間平緩的江水此時波濤洶涌，清澈的河水變得渾濁而又狂暴，兩岸臨河農田碼頭皆被洶涌而來的河水沖垮。

一艘客船艱難的在暴風雨中逆水而行。

大雨如瓢潑一般，砸落在船頂之上，再沿著梯道流向甲板船艙。

甲板之上，十余名皮黝黑的水手正著膀子，不停拿著木桶清理甲板船艙中堆積的雨水。

忽然一個大浪伴隨風雨打來，客船一陣劇烈抖，船艙之中雜四川滾。

“啊！”

風雨中，伴隨著一聲微不可聞的驚，隨后甲板上變得嘈雜起來。

“馬老三！”

二層的船艙中，一錦的李牧放下手中的書籍，朝著船艙外走去。

打開艙門，雨水瞬間傾瀉而至。

只見一群水手丟開手中木桶，紛紛朝著甲板邊緣跑去，勾著頭朝渾濁的江水大聲呼喊。

“快去拿繩子來，馬老三掉進河里了。”一名壯碩的漢子急忙吩咐。

“去通知船頭兒......”

一陣，水手們在壯碩漢子的指揮下，紛紛行起來。

而這時，二層兩旁的船艙中，彭三刀一眾親衛老兵紛紛走了出來。

“侯爺......”

眾人準備行禮，就被李牧抬手打斷，看向河面吩咐道：“有水手掉到了河里，先救人再說。”

“是。”親衛老兵領命。

吳二一個縱，便飛到了船尾，穩穩半蹲在了尾舷之上，雙眸在渾濁的河水中不斷的掃視。

“陳通，上桅桿。”彭三刀朝著這其中一名老兵喊了一嗓子，便飛下了甲板。

而那名陳通的老兵剛想飛向桅桿，李牧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把他攔住。

這個天氣，爬那麼高這不是找雷劈的嗎。

顯然古人好像沒有避雷的意識。

那名老兵愣了一下，但卻沒有多問，隨后也飛下了甲板。

對于侯爺的話，不用知道為什麼，照做準沒錯。

這時，這艘客船的船老大已經從船艙中趕了出來。

眾人也都發現了彭三刀等人，但他們現在本沒有時間多說。

“怎麼樣了，看見人了嗎？”船老大急急問道。

本就在暴風雨中逆水而行，船行的速度并不快。

那名水手掉下水中有二十息的時間，客船幾乎就在原地。

那名壯碩漢子，眼睛看著翻滾的水面，回道：“雨勢太大，本看不清。”

“怕是人已經被洶涌的河水沖走了。”船老大看向滾滾而去的河水沉聲道。

“那怎麼辦？”水手們焦急看向船老大。

船老大皺著眉，痛苦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那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這麼兇猛的河水，掉下去，能救的機會幾乎為零。

眾人常年在水上行走，這些他們也都知曉，心中難過，但卻毫無辦法。

“小心。”一名船舷上的老兵忽然高喝一聲。

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又是一個大浪而來。

“啊！！”

一聲聲驚聲響起，沒扶穩水手和船老大皆被掀翻了出去。

李牧見狀，手一揮，兩道屏障憑空出現，托住了眾人。

水手們安穩落在甲板之上，臉上的驚懼還未消散，隨之而來的是便是滿臉疑，剛才他們不是都飛了起來？

這怎麼啥事沒有？

船老大站穩之后，這才注意到二層站著的李牧，來不及多想剛才的事，急忙開口提醒道：“這位公子，外面危險，還請快快回到船艙。”

水手們也都抬頭看去，這才發現二層廊道上站著的錦公子，于是紛紛開口勸道：“是呀公子，河面不平靜，快快回屋去吧。”

你一個手無縛之力的公子哥湊什麼熱鬧，這不是添嗎？

他們知道彭三刀十余名老兵是這位公子的護衛，而且正在幫他們救人，所以說話很是客氣。

李牧看向他們正準備說話，便聽到船尾的吳二傳來聲音，“侯爺，人看到了，在十丈外的河面上。”

話音落下，李牧已經在原地消失了。

當他再出現的時候，手中已經提著一名氣若游，臉蒼白的漢子。

從消失到再出現，一共三息的時間。

而甲板上正要在開口勸錦公子的船老大和水手們張大，愣在原地。

這是遇到高人了。

常年走南闖北的他們，什麼樣的高人都見過一些。

但是唯獨沒有見過這麼儒雅的讀書人，竟然也是一名高人，大高人。

“先救人。”李牧把人給了船老大。

水手們這才反應過來，匆匆道了一聲謝之后，便抬著人進了船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