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萬字章

東門衛被眼前的尾深深的震驚到了。

雖然曲流只是出了一個大概, 也就只能看出來一個尾的廓，但是不影響看到的人瞬間把這個模糊的廓快速的填充起來, 形一個更為震撼的畫面。

東門衛擡眼，說話間都有了略微的停頓，“你...你是...”

“東西收收好，萬一不小心槍走火，你可就......”

曲流的話還沒說完，就見東門衛將這要命的小紙條塞進了自己的裏。

曲流的後半句話這才緩緩的吐出來：“死定了。”

衆人尚不知將要發生什麽，還在盯著東門衛不斷咀嚼的發愣。

曲流已經收了快要化的勢頭, 拍桌而起, 越過大半個桌面一把將東門衛的上半給提到了桌面上，隨即一拳頭就掄了上去。

“不要！”

“不要。”

月青玉葉和邪風忱見狀連忙撲上來阻止。

曲流的速度很快，即便兩個人是飛撲過來，東門衛的眼眶上也結結實實的挨了這麽一拳頭, 瞬間紅腫起包，看著就讓人咂舌。

“你做什麽！”不知道是不是久違的母突然被曲流這一拳頭給徹底激了起來, 月青玉葉迅速的將東門衛拉到自己的邊，小心的用袖給他拭眼角周圍的水漬，朝著曲流一通怒吼道：“好端端的聊天你發什麽瘋！你把人進來就是為了看你發瘋的嗎？你沒長嗎？手做什麽？”

曲流收回拳頭活了一下筋骨, 角帶著一壞笑，繞過桌子走到月青玉葉後, 輕拍的肩膀。

月青玉葉不耐煩的回頭：“做什麽。”

曲流見邪風忱就站在自己邊, 也沒多言, 扣住月青玉葉的肩膀將人直接從凳子上拉到了自己的後。

月青玉葉沒防範被人從後面大力拉扯, 整個人不由自主的朝後仰倒，幸而邪風忱站在後，一步上前將月青玉葉穩穩的接住。

接著, 曲流再一次提起東門衛的領，將人甩到了屋中的柱子上，快速欺而上，將他在了原地，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直接進了東門衛的裏！

“給我吐出來，你給我吐出來。”

衆人忽覺事不對，這曲流的反應有些過大。

點卯小心的將沏好的茶放在桌上，走到曲流後問：“大王，茶好了，要不要坐下說？”

曲流冷眼看向點卯：“靠邊。”

點卯沒再多問，默默的往後退了幾步，來到邪風忱邊，“大王，鬼王這是怎麽了？”

月青玉葉：“誰知道發的什麽瘋！曲流，你松手，再掐下去會要命的。”

曲流不僅沒有收手，看樣子手上的力度還加大了不，因為東門衛的脖頸上已經漸漸的浮上了青筋，整張臉也紅的和馬上要落地的紅蘋果一樣，眼珠子不住的翻了又翻，仿佛是漂在眼眶子裏的兩顆珠子一樣，本不他指使。

曲流進去的手依然在東門衛的口腔裏一點一點的索，確認他口腔裏確實沒有藏下那張紙條後，曲流的臉更難看了。

他收回手，將快要斷氣的東門衛重重的扔到了門口，巨大的落地聲音讓屋所有人都聽的心咚咚直跳。

曲流卻不以為然的坐在了桌邊，對點卯手道：“巾。”

點卯立馬去盆邊將巾洗好遞給曲流，曲流嫌棄的完手掌上的各種，將巾丟在了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東門衛的頭上。

迎面落下一塊充滿了各種異味的巾，東門衛胳膊一重新跌了回去。

邪風忱朝著門口走了走，想要把手將人拉起來。

“小忱忱，離他遠點。”曲流徑自倒了杯茶水端在手中，氤氳的熱氣在曲流的眼前緩緩的流，但是依舊沒有暖化曲流冰冷的目。

曲流：“你想幹什麽？”

“鬼王大人，您是害怕了嗎？您怕什麽呢？我只是想要把我的好弟弟送回去，和您無關。”

“呵呵，是嗎？”曲流見人從地上終于站了起來，將杯中還未冷卻的茶水直接迎面又潑了上去，“然後呢？趁機對他下手嗎？”

“鬼王大人，你心疼了嗎？可是沒辦法，我就這麽一個要命的法寶，此時不用更待何時。我曾以為這東西對我來說永遠無用武之地，沒想到今兒能派上用場。您說這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冥冥之中他就該有此劫，冥冥之中...”

曲流扶額笑道：“冥冥之中，呵，你的冥冥之中有些多啊。你以為他回去了你就能翻？你做夢。”

“鬼王大人，這屋子裏只有你知道我剛才做了什麽，怎麽？不想給大家解釋一下嗎？還是不敢？無妨，我可以代勞。”

曲流了個懶腰，對邪風忱道：“他要把你塞回你當人的時候。”

月青玉葉：“什麽意思？”

邪風忱：“當人？”

“嗯，他想要把你變回那個沒有攻擊的雲方，他想要...斬草除。”曲流挑眉：“我沒說錯吧？”

“哈哈哈，鬼王果然見多識廣，這都被你看出來了。不對，你應該也不是只有鬼王這一個份吧？怎麽？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份？要不要趁著此時一并說出來？不然我怕你沒有機會。”東門衛說完彎腰撿起剛才被曲流踹倒的小凳子，坐在了曲流的正對面，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微微舉起，沖著曲流笑道：“你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看我多麽的仁慈。”

邪風忱開口道：“怎麽？出了什麽問題？”

“我親的弟弟，你得到了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激我嗎？你會激我的。還有你，娘親，歡迎你重新沉睡回去。這個世界不需要你來做取舍，你已經做過一次取舍，很彩，但是我不想再看第二遍。”

“你以為你把他送回去就能除掉他？”曲流仰頭笑道：“這麽天真的你是怎麽在無功之界活下來的，也是神奇。”

“你在嘲笑我？”東門衛隨即也跟著笑起來，“大話誰不會說，但是事兒又有幾個能做？你既然知道我做什麽，就應該知道去了那個地方，可不是你說了算的。到時候我一個無功之界的門衛，還打不過一個小小的凡人？只要他死了，我就可以在那裏順利的取代他的存在。包括——”東門衛冷眼看向曲流：“你要是喜歡他的，我也不介意——”

啪！

曲流甩完耳，樂悠悠的拉起邪風忱的手腕對東門衛笑道：“你做夢。”

“鬼王，太沒什麽用的，還有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這是一個無解的題。”

曲流擺擺手指，俯在東門衛耳邊輕聲笑道：“所有無解的題在我這裏都有答案，你知道為什麽嗎？”

“願聞其詳。”

“做掉出題人，一切都迎刃而解。呵呵，你小心，一旦讓我先于你為了出題人，你的所有題目都會被我掀桌重寫，你可能只猜出了我有別的份，并不知道我的份對嗎？念在你未來會死于我手下，我可以提前給你提個醒，我是——”曲流在東門衛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東門衛手中的茶杯立時抖得厲害，他強裝鎮定的將茶杯放在桌上，笑道：“怎麽可能？”

曲流冷哼一聲，居高臨下道：“距離你想一個自救的方法還有不到一個時辰，你——自求多福。”

曲流帶著邪風忱直接出了屋子，對著門口的明師和明笛說道：“不用守著了，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吧。”

兩人一時間茫然的擡頭互相看看對方，“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一個時辰後，咱們都得重新認識，也別麻煩了，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吧，別打擾我們兩個卿卿我我。”曲流說的直白，明師和明笛也架不住臉微紅，手腳不安，站在原地抓耳撓腮。

“去屋子裏吧，那個貨應該會告訴你們一個時辰後會發生什麽。記住，不要打死他，他現在不能死。”

“為什麽要打死他？為什麽現在不能打死他？”明笛不解道。

曲流雙目怒視，恨不能在明笛的腦袋上瞪出一個窟窿來，許久後，明師終于反應過來，立馬拉著還在迷茫的明笛進了屋子，將院子留給了曲流和邪風忱。

院中靜悄悄的，雪地還未融化，踩在上面依然是咯吱咯吱的聲音。

曲流蹲在雪地裏攢了一個小雪球拿在手裏，當做把玩件兒在手中轉來轉去。

邪風忱見狀也彎腰想要攢一個來玩兒，被曲流制止道：“太涼了，不要。”

“你不說說接下來要發生什麽嗎？”

“小忱忱，你之前過的苦不苦？在你還是雲方的時候。”曲流突然靠在院中的柳樹上，回問邪風忱。

“不算苦，現在想起來，那時候最自在了。每天就是考慮自己今天能不能吃上飯，吃什麽？明天能不能吃上飯，吃什麽。其他的都不用考慮，我覺得那是最輕松的時候。怎麽突然想起來問這個？莫非我們真的會回到那個時候？就因為那張紙？那張被他吞下去的紙？”邪風忱至今都覺得不可思議，一張紙，就能所有人都回到原點？

“是不是覺得很神奇？嘿嘿，這東西還是我當年玩兒剩下的。我依稀記得這東西被我掉在了天水州裏，也不知道怎麽會到了無功之界，還落到了他的手裏。小忱忱，這東西是厲害，而且就像他說的，看似無解。”

“但是你有辦法對嗎？”邪風忱角噙著笑意，“是你的東西，你知道怎麽應對對嗎？”

曲流心中一怔，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有辦法嗎？也有。

不過這辦法想起來就讓曲流覺得頭疼。

他要先想辦法保證自己和邪風忱都能返回原地。

和柳宸炎的世界差不多，如果東門衛的意識裏不想自己回去，那麽曲流很可能是回不去的。到時候只有一個懵懵懂懂還沒有法護的小雲方，還不是任由東門衛折騰。

其次，自己和邪風忱如果能一起回到原點，這個點在哪裏，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

可能是兩人初相遇的時候，也可能是兩人已經相認的時候，還可能是兩人剛出生的時候，這個原點一半取決于東門衛，還有一半取決于天意，說白了，聽天由命。

如果回到了相遇後，曲流倒覺得問題不大，自己一個鬼王，還怕一個小小的東門衛？這東西只能用一次，曲流不用擔心東門衛再掏出一張紙條當著自己的面吃下去。

如果回到了雲方什麽也不知道的時候...這就比較棘手了。

自己是從遇到喜相逢後才開始有了意識，東門衛如果在此之前就找到了小雲方，那一切就都結束了。

曲流和邪風忱有太多的牽連在上，倒是不太擔心雲方的小命會提前玩兒完，但是曲流擔心途中的意外。

種種經驗表明，什麽都能防，這個意外是防不住的。

曲流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確保雲方能夠順利的等到自己找到他。

這要怎麽做才好呢？

曲流被腦子裏的一團麻弄的頭暈腦脹，索靠在後的柳樹上閉上了眼睛。

突然，額上有一抹溫落了下來。

睜開眼，邪風忱的笑眼就在自己的睫上方不足一指的距離，這能忍？

曲流手一勾，想要把人拉進懷中，誰知對方早有準備，單手撐住了柳樹不讓自己到懷中的人，另一只手擡起了正在思考人生的這人的下。

白雪映無暇，誰人惹飛花。

曲流覺自己的臉上一定紅的和猴屁一般，尷尬的側過頭咳嗦兩聲，一本正經道：“什麽時候了還這麽不正經，嗯？”

“怎麽？你沒有辦法？那好，我們現在回去打他一頓，先出出氣。”邪風忱作勢就要轉回屋。

曲流知道他這是在逗弄自己，忍不住輕笑出聲，拉住邪風忱的袖，求饒道：“不是沒有辦法，但是我擔心出意外。即便我們上有了這麽多的牽連，我還是擔心你會出意外。”

當年如果不是出了意外，自己也不會落今日這個模樣。

雖說遇到邪風忱也算是不幸中的小幸運，但是這種不控的事曲流并不喜歡再次見到。

“你的珠子，即使回到任何的地方也不會消失，我能應到你，放心，我會第一時間找到你。”

“找到我幹什麽？”曲流笑眼彎彎道。

“咳，我們如果找到了彼此，然後呢？”

“重走一遍。不過這裏面有區別的。他會為我們周邊任何一個人，記住，是任何一個人。只要我們能走到此時此刻，你不死，他就無可奈何了。明白了嗎？”曲流苦笑道：“這東西是我之前用來捉弄老二的，我經常誆他進去暴打一頓，他還不知道是被誰打的，以為是我變的那個人打的他。呵呵，為此神祖沒有罵我，說我沒有大哥該有的樣子。哎，誰想到天道好回，我的游戲此時了別人用來難為我的東西。早知道當時我就把這東西吃進我的肚子裏了，留在天水州做什麽，白白便宜了他不是。”曲流叨叨完擡頭看了看天，將手中的雪球送給邪風忱，“喏，看看，像你不？”

白白的雪球上有一張樣貌模糊的臉，不過仔細看看的話，依稀能看出來有五分邪風忱的模樣。

“這是我？”邪風忱笑道。

“不是你還能是誰？別人的臉我可記不得這麽清楚。”曲流說完又看了一眼邪風忱的小院子，“希他能回到你建小院子的時候，我就可以下來幫把手了。”

“怎麽？我這院子你還不滿意？”

曲流嘿嘿笑道：“房間太，隔音不好，床榻太小，不方便行。”

邪風忱：“...你腦子裏都裝了些什麽？這個時候還在想這些？”

“不然呢？我現在去斬天劈地，轉頭你出事了，我圖什麽？圖空有個你夫君的名頭嗎？我是個實務派，我不要名頭，我要幹活兒。”

邪風忱：...怎麽沒累死你。

曲流：我倒是想，你不給機會。

院子裏一派祥和，屋子裏卻已經打翻了天。

明師聽完東門衛的“熱心介紹”後，直接掀了桌子，抄起凳子就要砸死這個東門衛。

明笛見月青玉葉一臉的尷尬，忙一把抱住了氣沖沖的明師，“你等一下，等一下，現在不是做這個的時候，想想怎麽辦。”

“去他大爺的怎麽辦！他想回去謀害我主子，我還要和他客氣什麽？你給我松開，明笛，你今兒不松手別怪我翻臉不認人，我連你一起砸。大不了我砸死你們我再砸死我自己去陪你們！”

“鬼界暫時沒有辦公地點，容納不了你們這麽多人。行了，把凳子放下。”曲流斜靠在門框上，看著屋子裏飛狗跳的一幕，笑道：“不就是重來一遍嗎？爺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