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開竅也沒關系。

那些男生對的暗示就聽不懂了，還可以點爛桃花。

到了迎新晚會那天，剛好是個周一。

晚自習的時候全部學生都去一中的大禮堂觀看表演。

高三已經上了一個月的課，學校難得也給了機會讓學生放松一下，娛樂心。

泠下了課就去一班找陳濯清。

剛走到後門，就聽到教室裏傳來老師講課的聲音，才發現他們班還沒下課，估計是拖堂了。

聽到下課鈴聲後，林家明的心思就不在學習上了，無聊得四張時，發現了泠的影。

他擡起手肘捅了捅旁的陳濯清，示意他往後看。

陳濯清見他眉弄眼的，很快猜到什麽。

一回頭，就看到教室門口有個影站在那裏，背對著他，一幹淨的藍白校服，馬尾高高紮起，出半張好看的側臉。

陳濯清突然舉起手來，喊了一聲：“老師。”

講課的老師被他打斷，也不氣惱，對這位好學生帶著關的濾鏡：“陳濯清同學，怎麽了。”

陳濯清語調揚高：“下課了。”

“……”

“！！！”

老師呆住了。

全班同學也靜默了幾秒，紛紛回頭看他。

眼裏還帶著幾分不可置信，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陳濯清口中說出來。

如此大膽！

說出了他們的心聲。

林家明在一旁連忙附和：“是啊，老師，今天別拖堂了唄，晚上還有表演看呢。”

全班同學小啄米似地點頭。

就是就是。

他們的心早就飛去大禮堂那邊了。

拖堂也沒意義，大家都聽不下去。

老師怎麽會看不出這群學生的那點心思，敗下陣來，擺擺手：“下課下課。”

同學們正要起，老師又說了一句“等等”。

大家以為他這是要反悔了，卻聽到他說：“晚上的朗誦比賽我也在，記得給我鼓掌啊。”

“一定一定！老師我們會的！”

“老師你今晚一定是最帥的那個！”

“我今晚手掌都拍爛給老師你加油！”

老師看著這群學生眼可見的開心，臉上也多了點笑容。

“馬屁我收到了，快去吃飯吧，別著肚子看表演。”

“謝謝老師！老師再見！”

泠見陳濯清人出來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平時都是這麽跟老師說話的？”

其實有拖堂的老師很正常，但學生一般不敢正面開口。

“哪能啊，這是第一次。”林家明湊過來，“這家夥以前從來不管這些的，老師講多久講多久，反正對他沒什麽影響。”

他很快就猜到陳濯清今天會出頭的原因，對泠說：“是不想讓你等太久。”

泠抿了抿，擡眼瞄著旁的男生。

陳濯清手推了林家明一把，讓他趕走人，“話這麽多，去吃你的飯吧。”

“趕走”林家明後，兩人就一起往大禮堂那邊的方向走去。

泠說飯堂今天多了高一高二的學生，排隊估計要等好一會，老師已經提前幫他們打包好飯，在後臺等著他們了。

陳濯清：“好。”

他們人到了後臺，許老師便把兩個飯盒放到他們面前，讓他們吃完就來找，等會再彩排一下。

泠不想讓老師等太久，因而吃飯的速度都比平時快了些。

陳濯清很快發現的異常，握住的手，安著：“吃慢點，夠時間的。”

泠聽到他的話後，重新恢複正常的進食狀態。

吃到最後，還剩兩塊排骨，但自己有點吃不下了。

陳濯清看到面前空了一大半的飯盒，“吃飽了？”

泠：“嗯，有點。”

看著那兩塊，秉承著不想浪費糧食的習慣，又夾起了一塊往裏塞。

還打了個飽嗝。

陳濯清笑了下，拿起自己的筷子去夾剩下的那塊排骨。

泠看著他的作，睜大眼睛。

陳濯清裏吃著東西，聲音有點含糊：“不是吃不下了？幫你解決掉。”

泠：“……”

但也不能這麽幫解決啊。

這是過的。

陳濯清擡手把飯盒蓋上，一起裝進塑料袋後，起去扔垃圾，離開時落下意味深長的一句話：

“又不是第一次了。”

—

七點，迎新晚會正式開始。

觀衆場座無虛席，前面兩排坐著學校領導，然後是老師，其他同學手裏則拿著學校派發的熒棒，激地揮舞著，五六的，彙聚燈的海洋一般。

舞臺燈準備完畢，一下子暗了下來，聚燈落在一側。

一個穿著銀灰西裝的男生出現，個高長的，材比例優越，擡步走上臺階，步伐平穩。

黑碎發被至額頭，出致帥氣的五，眉目冷雋，深刻的濃長相。

他走上來後，微微側，出手臂。

一只白皙的右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材高挑的生穿著同系的晚禮服出現在大家的視線裏。

灰的泡泡袖抹長，掐腰設計，後腰有個大大的蝴蝶結。

頭發紮丸子頭的形狀，兩邊帶有編發，加了點白珍珠的發飾點綴。

五清婉秀麗，臉上化了點淡妝，眉目十分秀致，明眸皓齒，楚楚人。

兩人一起站到舞臺中央時，臺下的學生就先炸了。

先是一群高二高三的學生，大家都認得泠和陳濯清。

【有生之年，我居然看到兩大“鎮校之寶”同臺主持。】

【這兩人的值簡直逆天了，站在一起絕了，好般配啊啊啊。】

【這兩套服誰準備的，西裝和晚禮服，還是系的，給造型師加！】

【這兩人給我鎖死！真的不是在拍結婚照嗎，像是來參加婚禮的新郎新娘。】

還有一些則是高一的新生，今天是第一次見到兩人。

【我就知道！我沒來錯地方，一中果然有我想看的東西！】

【很好，一中你狠狠地拿了我。】

【果然我不管去到哪裏都有CP可以磕。】

【這兩個主持選的太好了，值簡直踩在我的心上。】

躁聲慢慢退去，泠等聲音靜下來後，拿著麥克風先開口：“尊敬的各位老師，親的同學們，大家晚上好。”

陳濯清接著的話，磁的嗓音低沉耳，與一唱一和，配合默契。

一大段開場白後，兩人退場，給即將要上臺表演節目的人騰出位置。

一中的晚會在深城的高校裏是出了名的彩，以往還會有一些外校的學生溜進來。

晚會的節目多樣，表演新穎大膽，老師給學生自由發揮的創造空間大。

可以看到相聲小品、歌對唱、雙人舞蹈，勁歌熱舞那些都會去迎合學生的品味，符合大家的審。

整場晚會進行了兩個半小時，臺下的學生有點嗓子都喊啞了，覺自己像是看完了一場演唱會，還不夠盡興的那種。

九點半的時候，隨著最後一個節目結束，泠和陳濯清再次走上舞臺。

等校長致辭這一環節過後，兩人默契著對方，口裏說著謝幕詞。

泠：“今晚，我們相聚在這裏，共同慶祝新生的到來。”

陳濯清：“新的起點，踏上新征程，青春正綻放。”

兩人停頓了一下，然後聲音一合，傳遍整個大禮堂。

“歡迎你們來到一中，未來屬于你們，吾輩當進。”

底下瞬間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舞臺上的音響傳來聲音，歌詞在唱著：

“年自有年狂，心似驕萬丈。”

“千難萬擋我去闖，今朝唯我年郎。”

最後那一句“不負年”，全學生喊了出來。

伴隨著“砰”地一聲，禮炮炸開，金的禮花碎紙般地飄在空中，又紛紛揚揚地落下。

燈下，是一張張青春洋溢的笑臉，朝氣蓬。

大家都沉浸在此刻的歡愉中。

無人留意的一方角落裏，泠和陳濯清默默退場。

泠腳下還穿著高跟鞋不太方便，陳濯清便手扶著走下舞臺。

泠跟上場時一樣，將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借了點力氣。

只是當剛到男生的手，陳濯清便往回收，讓落了下空。

下一秒，掌心覆上的，與手指的溫度合，然後反手一握。

手指陷指間，與十指相扣。

泠直接愣在原地。

穿著禮服的像個公主，紅齒白的，面容致，半個子還站在臺上。

陳濯清就在臺階下方，微仰著頭看，目深溫。

那只手，地握住的。

這似乎是，兩人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牽手。

在這盛大而的場合下發生。

像是告訴全世界。

他對的意，無所畏懼，無人可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