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常南意覺自己的頭腦正在逐漸的清醒,之前渾濁的眩暈已經消失。開始更加認真的環顧周圍,但是房間太空也太干凈了,可以尋找到的信息幾乎為零。
只是并沒有因此而到絕,甚至沒有之前那般害怕了。心里的第六告訴,韓鵬似乎并沒有要傷害的意思。
可是既然不準備傷害,又為什麼要費盡心力的將綁過來?
姜逸現在應該已經知道被綁架的事了吧?姜家的人是不是也都知道了?還有之前在樓梯間恍惚看到的那個人,有沒有替報警?
消失不見了,外面應該已經套了吧?
的病會不會因此加重啊?
正在常南意胡思想的時候,關著的房門再次被推開了。
對方的作很輕,似是害怕嚇到一般。
見小姑娘的眼睛看過來,韓鵬訕然一笑,“抱歉啊,讓你久等了。”
常南意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韓鵬。此時,在他的眼中,看不到一狠戾之意。相反的,他笑的憨厚真誠。
擔心自己的臉會嚇到常南意,韓鵬開始在上尋找口罩,“唉……我當初掉下去的時候,是下先著的地。整張臉現在也就眼睛還能看,鼻子往下都壞了……”
找了半天沒有找到口罩,他面歉意,“我會不會嚇到你?”
老實講,乍一眼看到這張臉的確會害怕,但是常南意已經看了一會兒了,倒是也沒那麼在意,“我沒事的。”
韓鵬點頭,放棄了繼續尋找口罩。他拖著不靈活的左走到常南意的跟前,在距離一米遠的地方坐下來。
“你跟阿逸結婚了吧。”
常南意點頭。
韓鵬僵的扯了扯角,他應該是想笑的,但是面部的已經嚴重損,所以笑起來也沒那麼輕松和好看,“那我應該你一聲弟妹呀。”
常南意很想問韓鵬,他抓自己來的目的是什麼。
然而還沒有等問出口,對方就率先開口了。
“弟妹,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只是請你過來坐坐,我怕阿逸不來見我。我也知道這個手段不太好,可是我太想見他了。”韓鵬垂下眼眸,眼底是無盡的哀傷。
常南意看著韓鵬,將他深深的無奈和傷都看在眼里。
“其實,姜逸一直在后悔。”
“嗯?后悔什麼?”韓鵬抬起頭。
“他后悔那天沒有去見你,后悔用冷冰冰的話語拒絕了你。所以,在你去世后他一度變得很消沉。并且,整整三年的時間都沒有從那種消沉中走出來。”常南意把自己三年前初遇姜逸時他的狀態說給了韓鵬,并且將他死后姜逸所遭遇到的事也盡數說了出來,“所以,即便是沒有我,他也會來見你的,他一直很想你。”
韓鵬笑了,那猶如破風箱一般的嗓子所發出的笑聲可一點都不好聽。
只是,笑著笑著,他又哭了,哭得像個佝僂的老人。
他捂著面哭著,常南意就那樣靜靜的看著。
“臭小子,為了我不值得……”韓鵬用骯臟的袖子著臉,作十分魯,這讓他本就猙獰恐怖的臉變得更加扭曲。
常南意有些不忍直視,不著痕跡的轉頭看向一邊。直到他停止了臉的作,這才將頭再次轉回來。
“還有諾諾的事,雖然我并不了解其中詳細的過程,但我可以向你保證,姜逸是這世上最希諾諾可以一直活下去的人。”常南意不希韓鵬在韓諾的死因上誤會姜逸,畢竟姜逸為了可以保住韓諾做了很多,也盡了全力,甚至不惜與離婚。
韓鵬點頭,“我知道,我都知道。弟妹,你見過我兒子嗎?”
“見過兩次。”常南意回想起自己見韓諾的那兩次。
第一次是在商場里面,鞠迎蕾牽著他過來強行認親,結果遭到了姜逸和媽媽的辱。那個小家伙,明明瘦弱到不行,害怕到不行,卻還是保護著自己的媽媽。
第二次是在醫院的病房,給了他兩塊點心,而他只吃了一塊,另外一塊小心翼翼的放進口袋,說要帶回去給媽媽吃。本想再多給他一些的,結果那孩子卻說太貪心是會被懲罰的。
想到那個孩子,常南意的心便揪疼起來,“是個懂事到讓人心疼的孩子。”
常南意的話讓韓鵬好不容易收攏的緒再次出現起伏,“是吧,他可懂事了。小時候,我忙著賺錢,陪他的時間很。我每次回家,他都抱著我不撒手,小里面爸爸、爸爸的著。基本上我在家的時候,那孩子就一直粘著我,也不找他媽,就粘著我。”
韓鵬的聲音哽咽,幾度說不下去。
常南意的眸暗了下來,輕著。
“但是我太忙了,我必須要出去掙錢。每次我要走的時候,那孩子就抱著不撒手,哭著喊‘爸爸別走,爸爸別丟下諾諾。’弟妹你知道嗎,當時我心都要碎了。所以,后來我都是趁他睡著的時候離開。”
韓鵬抹了一把眼淚,隨后一聲嘆息,“我是真后悔啊!午夜夢回,我經常一邊自己一邊質問自己,那個時候為什麼不好好陪陪那孩子。弟妹,你說他每次醒了之后,發現爸爸不在家,會不會哭?會不會以為爸爸不要他了?”
常南意是個共能力不是很高的人,可此刻卻已經淚眼決堤。
韓鵬又是一聲嘆息,“弟妹你知道嗎,鞠迎蕾一直以為阿逸只是個死讀書的窮小子,所以當初才會甩了他跟我在一起,心甘愿的為我生兒子。他以為我是有錢的大老板,卻不知道我的最開始的啟資金是姜家給的。后來知道了,后悔了。所以,我跟諾諾的存在就了與姜逸之間最大的絆腳石。”
常南意怔然,在跟姜逸剛結婚的時候,曾經詢問過他和鞠迎蕾分手的原因。當時的,只是把這件事當八卦在好奇,然而姜逸卻表示他從不曾關心過這個原因。
后來知道了鞠迎蕾和韓鵬之間的關系,以為這兩人之間起碼是存在過真的。
沒想到,真實的原因竟然這麼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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