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客為主將的小手包裹在手心, 眼神警告不要惹火, 卻置之不理, 又拉起了他的袖, 找到了那個十年前的舊傷痕。

十年過去了, 那道疤清晰可見, 並沒有隨著歲月的流逝而消除。

從未親眼見過這道傷痕, 如今見了，心臟彷佛被人生生剜掉了一塊。

見落淚，陸修涼哪還顧得上旁的事, 連忙把人摟在懷裡輕聲安。

安的話來回說了幾遍，懷中人終於止了淚水，男人鬆了口氣，心道以後還是要保護好自己，不然每添一新傷都要哭一遭，他得心疼死。

“你還記得那時的事？”

月苓搖搖頭，不記得。但知曉了當年之事的經過以後，許是有了些提醒，勾起了久遠的模糊的回憶，甚至偶爾還夢到了年的他。

鷙的眼神，鬱得讓人不敢靠近，渾上下散發著戾氣，就像一頭隨時都會撲上去將你咬得皮開綻的狼。

旁觀著，忍不住想要走上去抱抱他。

有一次夢到年的他拖著狼狽的，悄悄跟在的後，只有看到的笑容時才會緩和了臉。夢到自己笑著跑過去，牽起他骯髒不堪滿是污泥的手，求著他給買糖吃。

“你那時候，究竟為何把我放在了心上？”

不相信那時陸修涼對有，畢竟那時還是個小孩子。

“你對我好。”

月苓瞪大了眼睛，只是因為這樣嗎？

陸修涼笑了笑，輕輕吻了吻的，抵著的瓣輕聲道：“你是那時唯一對我好的人，純粹、乾淨。”

月苓眼中滿是心疼，回抱住他。

後來他去了霍家，霍老將軍看中他的能力，一心培養他，雖然待他也是極好，但終歸都比不上那樣的純粹。

“你這麼好，我想把你回去，藏起來，誰也不能和我搶。”

從此便是他一個人的，只會對他笑，心裡也只想著他。

月苓沒說話，他湊近的耳朵，聲音帶著蠱：“怕嗎？”

“不怕。”

陸修涼沒說話，只低低地笑了，漆黑的眸子在黑夜裡熠熠生輝。

他知道，是個大膽的姑娘，婚期已經定下，就算想逃，他也不會給這個機會。

月苓的眼底一汪清泉，澄澈亮的眸子裡盛滿了星輝，的聲音響起：“將軍。”

陸修涼垂眸看著，眼神繾綣又眷。

月苓嫣然一笑，圈著他的脖子湊近了他，低聲呢喃，訴說衷腸：“你不喜歡別人，沒關係，喜歡我就夠了。但是我希，你能保護我的家人，他們養育我，他們是我的親人，我也他們。”

對上他的眼睛，那裡面的喜悅淡了很多，黑漆漆的眸子一瞬不瞬看著。

月苓不在意地吻了吻他的薄，繼續道：“我既決定嫁給你，便永生永世不會與你分開，可若我家人出事，我會難過。將軍你這麼厲害，一定可以護好他們，也能護好我。”

“自然，我能做到。”

月苓認真地看著他，一字一頓，剖開了他心裡最暗的角落，那見不得的地方乍然裂開一道隙，一束鑽了進去。

“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想獨占我，不想讓我眼裡有別人，哪怕是我的親生父母也不行，對嗎？”

男人毫無被穿的窘迫與驚慌，沉聲答是。

月苓撲哧一下笑出了聲，撒道：“你是不是傻啊，我嫁給了你便是你的人，你理應獨占我啊，更何況，你這樣……”湊到他耳邊，引他，“我心中甚是歡喜。”

頓了頓，繼續火上澆油：“小子樂在其中，就你這副模樣。”

有的時候都覺得，與陸修涼有許多相似的地方。從前從未如此深過，竟不知自己的獨占也是如此強烈，一想到他整個人都是屬於的，就覺得無比興與滿足。

若是別人對他起了心思，怕是也會不擇手段地將人趕走。

知他缺乏安全，所以才要將邊的人都趕走才心安，那麼就給他安全，讓他知道哪怕天塌下來也不會離開他。

陸修涼惡狠狠地箍著，發瘋一般咬住了的脖子，一滴滾燙的淚落在了月苓的皮上。

聲音沙啞：“我不管你是不是在哄騙我，我信了。你記著今夜的話，若是食言，我會瘋。”

他原本可以將自己的心思得好好的，他能控制，這麼多年，他早就習慣了抑自己。

可卻再三地挑戰他的底線，面對的時候他毫無抵抗力，直到此刻，心中的猛被親手放了出來，終於潰不軍。

層層的枷鎖與束縛在今夜被親手摘掉，從今往後，要生一起生，若是不能，就陪他一起下地獄吧。生生世世，到死都要糾纏在一起。

……

此時的正宮，嚴皇后正替仁景帝寬，準備就寢。

嚴皇后將掛好，想起來一事，“前些日子我同你說的嘉的婚事如何了？昨日齊王妃進宮還向我問了問況。”

仁景帝攬著走向床榻，溫聲道：“我不是跟你說過想給陸修涼賜一門婚事，正巧那日你跟我說起這件事，我便同陸卿提了提，他拒絕了，說是有了心儀的人，便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