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既然在這,那就正好先與他說一聲。
“我打算去遼東一趟。”
不知道清崖會不會同意,正猶豫著要不要再與他說一些,又怕說多了,姨母不高興,只能看著清崖。
未想。
謝清崖對這番回答,竟然沒有毫意外。
不僅如此,他還跟點了點頭:“走吧,我隨你先回王府收拾,今日天還早,我們現在出發,還來得及。”
他這話一出。
不僅是徐端宜,就連昭裕太後也朝他看了過去。
“你要陪昭昭一起去遼東?”昭裕太後看著謝清崖,難得出驚訝模樣。
遼東距離京城,近七百公裏,便是最快的速度,過去一趟也要半個月,一來一回,那就得要一個多月的時間。
本以為,如今朝中這個局勢,謝清崖必然是舍不得離開的。
沒想到……
第一次認真地審視起眼前這個青年。
“昭昭是我妻子,要回遼東探岳丈,我這個當丈夫的,本來就該陪同。”謝清崖這話說得沒有一點猶豫。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他原本就是這麽想的。
早在過來的路上,他就想過,若是昭昭要回去,那他就隨一道去遼東。
他們分開太久了。
何況他也不放心,一個人去那。
反倒是徐端宜,從驚訝中回過神後,不由擰起柳眉與人說道:“遼東太遠了,你還有自己的事要做,不用特地陪我去。”
并不想為這些事,麻煩謝清崖。
可謝清崖顯然主意已定。
他并未與徐端宜多言,只看了一眼。
正好丹楓過來回話,說是馬車已經準備好了,謝清崖便主先跟昭裕太後請辭。
“太後,我先帶端宜回家。”
昭裕太後仍舊看著他沒說話,的眼中,也依舊飽含著打量。
但這種打量和審視也只是持續了片刻。
昭裕太後并沒有理會謝清崖,只收回視線,與側的徐端宜溫聲說了句:“去吧,一路平安,到了就給我寫信。”
徐端宜只好先與人拜別。
跟著謝清崖出去的時候,徐端宜還想據理力爭一下。
著聲音跟謝清崖說道:“你真的不用陪我去,我帶著時雨和碧溪,姨母也派了人跟著我,我不會有事的。”
現在曹達的事還沒有解決。
當初幫曹達的人,究竟是那六人之中的誰,也還不得而知。
正是他忙碌的時候,徐端宜自然不希因為自己,而影響他的事。
“嗯,我看著你走,然後讓岳丈覺得你所托非人?”謝清崖看著徐端宜說。
徐端宜一愣,反應過來,忙說:“父親不會這樣覺得的。”
謝清崖看著急,便十分自然地先牽握住的手。
大庭廣衆。
姨母還在後頭看著。
徐端宜有些不自在,下意識想回自己的手,便覺到清崖過來的視線。
忽然便有些舍不得了。
最後還是沒把自己的手出來,任由謝清崖這麽握著的手,帶著往外走。
“可我想陪你去。”
心裏還張著,忽然聽到這麽一句。
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怔愣片刻,方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在回先前的話。
擡頭朝清崖看去。
徐端宜見他神專注地著,與說:“其他事,都有人去做,我現在只想和你待在一起。”
“何況我們婚這麽久,我原本也該去跟岳丈問個好。”
徐端宜聽他這麽說。
原本躑躅的心,終于還是一點點變了,看著謝清崖,沒再說什麽,只悄悄回握住他的手。
……
而後。
昭裕太後目送兩人離開。
丹楓就在邊,亦看著小兩口離去的影,看他們走遠,笑著說道:“殿下和南安王看著還是般配的。”
昭裕太後聽到這話,下意識撇了下,還是那副沒什麽表的模樣,卻也沒說什麽。
只拿過一旁吏部拿上來的冊封名單,慢慢翻看起來。
除了上回去玉田的那些員的名字之外,這上面還重新加上了長野之戰中無辜喪命的英魂的名單。
當初本以為他們只是戰死,便只做了戰死後的補。
如今質卻不同。
自是要額外嘉獎恤。
昭裕太後對這些,原本就沒什麽意見。
只是繼續朝最上面幾個名字看去。
謝清崖、李文高、梅雪征……李文高旁邊已落下款。
吏部的意思是連升兩級,晉升為正五品順天府治中。
昭裕太後知道翰林院那個老頭,十分欣賞這個年輕人,有意想讓他為自己的孫婿,也聽說他對昭昭十分敬重,便也沒什麽意見。
至于這個梅雪征——
這要擱從前,昭裕太後自然不會在知道他是劉協的人後,還予以其高,但這回……
沉片刻,還是落了空。
“回頭把這個名單送到劉協那,梅雪征這個位,讓他來定。”
丹楓聽到這話,不由驚訝地看了一眼。
心裏卻知道,太後這是主放態度了,笑著稱是,只看到最上頭,不由又多問了一句:“那王爺那……”
謝清崖的位置是最難辦的。
要說封爵,他已經是一品王了,要說職,年紀輕輕就已經執掌順天府,同樣年紀的,誰比得過他?
何況他還有軍銜。
再晉升,也不知道往哪放。
何況私心也不想讓他太高調,免得他日他地位高了,就跟先帝似的,不知道自己姓誰名誰了。
不過昭裕太後心裏已有主意。
這也不僅僅是因為這件事,也是看在昭昭的面子。
昭昭既喜歡他,要與他過一輩子,自然要為鋪好路。
“封謝家那個小兒為慧寧郡主,封謝家那個小兒子為永安郡王,也算是全了他們謝家一門忠義。”
一門三爵位——
這的確稱得上是大賞了。
丹楓自然不會多說什麽,忙答應下來:“回頭奴婢就與他們吩咐去。”
昭裕太後不置可否,沒應聲。
“您可還有別的吩咐?”丹楓主問他。
“現在外頭如何?”昭裕太後合著眼睛問。
丹楓伴多年,豈會不知這個外頭指的是什麽,很快便回道:“牆倒衆人推,從前跟隨孝敬曹達的那些人,如今一個個都恨不得與他沒有關系。”
“司禮監也了。”
“曹達的那些幹兒子們,也全都被看押了起來,等著之後置。”
“這陣子外頭的折子,也都先送到了屈博淵和閣那邊。”
“至于曹達,現在還在大理寺的大牢,聽說每天不人流看守,怕得就是有人來劫獄。”
昭裕太後靜靜聽完,才沉聲發話道:“讓元星想個法子把曹達給置了。”
其實就算沒有這件事。
跟曹達也早就不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既然已經沒有用了,不如趁早解決,免得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那就沒意思了。
丹楓知道的意思,輕輕應了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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