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想快快長大,為蕭霽那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這樣就可以保護兩個姐姐了。
“芽兒不哭,是姐姐跟張公子沒有緣分。”說著,手輕輕拭去了李芽兒臉上的淚珠。
這門親事是由方家主退的,說出去到底好聽一些。
“我去一趟里正家。”李母看著李父道。
李父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都是他沒用,不能為兒帶來任何幫助。
“爹爹您別嘆氣,不值得生氣。”李月兒看著他寬聲安道。
見兒反過來安自己,李父心中更加痛。
李母走后,李芽兒又安了幾句,然后拿了些金銀花出門了。
了懷中的銀兩確定還在后,便關好木門準備去蕭霽家還錢。
剛關好門就看到了倉皇而來張書遠,只見對方滿頭大汗,神焦急,半點沒有往日的從容和淡然,看到李芽兒出來,他正想開口就被對方打斷了。
李月兒看著他,沒好氣的說道:“張家公子,咱們兩家已無瓜葛,以后請不要來我們李家,免得被人誤會,敗壞我姐姐的清譽。”
聽這樣說,張書遠便知母親已經走了,他不踉蹌了幾下險些跌倒,話都說開了,這事便沒有轉機了。
他跟李月兒再沒有可能了。
他扯了扯角,臉上出一抹痛苦而又絕的笑,他深深看了李家木門一眼,最后轉失魂落魄的離開了,由始至終沒有說一個字。
看著對方那孤寂而又蕭索的背影,李芽兒心中復雜。
這張書遠一副后悔不已的樣子是什麼意思,現在才來后悔嗎?太晚了。
姐姐嫁給這種人不會幸福。
這種人從頭到尾不過是將的姐姐當做備胎。
永遠都不會告訴姐姐張書遠來過一事,既然要退親,就斷得徹底。
免得姐姐又對他抱有希,那樣只會更痛苦。
從李家離開后,張母沒有回家,而是去牛大爺家做了牛車去了鎮上。
先去首飾鋪子給自己買了一對金鐲子,一個玉戒指,又買了一些的簪子和耳飾,然后又去布莊買了幾匹好布,打算給一家人都做幾件新裳。
最后又割了五斤兩斤瘦,還買了一條大魚,然后打了一斤香油,還買了幾斤白面,這東西往常只有過年才舍得買的,但現在他們家有錢,天天都能過年。
牛大爺看著買的那些東西,口中咂舌,這張家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闊綽了。
看著牛大爺羨慕的眼,張母得意不已,最后給錢的時候,還特意多給了一文錢。
牛大爺握著多得的那一枚銅錢興高采烈,尋思著趕去買塊豆腐吃吃。
張書遠面蒼白的坐在那里,當張母喚著張父扛著那些東西進來后,他心中大驚。
完了完了徹底完了,他本想著將錢退回去,再去找劉老爺說說,或許還能改變自己的命運。
但現在很明顯,他母親已經將錢花了不了。
想到自己的后半生都要對著那個九小姐,他的心簡直跌倒了谷底。
此刻的他無助又痛苦,不知如何宣泄心中的苦悶。
是他自己嫌貧富,一切又怪得了誰?
張母哼著小曲,沒有仔細看張書遠的臉,看他坐在那里,便拿起一塊青的料子笑瞇瞇的說道:“書遠,你這料子手極好,用來做青衫,穿在你上一定舒服又好看。”
自顧自的說著,卻一直沒聽到兒子的靜,覺得不對勁,仔細一瞧,才發現張書遠面容蒼白,十分駭人。
“書遠,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張母驚慌不已,焦急的問道。
張書遠呆呆的坐在那里,半晌后才抬起頭苦的看向。
一雙狹長的眼早就失去了往日的彩,變得黯淡無。
張母被他這樣失魂落魄的樣子嚇傻了,聲道:“書遠,你不要嚇阿娘。”
張書遠痛苦的閉上雙眸,有氣無力的問道:“那一百兩你花了多?”
話落當他再次睜開雙眸的時候,就看到了張母手上那沉甸甸的金鐲子,和散發著瑩潤芒的玉戒指。
張母見他神不太對,小心翼翼的說道:“花了四十多兩。”
四十多兩,這不是一個小數目,可當一想到兒子就要娶劉家九小姐了,就不再心疼了,有劉家在,四十多兩算什麼。
張書遠扯了扯角,忽然仰頭苦笑了兩聲才道:“我今天見到那個九小姐了。”
然后,他就將今天在書坊齋的所見所聞告訴了張母。
聽了張書遠的話,張母踉蹌了幾下,險些摔倒。
一想到自己栽培了這麼多年的兒子,下半生要對著一個俗的婆娘,就心痛得要命,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兒啊,現在怎麼辦?”張母邊哭邊問道。
“若我們將這一百兩如數奉還,或許還有轉機。”
張母看著手中的鐲子,一咬牙悲憤的說道:“書遠,你放心,阿娘這就去那家飾品閣把這些東西退了。”
話雖如此,但心中很沒底,賣出去的東西哪還能退回去?
為了兒子,張母決定撒潑打滾也將東西退了。
那些米、什麼的都沒花幾個錢,關鍵是這些首飾花了幾十兩。
張母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這麼大手大腳了,窮慣了的人一下子有錢了,難免想給自己買那些從前想買又買不起的東西。
正當準備出去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在外面喊,“大家都去村頭集合,里正有事要宣布。”
聽到外面的喊聲,張母看了張書遠一眼,最終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
心事重重的張母來到村頭的時候,眼尖的王大娘立即發現了手上的金鐲子,立即贊嘆道:“這金鐲子真漂亮。”
王大娘是個大嗓門,被這麼一說,那些婦人都將視線落到了張母手上。
張母立即將袖拉了拉,剛才出來得急,忘了將鐲子褪下,現在最不想被人看到的就是這礙眼的金鐲子。
那些婦人紛紛議論起來,好奇張家怎麼一下子就變得這麼有錢了。
里正站在最前方,重重的咳嗽了一聲,大家便都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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