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喊了幾聲名字,喬沫才從剛才的思緒中離出來,“阿姨,您剛才喊我有什麼事?”
沈母說沒什麼事,又問:“你剛才在想什麼呢?”
喬沫眸沉了沉,淡淡道:“我只是在想,醫院里還真是個會吃人的地方。”
“是啊。”沈母非常贊同這個說法,附和道:“如果不是得了病,誰愿意來這種地方。”
兩人同時看向車窗,目悠悠,眼底都蘊含著復雜的緒。
一個小時左右。
司機把車停在沈家的門口,喬木還沒來得及下車,就看到有人從大門里走出來。
站在最前面的,就是沈父。
沈母下車和他說話:“你今天怎麼在家?”
沈父看似不悅:“這里是我家,我什麼時候在家,還用得著你同意嗎?”
喬沫心里一陣憤憤不平,沈母只是問一句,他就是這個態度,況且還是對一個病人,簡直是太冷了。
沈母卻已經習慣了他這個態度,不以為然道:“你在不在家我當然管不著,那以后我的事你也不要再管了,反正你也從來沒管過。”
一向逆來順的人,突然開始反抗自己,沈父的臉上出一詫異:“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覺得我管的你太多了嗎?”
“我要是不管,你指不定還能瘋什麼樣?這麼久不回家,整天就住在醫院里,不是神病又是什麼?”
喬沫有點聽不下去了,從車上下來,從后面扶住沈母搖搖墜的,強忍住罵人的沖,說:“沈先生,您難道看不出來,您太太得了重病嗎?”
沈父這才把視線落在喬沫的臉上,微微皺了皺眉,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你就是上次來我們家的那個人?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我太太有沒有得病,我還不知道嗎?”
“我看您還真是不知道。”喬沫表凝重,抓起沈母的手腕遞到他面前,不卑不道:“沈太太的臉這麼難看,手臂上還布滿針孔,您不心疼,關心就算了,還在這里指責為什麼這麼長時間不回家?”
“住院的時候您去看過嗎?您哪怕去過一次,就不該不知道到底得了什麼病?為什麼要住那麼長時間的院?”
沈母住院的事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但是沈父是何許人也,找人一查就知道。
他只查到了沈母不回家,是因為在醫院里住院,卻沒有讓人去查住院的原因。
足以證明他對沈母的不重視,或者從一開始就篤定了沈母是在跟他無理取鬧,無病。
沈母阻止喬沫把真相說出來,不是不想讓沈父后悔,只是心里很清楚哪怕沈父知道也毫無意義。
這個男人本就沒有心,結婚三十多年,都是在一味的忍讓,盡力維持這個名存實亡的家。
如果不是擔心沈月回來之后,什麼都得不到,沈母早就離開這里了。
沈母想著沈月哪天要是能回來,還是沈家的繼承人,能給的未來留一份保障。
當母親的,想的總是能為兒盡量多爭取一些。
這一點,倒是和喬沫想到一起了。
喬沫從來不阻止蕭旭對俏俏好,心里難免還會惦記著,等蕭旭百年之后,他所有的財產總會有俏俏的一份。
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沈父的臉眼可見的沉下來,一副要吃人的模樣:“你到底是哪里來的野人?敢在沈家對我指手劃腳,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是不是?”
沈父不像是在開玩笑,招手讓后的保鏢都上前來,指著喬沫惡狠狠的說:“把這個人給我扔出去,扔的越遠越好。”
沈母擔心喬沫會傷,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將人拉至后,護犢似的說:“我看今天誰敢,誰敢一下,我跟他拼命!”
話音未落,沈母就捂著口劇烈的咳嗽起來,覺像是要把肺從里面咳出來一樣。
喬沫心疼的輕著沈母的后背:“阿姨,您先別激,要。”
沈父以為在演戲,拽住沈母的手臂,還沒等喬沫反應過來,下一秒直接把人推到地上。
“阿姨,您沒事吧?”
喬沫嚇的趕蹲下,扶著沈母從地上坐起來,拉著的手上下檢查,看有沒有傷。
沈母沒想到沈父竟然會這麼對,一雙眸子里滿是恨意:“沈南鵬,你竟然敢推我?”
“我為了這個家,勞心勞力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不求你對我多麼好,但你不能不把我當人。”
借著喬沫的手,站起來,一步一晃的來到沈父面前,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沈南鵬,你能有今天,是我從年輕時候陪著你一點一點打下來的,你不要以為我是害怕你,我只是不想夫妻一場,到最后鬧得那麼難堪。”
“你今天要是敢讓人喬沫一下,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別忘了,我在沈氏還有百分之二十的份。”
一聽到百分之二十的份,沈父剛才劍拔弩張的氣勢瞬間了一半,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嫉恨。
如果不是為了這百分之二十的份,他早就把這個老人給趕出沈家了,更不會牽制這麼多年。
但凡當年他沒有出那場車禍,沒有失去生育能力,能再找個人生個兒子,也不會把沈母留到今天。
現在連唯一的兒還不爭氣,沈父越想越氣惱,讓人把喬沫拉到一旁,手從后面扣住沈母的脖子,連推帶拽的要把拉到別墅里去。
沈母本來就孱弱,被沈父這麼一推再次摔倒在地上,后來沈父直接改為拖,把從地上一路拖到里面。
喬沫想上去救人,奈何被兩個保鏢同時按住,死活掙不開,只能大聲的喊:“沈先生,阿姨生病了,您不能這麼對。”
“您快點放開,不然我報警了!”
聽到喬沫的威脅,沈父突然停了下,一只手還拽著沈母的手腕不放,眼底閃過一抹狠厲:“報警?你敢報警試試看,在c市,還沒有人敢拿我們沈家怎麼樣。”
強龍不過地頭蛇,更何況喬沫無背景無權勢,本就斗不過他。
沈母不顧自的安危,勸喬沫趕離開:“你別管我了,快點走吧。”
“這里是沈家,你放心吧,他不敢真的對我手。”
哪怕沈母這麼說,但喬沫還是不放心,沈父的樣子,明顯就是想給沈母一個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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