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喝。”

殷東留下這句，便拿著手機離開了座位，走到了旁邊的沙發坐下。

手機接通，里面傳來悉而遙遠的聲。

“喂，我到了，給你發了消息，怕你沒看到，所以給你打電話說一聲。”

殷東：“剛到？”

姜圓聽他這麼問便知道他沒看手機，還以為他會等的消息。

“嗯”，姜圓著手機，隔著廚房的玻璃門瞟著母親忙碌的背影，出聲說：“我就是跟你報聲平安，怕你會擔心，沒別的事，我先掛了。”

殷東：“鬼鬼祟祟的干什麼？你邊有人？”

姜圓把聲音只低了一點點而已，他這耳朵也太敏*了。

干脆把聲音得更低，“我媽在，不方便，這幾天沒什麼事，我就先不跟你聯系了。”

“哪不方便？”

他明知故問，姜圓嘆了口氣，耐著子解釋：“我媽不知道你，一時半會我沒法跟解釋清楚我們的關系，我怕反對。”

不想就這事跟他繼續掰扯，耳聽見電話里他那邊吵鬧的背景音，轉了個話題問：“你在外面吃飯呢？那我不打擾你了。”

想盡快結束通話的意圖太過明顯，他換了個坐姿，語氣緩慢道：“ 早晚都得知道。”

姜圓懵了一下，沒懂他這話的意思，按自己的理解，簡短地回：“ 我以后找機會親口跟說一下，現在還不是時機。”

“嗯”

他沒再說話，姜圓趁機道：“那我先掛了，你胃不好，喝點酒，拜拜。”

他還沒出聲，電話已經戛然而止。

殷東按滅了手機屏幕，桌上立馬有人他過去。

“熱期就是不一樣，看不出來嫂子還黏人。”

有人笑著打趣。

殷東寡淡地看了那人一眼，沒吱聲。

姜圓把手機剛放下，母親楊雪就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餛燉過來了，“快吃吧，路上壞了。”

姜圓：“還行，今天午飯吃得晚。”

楊雪：“怎麼又不按時吃飯？都要放假了還加班？你們這個老板，人是慈善，就是這方面對員工太苛刻。”

中午跟殷東在廚房的那些畫面突然在姜圓的腦海里翻涌而上，趕忙低下頭，拿起勺子來沒應聲。

手機“叮”的一聲，屏幕上接著彈出一條新消息，是好久不聯系的同學宋存發來的。

消息簡短，就一句話，所以一眼就看全了，“今天火車站的那條熱搜是你嗎？ 你談了？”

姜圓眼疾手快把手機拿了起來，順手點開了宋存發來的那條熱搜的鏈接。

才看到視頻的封面，姜圓就轟地一下跟被雷擊了一下似的，接著點了播放，隨著畫面上的人臉越來越清晰，姜圓臉越來越白。

視頻下方顯示著上萬條的評論，接近百萬次的播放，姜圓突然明白了殷東電話里那句話的意思，他早就知道熱搜的事了。

畫面清晰到恐怖，別說母親，就是只跟有過幾面之緣的人也能認出。

心里那弦猝然繃，整個人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了。

跟著許暉只干了一個月，但在那些曾出沒過的飯局、會所、高爾夫球館里，記不清跟多男人有過點頭之。

這一剎那，姜圓有種回流的錯覺。

快速地屏幕，翻看著下面五花八門的評論。

劃片刻，突然停下，撥出殷東的手機號。

手機鈴聲不出所料地再次響起，殷東在眾人調侃聲里，再度拿起手機并離開了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