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毫無預兆地一屁坐在地上，叉開就哭喊了起來，“我命苦啊，活了這把年紀，被一個小丫頭片子按著往死里打，哎喲，我頭暈，頭暈，我要去醫院......”

周圍的人七八舌地評論起來，“太沒家教了，這再怎麼著，怎麼能手打孩子，打老人呢，大城市待得要忘本了啊”

“怎麼能說手就手，怎麼教育的，名牌大學生就這素質？”

“考上大學那會兒，家里那個風勁，還以為有多大出息，看看吧，念大學就學了個打架斗毆的本事”

“七八十的老太婆哪經得住這麼折騰，這下可完嘍，這得賠人家多醫藥費”

“這丫頭打小我看就是個犟種，跟那個死了的爹一個樣”

“楊雪是紅禍水，就是個惹禍，你看著以后嫁給誰，誰家遭殃”

......

姜圓站在人群中心，像是站在絞首臺上，那些肆無忌憚的冷嘲熱諷像是無孔不的毒針扎在和母親臉上。

楊雪早已哭得泣不聲，一邊拉著姜圓往屋里進，一邊警惕地看著遠氣勢洶洶趕來的人。

來的是兩個男的，分別是老太婆的兩個兒子，兩人火急火燎地跑過來，為首的男人是老太婆大兒子，邊跑邊喊：“站住！打了人躲什麼躲！”

圍觀的人很自覺地讓開路，兩人瞥了眼坐在地上的老太婆，不急著把人拉起來，倒是一個箭步沖到姜圓和楊雪面前，為首大兒子橫眉瞪眼地怒吼，“八十歲的老人，你都下得去手，反了天了，敢打我媽，看我今天不你一層皮！”

二兒子拉了他大哥一把，臉沉地朝姜圓渾上下打量了一遍，冷聲叱問：“是你手把我媽打了？”

姜圓看了他一眼，冷靜作答：“是為老不尊，先挑釁侮辱我和我媽。”

“所以你就手打一個老人？”

他毫無預兆地吼了一聲，姜圓渾一繃，楊雪嚇得趕忙把姜圓攔在后，低頭跟對方道歉：“對不起，我們不該手，我回家好好教育，對不起，我們賠錢承擔醫藥費。”

“賠錢？你有多錢可賠！打的是我親媽，是我親媽，我媽今年八十了！我揍你一頓試試！”

二兒子瞪著眼珠子，咬牙切齒地怒吼著。

他吼的時候，老太婆的大兒子已經手開始推搡著楊雪，“滾開！我今天非教訓教訓這個臭婊*子！”

男人接連兩拳，連推帶頂結結實實地落在楊雪上，楊雪接連倒退幾下，頭被撞到墻上，姜圓心口的怒氣像開了閘的洪水，心里只有一個念頭，跟這些人拼了。

其實在對老太婆手的時候，已經失去了理智，或許在他爸被判決死刑的那天開始，已經無法再保持理智，恨這些人，恨這個蛋的世界。

眼里噴*著復仇的火焰，像是要把人撕碎。

“你想干嘛？”

都說膽小的怕膽大的，膽大的怕不要命的，男人看到這種不要命的眼神，心里明顯打了下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