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去,楊雪拉著姜圓進了門,并把門從里面反鎖上。
屋里還飄著濃郁的火藥味,中午的日從窗戶玻璃里進來,照亮了一屋子的碎屑和塵,嗆得人鼻子發酸。
母倆安靜地站了一會,楊雪先出聲道:“了吧,我去把燉了。”
姜圓眼眶里轉了半天的那滴淚突然就落了下來。
“媽......”
姜圓啞著嗓子喊了一聲,楊雪抹了把臉轉過來,將抱住。
也許在姜山執行死刑的那天,母倆已經把眼淚哭干了,更深的悲痛們已經經歷過了,眼前這一切,就像是在傷疤上又豁開了幾道口子。
“媽,你跟我去北城吧”
姜圓沉默了會,突然開口。
楊雪:“這座二層樓是你爸拼了半生積蓄才蓋起來的,你爸在這里,我在這里能夢見他,我走了,他們會把咱們家蠶食干凈。你明天就回去,回北城,不要再回來了,這里不是你應該待的地方。”
姜圓趴在母親肩上無聲地搖頭。
楊雪去做了飯,姜圓幾乎沒怎麼吃東西,一直在想到底該怎麼說服母親跟一起走。
默默地盤算著一切,該怎麼租房子,怎麼安置母親,怎麼跟解釋跟殷東的關系,要不要跟坦白的復仇計劃
......
充滿濃郁古典氣息的老菜館包廂里,殷東垂目坐在紅木的圓桌邊上,他旁邊的中年男人名殷正廷,是殷正賢的親兄弟,殷東的小叔。
男人眉目端正,氣宇不凡,或許是常年居高位的原因,殷正廷即便沉心靜氣地坐在那里,亦能于不聲中出威嚴。
殷東跟這個小叔有著相似的眉眼和氣質,只是殷東上還添了天生自帶的慵懶和不馴。
許是年齡差距小一些,比起殷正賢,殷東跟這個在外省做一把手的小叔更親近一些。
殷正廷是過年特意從外地攜家帶口地趕回北城跟殷正賢一家相聚,本來定了中午在殷家老宅聚餐,誰知道臨到昨晚,殷正廷接到孫梅的電話,說殷正賢不舒服,聚餐取消了。
殷正廷一問才知,原來昨晚家里又大吵了一架。
年三十中午這頓飯是殷正廷約的殷東,包廂里就他們叔侄倆。
服務員把菜端上桌,殷東欠給殷正廷倒了杯酒,淡聲問了一句:“這次回來準備待幾天?”
殷正廷掃了他一眼,微微嘆了口氣,“本來打算后天就走。”
殷東輕輕勾:“那是被什麼十萬火急絆住了腳?”
殷正廷斜睨著他:“你還好意思說?”
“你日理萬機的,還有時間關注熱搜?”
殷東語氣懶散。
殷正廷:“我管你上不上熱搜,你就是拉著孩子上央視我也不管你,你有能耐把你爸擺平嗎?你鬧得滿城風雨,到最后能給孩子一個待嗎?”
殷東沒作聲,殷正廷繼續道:“你自己跟父母的關系都理不好,將來怎麼讓孩子嫁進來?晚上先回家認個錯,大過年的,別人舉家團圓,你自己在外邊游,像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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