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大家互相去家里拜年，楊雪不得不把房門打開。

姜山在鎮子上的人緣和口碑都不錯，他在的時候，每年大年初一，姜圓記得來家拜年的人絡繹不絕，母親會準備好一桌子的干果、糖果招待客人。

迎來送往，家里總是熱熱鬧鬧的，然而今年，鎮上的人仿佛都心照不宣地自把他們家隔離出來了，熱鬧的人*流從他們門前的街上走過的時候就像是避開瘟神一樣，特意繞開路走。

姜家去年一年攤上這麼大的災禍，沒人愿意來沾染上晦氣。

楊雪已經預料到這一切，沙發前的茶幾上什麼都沒擺。

母倆仍舊安靜地坐在家里，麻木地等著這一天過完。

門外的街上突然傳來一陣突兀的汽車引擎聲，接著是關車門的聲音，隨后便是吵鬧的人聲。

從昨天到今天，楊雪腦子里有一弦一直地繃著，齊振雷不是好打發的，他就跟只狼狗一樣，一旦被他盯上，很難從他里逃。

催促姜圓提前回北城，只要走了，剩一個老太婆，他們拿沒辦法。

但姜圓說什麼都不肯走，不放心留下母親一個人，母倆僵持不下，直到現在，齊振雷又找上門來了。

楊雪想去關門的時候已經晚了，齊振雷是帶了四五個人一起來的，有男有，都是平時跟他一起廝混的，這些人里有三四個都是姜家之前要給賠償的債主。

楊雪沒跟姜圓提過，之前這伙人三天兩頭來小賣部找茬，用催債的名義來小賣部拿煙拿酒拿吃的喝的，從來不付錢。

深知這伙人骨子里的惡劣，他們就是一幫地流氓，因為有鎮長這個保護傘，連當地派出所都變相袒護他們。

楊雪一邊示意姜圓去二樓躲起來一邊擋在齊振雷前，“你們又來干什麼？出去！我們家不歡迎你們！”

齊振雷不慌不忙地看著站在楊雪后的姜圓，歪了下，笑道：“ 我來給您老人家拜年啊，岳母大人。”

后的人哄笑著，推推搡搡地往里進。

姜圓知道遲早躲不過這一劫，站立著一沒，只冷著臉怒斥：“ 我有男朋友，而且我男朋友恐怕你們八輩祖宗都惹不起，你要是識相，就從這里滾得遠遠的，你要覺得自己頭鐵，那就試試，我保證十個爹都救不了你。”

聲音落下，在場的人皆是一愣，似乎真被的氣勢震懾了幾秒。

齊振雷邊的那幾個人互相對視了幾眼，都在猜測這句話的真假。

但齊振雷渾不在意，不僅不在意，他還更狂了，“你說的是你那個半截子土的男朋友？ 我怎麼沒見著他人影啊？ 是腳不利索還是讓大老婆絆住不開啊？你打電話他來啊，我今天就在這等著，我給他一天時間，要是等到晚上還不來，我可就要住你這了。”

他突然低子，湊到姜圓耳邊，一大濁氣從他中噴出來，他用氣音說：“ 晚上咱倆直接房，老子保證好好收拾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