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小賣部里響起干凈利落的一掌，這一掌，姜圓用盡了全力氣，后坐力讓子微微晃了晃，掌心傳來清晰的震。

“我槽”

“別！”

齊振雷高高揚起的手臂，在半空里臨時僵住。

姜圓瞳孔一震，視線里，楊雪臉煞白，充的雙眼狠狠瞪著齊振雷，抖的雙手攥著一把鋒利的小刀，那是一把嶄新的折著澄澈亮的瑞士刀，那把刀握在母親那雙布滿了皺紋的手上,顯得格格不。

姜圓在剎那間意識到，它不是家里用來切水果或是切菜的刀，它是母親帶在上隨時用來防的。

現在那把刀的刀刃就抵在齊振雷側脖頸上，閃著凜凜寒的刀刃正著那脈管，那刀柄只要輕輕一用力，那管便會“滋啦”一下斷開，里面平穩流的鮮紅，便會在頃刻間分崩離析。

姜圓看到母親的雙手再不斷地發抖，仿佛全的力氣都到了那雙手上，再用盡全力控制那雙手，蒼白的角在發。

“媽！”

姜圓看出楊雪整個人都在極度崩潰中。

“媽，把刀放下。”

努力把聲音放平，讓楊雪能冷靜。

母親顯然無法冷靜，雙手又把刀柄使勁地攥了攥，“你別管，媽活夠了，我就是搭上這條命也不能讓任何人欺負你！我已經害死你爸了，不能再耽誤你，我就是個累贅，你回北城吧，不要再管我了，永遠別再回來！”

聲音著決絕。

齊振雷整個人像是被定格住了，那只高高舉起的手，緩緩地一點點地垂下，連他帶來的那幾個人都像是被瞬間點了，不約而同都站直了，幾個人瞪大了眼，連都張不開。

這伙人之前隔三岔五就來小賣部找茬，之前，他們連帶搶的，楊雪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們看準了這一點，所以肆無忌憚，回回得逞。

誰都沒想到老實的一個農村婦，竟敢拿著刀往人脖子上抵，關鍵一下子就抵到了致命部位。

這可不是兒戲。

所有人大氣都不敢，盯著楊雪手上那把刀，生怕一激，讓齊振雷脖子上開紅花，直接斷了氣。

楊雪死死盯著齊振雷，聲音發，“滾，從我家滾出去！永遠別再踏足我們家！你就是一個畜生無賴！人渣！”

“老姜被你害死了，我死都不能讓你再欺負我兒！”

姜圓大腦轟的一下，原來母親也知道父親是無辜的。

母親是世界上最了解父親的人，連都這麼認為，姜圓更加確信之前的猜測。

齊振雷過了最初到驚嚇的幾秒，緩慢地一寸一寸地往后移他的整個腦袋，他扭著頭,視線夠到楊雪，用低緩的語氣道：“大嬸，你可真有膽兒，子，拿手機拍下來，這可是兇案第一現場。”

“一個殺人犯的爸，一個殺人犯的媽，你兒這背景啊，將來能不能嫁的出去另說，反正走在路上，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