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圓氣得舌頭打結，站起來懟著那人的臉，憋了半天氣，怒斥：“你胡說八道什麼？”

人也沒有示弱，“你自己干了什麼，自己清楚，全鎮上都傳遍了，你在外面給老頭子當二，要不然你家欠的那200萬賠償款，怎麼這麼快還上？什麼工作賺錢這麼容易，還不就是你陪老頭子睡覺睡來的，難不你中彩票了？”

姜圓沉了口氣，好在人親口把扣在頭上的這口大鍋給揭開了，不然有十張都說不清。

朝殷東看了一眼，不知道是這會兒外面天了，屋里線暗了，還是怎麼著，他臉似乎比剛才黑了。

人見姜圓繃著臉不說話，還以為是恰好中了姜圓的痛，更有底氣往下說了，“年三十，快遞車往你家送了一整車的年貨，你家開小賣部的，用得著過個年網購這麼多吃的喝的？整條街上的人都看見了，倆快遞員卸貨都卸了半天，不就是老頭子送你的嗎，怎麼，大過節的，他不出來登門拜見丈母娘，提前把大禮送上了？找個老的還是有好哈，禮數還周全。你吃著人家的，花著人家的，還到招蜂引蝶，勾引男人，你對得起人家老頭子嗎？你能瞞得過初一，瞞得過十五嗎？”

姜圓很想拿膠水把人那張吧唧吧唧的糊上，怎麼這麼能說呢？

一口一個“老頭子”，禮貌嗎？

姜圓知道已經沒有解釋的必要了，真掰扯清楚了，似乎都尷尬。

假裝若無其事地緩緩扭頭朝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看過去。

外面，天得很厲害了，屋里線晦暗，他的臉在一片影里，臉上的緒分辨不明。

姜圓本以為這事就別再挑明了吧，反正在外面背負些罵名也無所謂，誰知道男人突然淡聲開口：“你們這的人都不上網嗎？不是百強鎮嗎，到現在4g還沒普及？”

他聲音落下，連地上躺著的幾個男人都停止了哀嚎。

什麼意思？來自大城市對小城鎮的地域歧視？

人臉疑：“你什麼意思？”

殷東站起來走到人面前，視線盯著，停留了片刻，語氣不屑：“你們這網速太慢了。”

姜圓撇了撇，別過頭去。

“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是他！就是他！”

地上的卷突然驚奇地喊，“他說上網我想起來了！火車站！前兩天那個火車站的熱搜視頻，他跟勞斯萊斯那男的長得真他媽像！太像了！”

殷東往男人面前移了兩步，蹲下子，獎勵似地敲了敲那卷的腦袋，“聰明，你跟因斯坦是親戚？”

卷深到了侮辱，但眼下，他好奇心似乎戰勝了一切，他求證似地仔細打量著殷東的臉，隨后吃力地抬起已經了臼的胳膊從子口袋里掏出手機，打開短視頻平臺，一頁一頁地搜索。

其他人狐疑地打量著殷東，經卷一提醒，他們也都想起了那個視頻，因為就在兩天前才剛看見過，全網瘋傳，當時他們幾個還對著這車牌號研究了半天，齊振雷還說，“這哥們兒絕大院子弟，媽的，我要有這車牌號可以橫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