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雪在一旁，看了一眼，“你上去看看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姜圓拿出手機來，看了一眼，嘆了口氣：“他要洗澡。”

對話框里，一片純黑天空背景的頭像接連發來好幾條消息：

“上來”

“在哪洗澡？”

“不洗澡睡不著。”

“我下去抓你？”

誰說自己酒品好的？

誰說自己不講究，有張床就能睡的？

姜圓咬了咬牙，繃著臉，把手機塞回口袋里。

姜圓把人領到二樓洗手間，他高大的軀出現在洗手間里，空間立刻顯得仄了許多。

彎著腰手把手地教給他花灑開關哪邊是熱水哪邊是冷水，他站在后，目在的腰上流轉，但雙手老老實實在口袋里，沒。

扭頭盯著他：“記住了，你別搞錯了？”

他點點頭。

又出去了一趟，拿來干凈的浴巾和巾在顯眼的位置給他放好，轉給他帶上門。

他冷著臉住，“你不一塊洗？”

姜圓憋住氣，還沒開口，他角微微勾起，“我打賭，你不敢。”

好拙劣的激將法，姜圓懶得理他。

“我沒帶換洗服，沒帶。”

姜圓忘了這茬，本想說讓他能不能湊合一下，但又咽了回去，“你先洗，我出去買。”

姜圓去了鎮上的那家規模最大的超市，年初一，大家閑著沒事，逛超市的人比平時還多。

不想看到人，本著速戰速決的目的，在男士的一排排貨架上，隨便拿了兩條，上面標著價格60元兩條，這是整排貨架上最貴的。

胳膊上挎著購筐，空的購筐里，兩條男士顯得尤為扎眼，超市里來來往往都是鎮上的面孔，正拿起往自己羽絨服口袋里塞，耳邊突然響起一道聲音，“圓圓，來給男朋友買東西啊？”

一轉頭，順手把重新放回筐里，“啊，小嬸。”

人是姜圓家隔壁的鄰居，往姜圓筐子里打量了兩下，笑瞇瞇地看著姜圓，“你男朋友大老遠來一趟不容易，要在家里多住幾天吧？”

姜圓忍著臉上的臊，努力淡定應著，“他還有事，明天就走。”

“啊，這麼快啊，怎麼......”

人顯然還想多聊，姜圓快刀斬麻，“我著急回去，改天再聊。”

人：“好，我下午去你家拜年。”

姜圓“嗯嗯”地應著，快速地轉離開，路過男士服裝區的時候，停了停步子，往男士羽絨服那邊看了兩眼，然后隨手就挑了件黑的大號羽絨服，塞進購筐里，將那扎眼的兩條仔細蓋好。

快速來到收銀臺，把東西拿到收銀臺上，佯裝無意地扭頭往周圍看了看。

余恰好瞥見臺面上的小型貨架，幾排口香糖底下，那一盒盒刺目的小東西整整齊齊地碼放著，視線像是被不經意地扎了一下，看了眼對面收銀員，一臉麻木地中年人，正掃著羽絨服的商品價碼，猶豫兩秒，緩緩出手。

“姜圓！這麼巧，你來買東西啊？男朋友怎麼沒帶出來？”

肩膀被從后面拍了一下，狠狠打了個激靈，剛出去的手倏地就了回來，臉唰地一紅，循著聲音的方向扭頭，眼前是個打扮時尚的孩，花了五秒鐘認出，是以前的小學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