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圓盤算著殷東返程的時間。

他中午喝了酒，雖然米酒度數低，又過了幾個小時，應該算不上酒駕了，但擔心他昨晚沒睡好，中午不僅沒休息，還耗費了些力，擔心他疲勞駕駛。

走的時候，特意叮囑他到了跟說一聲，可是五個小時過去了，一直沒接到他的電話，也沒任何消息。

知道他晚上是回老宅，怕他在家里不方便接電話，便沒有貿然給他打，但一直把手機揣在上，怕他打過來，接不到。

一晚上心不在焉，連楊雪都看出來了，“他到家了沒有？”

姜圓不想讓母親看出連個電話都不敢給殷東打，只好撒謊說，已經到了。

晚飯都沒吃便回了自己房間。

給他發消息，“你到了吧？方便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不方便的話給我回個ok也行。”

等了半個小時，他依舊沒回，想到兩種可能，要麼真的是東窗事發，他在這里做的這些事驚了他爸，他沒準正在家里挨訓，要麼就是他出了車禍。

姜圓越想越渾發涼，實在忍不住，攥著手機，試圖在朋友圈里找到蛛馬跡，卻沒想到在梁舟衡發的態里，看到了他。

那張照片里有很多人，是在一個空間開闊的宴會廳，男人們穿著高定西裝，人著各式晚禮服，燈璀璨之下，認得正在比剪刀手的幾張面孔。

而在遠模糊的背景里，一眼便發現了那個悉的后腦勺，而在他后，穿一字領肩晚禮服的人俯趴在他的耳旁竊竊私語，人是蔣語。

所有的擔憂和提心吊膽，在看見他的這一刻，瞬間消散。

原來他這麼著急趕著回北城是去參加這樣一個晚宴。

姜圓盯著手機屏幕盯了十秒鐘，撥出了他的電話。

手機鈴聲在車里鍥而不舍地響個不停，梁舟衡瞟了眼殷東，手機就在他手心里著，那個名字一刻不停地在屏幕上忽閃，可他愣是不為所。

鈴聲一直響到最后一秒才停下，梁舟衡剛想說什麼，接著那鈴聲再次響了起來。

安靜的車里，那鈴聲磨得人耳子發，似乎提示著此時此刻電話那頭的人正心急如焚。

梁舟橫終于憋不住，“亦儒到底跟你說什麼了，你連妹妹電話都不接了？ 甭管他說什麼，明顯司馬昭之心，他就是想挑撥離間，你還真著了他的套了？ ”

鈴聲戛然而止。

梁舟衡撇了眼黑掉的手機屏幕，“完了，這回妹妹肯定生氣了。”

“給我查個人。”

旁邊的人突然出聲，嚨里像是滾著帶的沙礫，暗沉沙啞，著濃濃的腥氣。

梁舟衡耳尖一，心里咯噔了一下，“查誰？”

“許暉。”

“這名字怎麼這麼耳？”

梁舟衡仔細回想了好一會兒，突然雙眼一亮，“上回酒吧開業的時候，跟姜圓一起從包間里出來那的？不是自稱姜圓表姐？有什麼問題”

殷東垂下眸子，梁舟衡的腦細胞快燒干了，思索半晌，他自言自語：“你懷疑是干那活的？”

他停頓片刻，瞳孔突然放大：“難不你懷疑姜圓......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