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圓掛了電話,在床邊呆坐著,臥室里似乎殘留著那有著獨特松香味的尼古丁氣息,他中午喝多了,曾躺在這張床上歇息。
他喝多了很磨人,跟平時高冷的狀態不一樣,以為骨子里會厭惡,但表現出來的耐心連自己都意外,明知道他發酒瘋,無理取鬧,竟還愿意樂此不疲地照顧他。
晚上10點,姜圓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把他們分開時的那一幕反復回放了很多遍,他當時是帶著氣走的,但不認為那點氣能讓他對打的那三通電話一直保持無視。
姜圓忍不住重新復盤這段時間以來他們之間的所有,不得不承認,之前對于他們這段關系的進展盲目自信了。
甚至分辨不出是不是單方面在“上頭”,以為是同頻,實則對他發生了錯判。
沒法騙自己對他的是假的,在過去他杳無音信的這幾個小時里,清楚地到,那種心懸在半空里,毫無著落,失魂落魄的覺,談過,很悉這種患得患失的滋味究竟意味著什麼。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已經喜歡上他了,喜歡到,哪怕看到他跟蔣語在一起,第一反應不是慌張失措,吃醋生氣,而是松一口氣。
姜圓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把鋪天蓋地的緒下去,現在的局面是,他對遠沒有心,停留在生理層面的吸引實在太脆弱,輕易就被空間距離和擺在他眼前的其他打敗了。
姜圓控制自己保持冷靜,不去想他此刻會在哪里,跟誰在一起,在干什麼。
只去想下一步該怎麼努力才能讓他真正喜歡上。
鼻尖驟然一酸,姜圓突然發現一個事實,他從來沒向表示過喜歡,他沒表白過,哪怕在床上到濃時,他也只跟說過一些上不了臺面的話。
而那些不過是男人在那一刻的發泄而已,就算換一個人也一樣。
姜圓心口悶悶的,像是狠狠挨了一記重拳,很想給自己兩個耳,把自己扇醒。
調整好緒,拿起手機開始編輯消息。
殷東坐在醫院的vip病房沙發上,他的手指輕度骨挫傷,需要住院做個小手。
梁舟衡替他都打點好了一切,另外還安排人鑼鼓地去查許暉。
放到旁邊桌上的手機傳來新消息提示音,梁舟衡斜眼掃了一道,如實匯報:“給你發的,不看看?”
“得了,你手不方便,我給你念念。”
梁舟衡抬手就拿了過來,打開屏幕,眉眼夸張地挑了挑,隨后逐字念出聲:
“為什麼不接電話?我在梁的朋友圈里看到你了,也看到了蔣語,因為跟在一起,所以不方便接電話是嗎?如果是這樣,你回復哪怕一個字,我就明白了,不會打電話再打擾你。 如果你不回消息,就默認不是,我會繼續給你打電話,直到你接通為止。”
梁舟衡念完,眉心皺得跟個核桃似的,隨手翻出他的朋友圈來,仔細把照片研究了一遍,“就了一個后腦勺,都能認出你,什麼眼力?我真不是心讓誤會,怪不得連番打電話轟炸,你又一直不接,這會兒腦子里指不定咋想非非呢,估計醋缸都打翻了,你聽聽這語氣,丫心酸得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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