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東緩緩掀開眸子，看他一眼：“你回去。”

梁舟衡：“你跟打電話，嫌我在這礙事了？”

殷東眸深冷：“幫我回。”

“回什麼你說。”梁舟衡已經低頭準備編輯消息。

“回個是。”

梁舟衡手指頓住，眼都瞪大了，“你什麼意思？ ”

“往心窩子上遞刀子？”

殷東閉上眼，趕人。

姜圓把消息發出去以后一邊攥著手機一邊默默數著時間。

半個小時以后他不回復，便決定再給他打電話，然而10分鐘不到，手機“叮”地響了一聲，手指微，輸了兩次碼才打開。

對話框里，那段集的消息之后，是他發來的唯一的一個字：“是”。

他承認了，他現在是跟蔣語在一起，而且不希打擾。

姜圓沒預料到他這條回復對的殺傷力如此之大，以至于在毫不設防之下，一大酸突然上嚨，一滴淚“啪”地砸到了手機屏幕上。

接著是鋪天蓋地的窒息，那些堵在嚨口的東西讓悶堵得厲害，狠狠往下了又，但終是不住，眼淚洶涌而至。

想不通他是怎麼做到白天一口一個朋友地著，上說著“要不夠”，晚上卻又跟其他人在一起的？

只是因為寂寞嗎，因為沒有跟他一起回去？

所以他要在蔣語那里得到填補？

姜圓只恨自己戲太深，恨自己實在太不是他的對手，本以為是那個掌握主權的捕獵者，殊不知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落獵的口腹。

他太有城府，太游刃有余，這一次，甘拜下風。

姜圓一宿沒睡，干了眼淚，腦子機械地盤算下一步該往哪走。

不知道是不是大腦太疲憊了，想了一夜，沒想出任何辦法。

第二天姜圓無心在家待著，那雙哭腫的眼實在沒法跟母親代，天還不亮，就打包好了行李，趁母親沒看見之前，留下了一張紙條，先行離開了家。

坐在返程的火車上竟不知道下了車該往哪里走，跟暉姐合租的那個房子，那間還空著，但大部分東西都還在殷東那里，至要回去一趟把東西搬走，殷東沒提這一點，該自覺點，被他攆走豈不是更難堪。

姜圓拖著個行李箱，站在他家門外，進門之前，生怕撞見不該撞見的，給他打了個電話過去。

在要打算掛斷電話之前，里面的提示音突然消失了，電話接通了，只是沒有聲音。

姜圓：“我回來打包我的東西，不知道方不方便進去。”

聲音發，使勁攥著手機才勉強維持住語氣平穩。

電話里沉默了兩秒，傳來久違的男聲：“家里沒人。”

姜圓嚨滾了一下，把那幾乎制不住的酸狠狠下去，聲音低啞：“我想見你一面。”

時間一秒一秒地在走，但空氣像是凝固了，沒得到任何回復，不知道什麼時候，電話那頭已經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