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壯年們抬著大祭司繞場三圈之后,終于舍得將他從肩頭放下。
大祭司落在夏天晴對面,掀起松垮的眼皮,目沉沉地看向。
夏天晴眸幽深如寒潭,靜靜回。
風吹的長發,大祭司頭上艷麗的羽凌抖。
沒人著急開口。
那些青壯年們哼哼哈哈地喊著口號,圍著他們跳著獷的舞步,進行著一場原始而盛大的會見儀式。
從其他方位的趕來的部落族人們,抵達后第一時間跪拜下去。
夏天晴眼角余中,只能看見那些人影一層層聚攏堆疊,集的人頭起伏間,如同一群的渺小螞蟻。
在這種位置坐得久了,很難再以平常的心態看待族人吧。
阮伽袖尚未抵達西部落。狂奔之間,眼前玩家面板彈出,通知玩家夏天晴轉給了一個專屬道。
定睛一看,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等會兒……專屬道!?
湛經智一把將拽起來,拉著手腕繼續往前。
阮伽袖氣息不穩,對著通訊道低聲道:“晴姐,你把「追蹤攝像機」轉過來了!”
“嗯。”
夏天晴的回應短促而篤定。
阮伽袖秒懂。
低聲問:“晴姐,你是要我拍大祭司嗎?”
夏天晴又嗯了聲。
如今一舉一都在無數眼睛注視之下,掏攝像機是別想了。這件事,只能給其他人來做。
阮伽袖連忙道:“明白了,晴姐!”
心頭熱翻涌,狂奔的腳步又快了幾分。
……晴姐連專屬道都能直接托付給,這是何等的信任!
只要拍到大祭司,那這個副本中,他的行為都逃不他們的眼睛,預言災難的真相,所謂天神是否存在,都不再是。
必將完任務!
終于抵達部落西部。
嘈雜的敲擊樂,跳大神式的原始舞蹈映眼簾。
阮伽袖和湛經智沖人群中,找了個空位徑直跪下去,再抬頭往前看。
凌的風,狂烈的火苗,野的舞步之間,晴姐和那個彩斑斕的老頭正面相對,雙方如高手過招,不如山。
部落各族人都已到齊。
大祭司輕緩抬手。
一道尖銳悠長的骨笛聲后,吵鬧的打擊樂終于停歇。
跳大神的青年們停下腳步,后退幾步,在部落群眾前方俯跪了下來。
場面驟然安靜下來,只剩下呼呼的風聲在這片荒蕪土地上游。
所有人小心抬頭,專注地著兩人。
大祭司皺紋展開,逐漸揚起一抹笑意來。
他張開雙臂:“阿晴,祝賀你為神使。昨晚神跡降臨,今日我特意攜部族祭師一同前來,為你道賀。”
這大祭司,竟還是個笑面虎。
搞這麼大排場,到底是來道賀,還是砸場子?
夏天晴角微揚,笑意不達眼底:“那大祭司既然見到了神跡,想必也已知曉,天神選派我為神使,傳達的第一條神諭所為何事吧?”
不等大祭司回應,揚聲道:“把那些迫害同族的祭師們,全都押上來!”
“是!”
部族各族人連忙起,將一眾被揍到面目青腫,滿淤紫的祭師拖出來,推搡到最前方去。
祭師阿鷹一見大祭司,立馬激地躥上前去,大一張,哭嚎道:“阿爸!”
哦豁?!
夏天晴霍然抬眼。
這倆人,還有這麼一層關系?
人群中,阮伽袖深吸一口氣。
晴姐這是……讓人打了大祭司的親兒子,還要把人逐出部落啊?
得,這仇算是結大了。
阮伽袖張地觀著場間態,暗道況不妙。
剛跪下時,想著找準時機,拿出攝影機,對準大祭司咔嚓一張就萬事大吉。
然而仔細一打量,就發現,這還真不是咔嚓一下那麼簡單的。
——他們是從部落其他方位趕來,跪得位置極其靠后,跟晴姐隔著人山人海,想要準拍到大祭司,不僅得找角度,怕是還得調整鏡頭焦距。
眼下四周都是部落族人,一掏出攝像機這種怪東西,立馬就會被注意到,哪兒有機會調參數?
阮伽袖扯了扯湛經智,示意他靠近些,盡量擋一擋。
湛經智意會,側過湊近,將擋在后。
召出面板,地在兩人隙間,將追蹤攝像機取出,抱孩子般攬在懷里。
全場矚目的中心。
大祭司眼神落在鼻青臉腫,已看不清長相的阿鷹上,臉上笑意未變,眼神卻銳利起來。
“阿晴。”大祭司緩聲道:“我聽說,這些祭師最近篩除罪孽者時,不慎造了一些冤屈,惹得天神發怒,要求彌補疏。
天神的意志,我們自然要遵守。今日,我們便將那些被驅逐的族人帶回來,由我來親自驗證,挑出真正的罪孽者,讓無罪者重回部落。
另外,犯錯的祭師理應到懲戒,便罰他們離開族群,去山谷中待上十日,誠心懺悔后再回歸族群罷。”
夏天晴角譏誚加深。
這大祭司寥寥幾句,不僅奪走事置權,且還換概念,將的話全部打了個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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