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羨以前不知道人可以熱烈到這種程度。

膠著，追不舍。

熱度攀升，吊帶落。

瀕臨失控邊緣，姜舸驟然停下，他將人按進懷里，兩人劇烈息，相，是彼此失控的心跳聲。

司羨剛經歷過一場極致缺氧，腦子空空，極力汲取著氧氣，雙目空茫地虛虛看著他背后的床板。

不知道姜舸臨時剎車代表著什麼，只覺得渾無力，他像是浩瀚無垠大海里唯一能攀附的浮板，靠著，不敢松手。

真下，遮掩著人本能變化。

不敢，紅著臉著他的口。

姜舸沒有進一步作，只是閉著眼埋進肩窩，深深嗅著的香。

上有淡淡的幽香，平日里不顯，只有在意濃時，被熱氣催發出來。

他知道自己是在飲鴆止，但他還不能。

“羨羨。”

他聲音暗啞得輕易就撥岌岌可危的心弦。

“……嗯。”

“我很高興，但在你完全做好準備之前，我不能欺負你。”

晚上在客廳，他提出要求時，是他被現狀沖昏了頭腦，他以為這段時間已經接納了自己，然而的片刻猶豫讓他瞬間清醒。

尚未從一段長途挫折中走出來，他怎能如此迫？

有點挾恩以報。

這與他的初衷相悖。

他不想以后回想起來，有過這麼一段糟糕的經歷。

他也不允許兩人的回憶里，有這樣的污點。

他可以花兩年時間等一只票起死回生，怎麼連這點時間都不舍得給呢？

這麼多年都已經等來了，不缺這點時間。

司羨原是雙手虛攏著他的脖頸，聽到他這話，直起，對上他滿是卻認真的眼神。

佩服他的自制力，更佩服他的肚量。

有那本結婚證在，他原本可以不用在乎的，可他仍是把放在了與他同等的位置，給予了選擇權。

這樣的男人，怎麼能讓人不傾心？

姜舸了頭發，把放回床上，下地走出去，再回來時他手里多了一杯水，還有個吹風機。

司羨才發覺嚨干得厲害，接過水，一口氣喝了大半杯。

里面加了蜂，嚨舒服多了。

姜舸給吹風機上電，調試好溫度，站在床頭為吹起頭發。

“自己還是醫生，著頭發睡覺不怕頭痛？”

司羨吐吐舌，還不是來晚了他睡著了，計劃就泡湯了。

姜舸從表中猜出原因，彎了彎角，專注給吹頭發。

五分鐘后，他收起吹風機，慢條斯理地卷著線。

司羨看他，他半路剎車，這讓左右為難，要不要回自己的房間呢？

手指悄悄上枕頭，準備溜之大吉時，原本站在床頭的人，突然單膝跪上床鋪，把抱起，驟然失重，下意識抱住他的脖子，下一刻就被他平放在他原先躺的位置。

像只不知所措的小倉鼠，四肢向上，呆呆地看著他。

姜舸拉過被子蓋上爪爪，上床后傾越過頭頂關上床頭燈，然后躺在側，長手一撈，將摟進懷里。

“雖然說我會等你準備好，但也要提前收點利息，你以后要學會習慣我的存在，嗯？”

他下著額頭，幾乎嚴合地擁著。

“那你……不會難嗎？”畢竟抵著的變化仍是在變化著。

姜舸眼神暗下來：“所以你不要讓我等太久。”

司羨：……又給自己挖了個坑。

姜舸輕輕嘆息：“睡吧。”

溫有力的手掌輕著的后背，司羨繃的背脊在他有節奏地安下慢慢放松，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反應比理智誠實，雙手自然而然地環上他的腰，在他懷里尋了個舒服的位置，蹭了蹭，心安理得地呼呼大睡。

姜舸：……

結論是，他在自討苦吃。

但難也得著。

他將如水的軀往懷里帶了帶，這麼多年來空的心，在這一刻得到了填補。

即使是煎熬，他也甘之如飴。

司羨以為自己會睡得不踏實，結果一覺到天亮，連姜舸什麼時候起床都不知道。

以前不是很淺眠的嗎？

如今怎麼睡得跟豬一樣？

手機在原來房間，不知道幾點了，走到客廳，掛鐘指向了八點。

急急忙忙跑回房間：“姜舸，你怎麼不我起床？啊啊啊，要遲到了要遲到了！”

姜舸端出早飯放在餐桌，剛好換了子，著著急急跑到沙發穿子。

“怕你昨晚太累，讓你多睡會。”他倚著椅子看整理頭發。

司羨臉一紅，昨晚很累嗎？明明自己都沒出什麼力氣，但確實是渾沒什麼力氣。

“不跟你說了，我得去上班了。”

姜舸拉住的手，將人按在餐椅上。

“剛才你們醫館的人打來電話，我接了，順便幫你請了一小時的假，所以你現在有半個小時的早餐時間。”

姜舸把湯匙塞到手里：“安心吃吧。”

司羨頭一次覺上班地方離家近的好。

看著對面安靜吃飯的男人，不知為何，越發覺得賞心悅目，連飯量都比平時多了些。

早飯是花生湯，黃包，還有糖粑粑。

發現一個規律，這人只要心好，就會做甜食。

回想昨晚，耳尖發燙，恨不得將臉埋進碗里。

“等會你要怎麼去醫館？”姜舸見放下湯匙，也跟著放下，過紙巾拭角。

司羨看了下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

“走過去吧，當消消食，都怪你做的東西太好吃了。”

背過包，走到玄關挑鞋子。

沒想到他也跟著過來，剛從柜子里拿出雙休閑鞋，他忽然傾過，單手撐在側的墻面上，呼吸跟著近。

“我有種快速消食的辦法，要不要試試？”

“什麼？”

一分鐘后，司羨拿著的鞋子從手指落掉在地上。

被迫仰頭，后背著墻壁，后是冰涼墻面，前是火熱得讓人無安放雙手的軀。

直到鎖骨傳來刺刺麻麻的微痛。

驟然清醒，推開他，杏眸氣呼呼瞪著他。

“這里會被人看到的！”

姜舸過角的潤，笑得有點壞：“不自，下次注意。”

一點誠意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