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微涼，吹不進兩人逐漸升溫的空間。

纏綿頸，酒香，花香，香，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香氣在兩人齒間縈繞。

明明酒釀丸子的度數那麼低，司羨覺自己快醉了。

雙打，像被他汲取了全部力氣，發無力。

忍不住攀附上他肩膀，防止自己倒。

姜舸材高大，司羨在他懷中小玲瓏，即使有人路過，也看不清他影罩下的人。

如果不是一副快要缺氧暈過去的模樣，姜舸仍是忍不住想要更多。

他幫整理好上，然后摟住，把那張艷若桃花的臉藏進他膛，霸道地不讓任何人窺探。

回車上的那段路，司羨整個人都還暈乎乎的。

都不敢去看側的男人。

原來接吻也有那麼多種花樣。

也能親得那麼，那麼讓人。

忍不住攏了攏領，幸好路燈暗，也沒有什麼人，否則這副樣子誰看了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只是沒想到這壞家伙平時看起來那麼紳士，打破領域界限后，他會這麼的炙熱霸道。

司羨打住那未盡的延幻想，上了車后借玩手機平靜心緒。

等抱著花下車，幾乎能如常走路了。

回到家第一件事，找來個花瓶，將花束拆了，一支一支修剪進去。

姜舸欣賞了會花的樣子，半途接了電話走開，等再回來，司羨不在客廳，他循著聲音來到浴室，用一個護空玻璃瓶了兩朵剪短的花，原本簡潔單調的空間因著花鮮明起來。

他發現，生活只是多了個，卻都鮮活起來。

司羨早在鏡面里就看到他，放好瓶子后轉：“怎麼啦？”

“我一個大學認識的朋友過兩天要來溫陵，你要不要見見？”姜舸回答。

他很提及朋友，能說到面前來，應該是關系不錯的朋友。

司羨點頭：“有朋自遠方來，我們為東道主自然要好好接待，到時候你把時間發我，我盡量排開上班時間。”

姜舸勾：“好。時間不早了，夫人早點洗漱休息。”

他說完就走，司羨卻鬧了個大臉紅。

昨晚大膽跑去勾引他未遂反被撲，今晚有點怕怕的，但心深是不敢承認的期待。

半個小時后。

虛掩的房門，傳出曖昧卻極力忍的息。

這一邊火熱蔓延，另一邊如寒冬冰封。

莊澹雅提著夜宵輕叩總裁辦公室的門，里面傳來回應，才推開門進去。

濃重的煙味撲鼻而來，皺了皺眉頭，視線穿過云煙霧繞才看到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

窗面映著男人的模樣，冷俊眉眼，薄鼻，一筆西裝襯得材優越。

莊澹雅見過那麼多男人，只有他擁有令人沉迷的男魅力。

“我聽陳特助說，你今天都沒吃東西，我剛好路過，給你打包了點吃的。”

走到辦公桌前，將食盒放在桌面，注意到煙灰缸里滿了煙，狀似不經意開口：“你以前煙癮沒這麼大，怎麼這麼多？可是生意上有什麼頭疼的地方？”

薄衍轉走過來，順著的話道：“有個并購案進展不順利。”

莊澹雅聽出了他的敷衍，據所知，薄氏旗下只有一個并購案，而且剛完。

但心的人是不會刨問底的。

“工作雖然重要，但也要，”打開包裝袋，拿出食盒，笑笑道，“你以前不是最滿江樓的帝王蟹粥和鮮蝦湯包嗎？來嘗嘗。”

薄衍并沒有什麼胃口，下意識想拒絕，胃部剛好開始作痛，他想起了今早在醫館里司羨說的那番話，雖然是基于醫者本職，但也算是在關心他。

他坐下來，接過莊澹雅遞來的勺子，舀了勺蟹粥放進口中。

莊澹雅在他對面坐下，眼神溫地著他。

他嘗了口，眉宇微皺：“換廚師了？味道跟過去不一樣了。”

莊澹雅臉微變，但很快就掩飾過去，拿過他勺子舀了勺嘗了嘗：“不會啊，我覺味道差不多。”

薄衍目在吃過的勺子頓了下移開：“是嗎？可能太多年沒去吃，記錯了。”

莊澹雅握勺子，難道從出國之后，他就再也沒有去過滿江樓了嗎？

把勺子遞回去，薄衍沒有接，反倒是把粥推給：“你吃吧，我吃湯包就行。”

他剛拿起湯包，陳特助從外面進來。

“總裁，國外視頻會議，要接嗎？”

薄衍嗯了聲：“安排。”

陳特助應了聲是，轉去著手安排會議。

視頻會議是在會議室，薄衍放下湯包起就要出去，許是想起莊澹雅還在，他頓了下：“等會讓陳特助安排司機送你回去。”

“阿衍。”莊澹雅突然轉住他。

薄衍看向，等下文。

“你會議要開多久？”

“不好說，快的話半小時，慢的話兩三個小時，所以你先回去。”

莊澹雅搖頭，眼眸認真地著他：“不論多晚，我都會等你。”

薄衍眉眼浮起煩躁，丟下句隨你，就大步走出辦公室。

莊澹雅看著他毫不留的背影，黯然想著，如果是司羨，他估計不舍得這麼說吧。

一個小時后。

陳特助敲響門走進來，恭敬對道：“總裁讓我安排人送您回去。”

莊澹雅看著那碗已經涼掉的蟹粥，半晌后垂下眼睫，自嘲地笑了聲。

難道那些年的，已經像是這碗蟹粥，變味了嗎？

回國之前，還想著他會等自己，像年時候無論多晚都等練完琴下課。

現實狠狠打了一掌。

不是變了，也不是他變了，而是時間錯了。

豪門里奢求，猶如沙中取金，火中找水，怎麼會如此天真？

司羨說得沒錯，這段時間變得不像自己了。

莊家大小姐，應當是驕傲的，高貴的，寵辱不驚，而不是像現在患得患失，像個腦上頭的傻子，不斷去追求廉價得不值一提的。

要的應當是無上權貴，別人永遠仰的尊榮。

莊澹雅起，微抬下朝陳特助淺笑：“不用，我自己了司機。”

陳特助看著提著包優雅走出辦公室，覺跟來時好像哪里不一樣了，又說不上來，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