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羨沒有想到姜舸會當面問自己。

在無知無覺中，當了他十七年的白月，怎麼聽起來都很玄乎，像是做夢般。

“我……”

司羨腦子空茫張，還未想好說什麼，鈴聲響了。

無辜出一手指點了點手機的方向：“有電話。”

“有我重要？”姜舸挑眉。

還吃上醋了？

許是那條微博，無師自通揣對他的心思了。

“萬一是什麼重要的事呢？”司羨說完，勾住他在側臉印上一吻。

這撒暫且讓姜舸退讓。

他讓開，司羨拿起響了一陣的手機。

是段曦。

“二表嫂，莊澹雅道歉了，花的博也注銷了，有種天理昭彰，報應不爽的痛快！”

司羨打開外放，順手點開微博。

沒有費勁就找到莊澹雅半個小時前發的微博。

@莊澹雅：大家好，我是莊澹雅，花的創始人，針對花與另一牌子的專利糾紛，我跟對方創始人在幾個月前的確商討過合作事宜，但對方沒有答應，我就據面膏自己研制出新版本，沒有照搬，也加了自己的見解，業人士告訴我這是借鑒，構不抄襲，也是我心存僥幸心理，想把這麼好的東西推薦給大家，如果當初我能和對方好好再坐下來聊聊，把合作敲定下來，也許就不會有今天的事。在這里，我給所有牽扯其中到傷害的人道歉，花自今日起下架理，不再面世，也算是我對公眾的一個代。誠摯抱歉。

段曦還在說：“只是下架太便宜們了，我已經跟大表哥那邊的律師團隊通過了，絕對不能就這麼放過們。”

風風火火，說完就準備法庭見事宜。

事得到解決，司羨心輕松：“這件事終于塵埃落定了，我果然是不適合做生意，輿論這東西，稍起風波我就有點應對不來。”

姜舸點了點鼻子：“你這小腦袋瓜子，只適合裝些跟本爺有關的事，其余對你來說都是負擔。”

他的話越來越親昵。

司羨被他挑得方寸大。

這時，鈴聲又響了，這次是姜舸。

他本不想接，瞥了眼屏幕，撈過接起，敷衍應了幾聲掛斷。

司羨好奇：“誰啊？”

“咱媽，聽說你的事解決了，讓咱們回老宅吃飯慶祝慶祝，”姜舸扯，“不過就是找理由讓咱們回去。”

“父母想孩子是正常的，快去換服吧，別讓長輩久等了。”司羨推了推他。

三番兩次被打斷，失了時機，姜舸懶洋洋起，趁司羨不備趴在背上。

“昨晚伺候你累了，妃給朕更吧。”

司羨覺得今天這個臉怕是能拿來煮蛋了。

……

莊澹雅發完微博就關機，隔絕外界聲音。

驕傲如，這次道歉，猶如折斷羽翼。

如果不是莊家如今憂外患，怎麼可能妥協呢？

助理走進辦公室，一臉為難：“莊總，您電話打不通，您母親電話打到我這里來了。”

莊澹雅閉了閉眼，還是沒避過。

手：“電話給我。”

莊澹雅剛出聲，另一頭就傳來母親關切聲：“雅雅，你沒事吧？”

“沒事，正常的生意場上博弈，不算什麼大事。”語氣輕松開導母親。

“那就好那就好，”莊夫人又愁起來，“原本想著你創立新品牌，能夠解救集團危機，結果剛開頭就沒了，這可怎麼辦……”

自從集團陷財務危機，養尊優一輩子的母親就變了嘮叨的祥林嫂，莊澹雅每次都是靜靜聽著。

莊夫人說著說著想起什麼：“司氏之前也面臨資金鏈斷裂的事，是姜氏旗下銀行幫忙解決，才力挽狂瀾，你能不能找阿衍出面？你們多年的，他會幫忙的。”

莊澹雅扶住額頭：“我心里有數，您去做做容放松放松，別多想。”

莊夫人聽語氣松，心輕快了不：“有數就好，今天有小姐妹約我去做spa，那我準備出門了。”

掛上電話，莊澹雅整理好緒，手機開機。

百條消息如雪花片涌進來。

沒有去看，調出個電話打過去：“幫我查查，薄衍現在在哪。”

五分鐘后，收到個地址。

……

江南小筑。

薄衍一遍又一遍點開視頻。

視頻里，場外音嘈雜，但在臺上孩開口時，逐漸安靜下來。

“你的眼睛在笑，我著就中了毒藥……”

他聽過司羨唱歌，高中時，他不僅要上課，還要兼顧家里安排的集團事務練手，時間長了就失眠了。

午休時，他便時常在學校后場的樹林里躺著。

知道后，便過來陪他，坐在旁邊哼著空凈悠遠的曲調，他嫌吵。

委屈辯解說小時候不睡覺，媽媽就是這樣唱歌哄睡的。

沒想到多年后，他會看到用曾看自己的眼神去看另外一個男人，將專屬自己的歌聲唱給別人聽。

親眼看著將曾給予自己的一切一點一點剝離，送給別人，這種錐心的痛楚，一次次加深。

羨羨，你真的好殘忍。

他每看一遍，就要用酒麻醉自己一次。

當莊澹雅推開門時，薄衍已經醉了。

走近，他毫無所覺，故而看到了那個循環播放的視頻。

這個視頻前段時間在群里看到過，有人在外面錄到了司羨給姜舸唱歌的過程。

記得薄衍也在那個群里。

只是沒想到過去那麼多天，他還沒從視頻里走出來。

看來今天是談不事了。

莊澹雅走他手里的酒杯，扶起他：“我送你回家。”

服務生過來幫忙把人送上車。

半小時后，抵達薄衍常住的房子。

莊澹雅費勁把人送到門口，但用他指紋幾次都沒有按開門。

問：“碼是多？”

薄衍慢慢睜開眼，在臉上定了幾秒鐘后：“你的生日。”

莊澹雅試了自己的生日，不是。

長睫微，試了試司羨的生日。

開了。

苦笑了聲。

真是何必呢。

人扶進門，莊澹雅準備開燈，原本靠在上的人，突然扣住手臂，將按在墻面上，力氣之大，完全掙扎不。

“羨羨，是你嗎！”

“我不……”

莊澹雅剛張口，就被夾雜著濃烈酒香的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