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許不知道自己已經出鋒芒,他還著脖子保持膽怯的姿勢,這是他在人前的習慣姿態。
謝漣問沈硯,“人這麼復雜嗎,他一邊救孩子,一邊騙其他人?還是說,他是為了給苗苗治病,才要想辦法賺錢?”
穆昔起將復印好的資料給秋阜,“我對你好興趣,所以有一整天的時間,我都在查你。”
沈硯想到穆昔的確單獨行過。
他蹙起眉。
穆昔從容不迫的與秋阜涉。
沒有畏懼秋阜的目,也不會被他的態度刺激,鎮定自若,一舉一都散發芒。
沈硯問:“一直這樣嗎?”
謝漣:“?”
“穆昔,也才工作,可理案子,好像比我們都練。”
謝漣有莫名其妙的自豪,“你沒來之前,可幫忙破過好幾起案子,關鍵證據都是找到了,我們局長都夸聰明。對了……”
謝漣低聲音,“你看,優秀的孩子這麼多,你的目要放的遠一些,不要……是吧?”
一不小心聽到一些話。
沈硯:“?”
謝漣說:“應隊,不好。”
這一點沈硯很贊同,“的確。”
謝漣欣,“知道回頭就好!”
穆昔遞過去的資料都是秋阜的。
他的出生地點,他的家庭況,他父母的現狀,他就讀的小學、初中、高中,以及他參加高考時的績,還有他是如何落榜的。
有一些況,秋阜都記不清楚。
“你念書時績很好,你想報考首都的大學,先報志愿再出分,你沒給自己留余地,落榜了。老師勸你復讀一年,你不同意,你認為那些考上首都大學的人都不如你,你說你要去闖,讓那些在首都念大學的人給你打工,沒錯吧?”
秋阜問:“我必須要上大學?”
“上高中時,你對化學格外興趣,化學老師夸你天賦很高,但你和朋友說過,你想學醫。”
“做個醫生,治病救人,不好嗎?”
“你曾經做過生意,但失敗了,后來和家里人鬧翻不再聯系。你想賺錢,于是想到這條路,但你太年輕,他們不會信你,所以你裝老人,裝得會算命,其實你只是事先找目標,查清他們的過往,再偶遇罷了。你留在茶葉店工作,做‘生意’更方便,而且你還喜歡閆梓楠,即便瞧不上你。”
秋阜的目不再犀利。
穆昔說:“你肯定不自卑,因為閆梓楠迷善信,我剛剛已經和閆梓楠說了,你就是善信,不信。”
秋阜抬眼,“一派胡言,沒人會信。”
“但是我有證據啊,”穆昔道,“你家里的瓶瓶罐罐,是用來配藥的吧?你賣的藥酒雖然不能讓人起死回生,但你還是想做醫生,你對自己很有信心,一直沒放棄。我們去時,你把那些瓶瓶罐罐里的東西都倒在院子里了吧?我們拿去化驗了,化驗結果顯示,土壤含有多種藥,中藥、西藥包括劇毒金屬。”
秋阜輕輕擰眉,似乎對這一結果到費解。
“技進步,很多從前不能查的,現在都能查,你應該早幾年去做詐騙。如果你不想說,我就先去和閆梓楠談,還有俞冬月,我在俞冬月的房間里發現一包藥片,沒有任何標志,是你做的?已經送去化驗了,不過明天才能出結果,我們等明天再談?”
*
“爸爸說等我病好了,會帶我去其他城市生活,他說那里有游樂場,游樂場特別大,我們的房子就在游樂場里,游樂場里有好多好多的秋千,不用排隊,也不用和其他小朋友搶,我還能玩梯,梯特別長,但是我不怕,我很勇敢。”
苗苗抱著鄒念文送給的故事書,繪聲繪描述和秋阜的生活。
付葉生眼睛紅潤,一個勁兒的下眼眶。
鄒念文問:“爸爸對你這麼好嗎?你喜歡爸爸?”
“爸爸會把家里的好吃的都給我,他從來不吃蛋,只有我能吃蛋,他做飯特別好吃,還教我看書寫字,我已經會寫自己的名字了!我姓秋,秋苗苗。”
上綁著很多條線,線連接儀,行不便。笨拙地翻開故事書,“這個字念……白雪,爸爸說,白雪是公主,我也是公主。”
付葉生低下頭。
鄒念文道:“苗苗是公主,苗苗有公主,明天我拿給你,好不好?”
苗苗出燦爛的笑容,但很快又開始失落,“叔叔,阿姨,我的病還能好嗎,我想和爸爸一起去游樂場,爸爸為什麼沒來呀?”
半個小時前,苗苗確診鉍中毒,發現大量寄生蟲。
*
謝漣渾上下都在發抖,“我不明白,他能救孩子,說明是個心地善良的人,為什麼還要去騙人?那些老人花一輩子的積蓄去買藥酒,他們以后該怎麼辦?”
“還不明白嗎?”沈硯譏諷地看著秋阜,“他就沒有好心過。”
“我是賺了一點錢,但我是為了什麼?”秋阜的怯懦、沉默然無存,現在的他容煥發、侃侃而談,像春秋戰國舌戰群儒的縱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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