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過數年,得紫薇閣的人族卻擅闖神族地,竊藏,引神族震怒。八荒軒轅氏等十二部都因此到牽連,凡其族人,皆流放于孤懸八荒之外的虞淵。
依照溯寧如今想起的記憶推算,是在此之后,才隨鴻蒼離開瀛州,蒼穹殿效命。那記憶中所見,便是這些被流放于虞淵的人族后裔?
及至太初六百五十三年,妖族天庭初立,龍、、麒麟三族拱衛妖皇,諸多上古大妖尚存,無論在九天還是八荒,都有妖族疆域,生民無數,勢力足以與神魔相抗衡。
到此時,神族那位帝君方又遣使前往八荒傳道,溯寧也是其一。但經北燕一行,便也清楚,他向人族傳道并非出于什麼悲憫,而是要借人族削弱妖族在八荒的勢力,后來又以八荒之地困縛了無數上古大妖。
在妖皇隕落后,妖族天庭傾覆之勢便再難以挽回。
太初一千一百六十三年,神魔宣戰,六界再度陷戰火,直到三百多年后,魔君宿殷敗于神族帝君之手,埋骨昆吾墟,大戰才得以平息。
虞淵人族隨參戰的,是這一役?
不,溯寧意識中閃過破碎畫面,天穹崩裂,應該是……
指尖靈向后,看向空中,太初兩千三百四十二年,兇暴,東方天極崩塌。
因此難,蒼穹殿麾下皆隨鴻蒼戰死于章尾,效命蒼穹殿,以記憶來看,也參與此戰,那是如何活了下來?
又為何會在三千年后,在北荒瀾滄海下的裂隙中醒來?
溯寧意識中傳來劇痛,記憶掩蓋在迷霧后,始終不能窺見全貌。
后退半步,倚在窟石壁上,微垂下眼眸,平復周有暴走之勢的靈力。左耳玉玦的赤流,如同石中火焰。
虞淵之事,狐族的記載不過寥寥數語,即便是已經活了數千年的有蘇徹,所知也并不多。只記得當日東方天穹生裂,以致混沌氣息侵襲九天,無數兇因此失去神智發生暴,形勢危急,九天各族都不得不共同應劫。
也是因此,神族發十萬虞淵罪民參戰,命他們以此贖清先輩罪行。
但當中究竟是如何形,他便不清楚了。他是狐族,又非人族,虞淵罪民如何與他也沒有什麼關系。
在有蘇徹看來,這與溯寧就更沒有什麼關系了,怎麼會突然問起虞淵罪民的事?
話說到這里,原本在旁沉默的明鏡突然開口道:“虞淵罪民怯戰,擅離蒼離天戰場,可惜他們也未能因此保全命,反而撞上兇,盡覆于其口中。”
談及此事,他神難掩黯然。
明鏡出人族,對虞淵的事知道得多幾分也是理所當然。
但當日種種,真如他所言麼?
溯寧眼前再次浮現戰場破碎畫面,但斷斷續續,難以串聯起因果。對于自己的過往,如今大都是靠片段記憶和留存記載推測得出,其中有無錯也不清楚。
想查明當年之事,溯寧必須設法想起回憶。不知君鳴微,能不能為提供更多線索。
正當與有蘇徹及明鏡說話時,有青丘涂山氏狐族長老上前拜見。
有蘇氏辦丹青宴,同為狐族,青丘其他兩大氏族當然不會缺席。
只是向有蘇徹行禮問候時,涂山氏長老看見他旁溯寧,一時竟有些發愣。
神族份過于顯眼,溯寧這兩日在有蘇氏行事時,都刻意制了氣息,看上去與尋常妖族無異。
但也正是因此,似乎令涂山氏長老錯認了的份。
他躬向溯寧一禮,口中道:“姑娘隨逢姚氏神君側,如今前來青丘,可是逢姚氏神君有所示下?”
逢姚氏?
有蘇徹向溯寧投去目,眼中有問詢之意,溯寧向他微微搖頭。
在瀾滄海醒來后便往北荒,回到九天不過數日,何曾見過什麼逢姚氏。
得示意,有蘇徹看向狐族長老,含笑問道:“不知長老曾在逢姚氏哪位神君邊見過阿寧姑娘?”
因昌黎氏緣故,為防萬一,他沒有直接提起溯寧名字。
“便是那位得諸天殿敕封的郅(音同至)風君……”涂山氏長老回道,若非逢姚郅風份貴重,他也不必如此小心。
不過他若是沒記錯,跟在郅風神君邊那位姑娘,并不阿寧……
有蘇徹也聽說過這位郅風神君的聲名,他行蹤杳然,并不常出現在人前,笑言:“長老大約是認錯了,阿寧姑娘并非自逢姚氏而來,或許是郅風神君邊的姑娘,恰好與相貌肖似而已。”
是這樣麼?
涂山氏長老雖仍覺狐疑,但也沒有就此多作糾纏,又與有蘇徹寒暄了兩句,這才離開。
在他離開后,有蘇徹看向沉思的溯寧,卻是問道:“當真只是巧合?”
溯寧像是在努力回憶:“逢姚郅風這個名字,的確有幾分耳。”
果真認識?看來這世上是沒有那麼多巧合的,明鏡心想。
“想起什麼了?”
溯寧沉思良久,最后認真道:“我揍過他。”
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還在瀛州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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