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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川》 第6節

但他們都沒能猜對。在特蘭會戰中,雖然遠東聯軍取得了輝煌的戰果,但自的損折也不小,單是在特蘭城下,遠東聯軍傷亡一萬八千多人,各主力部隊都損失了相當的兵員。而且各部隊連續轉戰,都已非常疲勞。為此,給部隊一段時間的休整和補充是相當必要的。

鑒于此,紫川秀決定近期不進行大的軍事行,把重點放在清除魔族敗兵和殘匪的工作中。留下了羅杰的第一軍團鎮守特蘭城,他親自率領著白川的第二軍和大本營本隊從南到北一路清除東北邊陲諸行省殘余的魔族駐軍。

在很多城市都是這樣,明王的大軍一到,聯軍發布聲明保證投降的魔族兵安全,魯帝在城下吼兩聲,他的舊部眼看抵抗無了,殘余的駐軍無心戰斗,大多都是乖乖出來列隊投降了。在某行省的首府,一個鎮守司令說要“戰斗到最后一刻”,結果沒等遠東聯軍攻城,他的部下已經一擁而上把他捆了起來。

“大膽!”司令拼命地掙扎:“你們這群家伙想造反嗎?以下犯上可是叛逆啊!”

“你才是以下犯上呢!沒看到下面嗎?人家可是金羽(遠東總督),比你的白羽(百人隊長)等級高多了!”士兵們一邊說,一邊把捆得粽子似的司令給了聯軍,慷慨地說:“請剁了他!”

數由死分子把守的堡壘還在負隅頑抗。躲在寬闊的護城河和厚實的城墻后面,魔族兵囂張地喊話道:“來吧!明王!遠東佬,過來送死吧!”

來就來。明王一聲令下,遠東軍陣頭變魔法似的出現了數以千計的投石車、攻城車、沖擊車、登城車。特蘭是魔族在全遠東最大的倉庫,繳獲了魔族存放那里的大量武和裝備,遠東聯軍如今鳥槍換炮,今非昔比了。不到一個鐘頭,鋪天蓋地的投石就將城墻砸了個稀爛,那登城車的平臺比城樓還要高,弓箭兵在上面制得魔族手不敢冒頭。還沒等目瞪口呆的魔族兵回過神來,只聽得城下“轟隆”一聲巨響,塵土飛揚,沖擊車已經撞破了城門,大批步兵蜂擁而進。對于敢于抵抗的城市,紫川秀下令,聯軍不留俘虜,殺它個一個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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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軍一路攻占,戰果輝煌。乘著特蘭大捷的余威,紫川秀迅速奪取了大片的城池和土地。迎接他的,不是刀槍箭陣,而是夾道歡迎的人群、鮮花、酒和脈脈含的目,歡呼聲排山倒海:“我們的解放者萬歲!”“聯軍萬歲!遠東萬歲!”“明王萬歲!”這種軍民團結一家親的場景在每個被解放的城市都要上演一次,軍隊士氣空前的高漲。

七八二年七月二十八日,大軍開到遠東的東部名城加沙市。

當地的魔族駐軍只經過了象征的抵抗,開戰不到半個鐘頭,聯軍的大批步兵便蜂擁攻上了城頭,魔族守軍退守街道。眼見到聯軍兵勢強盛,司令也知道抵抗無,打出了要求談判的白旗。為將這座歷史悠久的遠東名城完整地保留下來,同時也為減聯軍士兵的損傷,紫川秀破例同意與其會見。

會談中,經過老上司魯帝親自出馬游說,魔族司令最終還是同意投降了。一千多魔族兵列隊出城,在城門扔下了武和旗幟。接著,大批全副武裝的聯軍士兵將他們包圍。俘虜群不安地起來。魯帝安他們,宣布遠東聯軍將保證魔族士兵的人安全,遵守信諾,俘虜們才鎮定了下來,原來的軍自覺地出來維持秩序,清點人數。

布蘭去接見原來的鎮守長接收魔族的司令部,半人布森帶著運輸隊前去接收糧食倉庫、武倉庫和財務,蛇族的索斯帶著軍隊前去接收魔族軍營區順便安置魔族軍俘虜。一路上經過多次了,軍們對如何接收城池早已手無比,本不必紫川秀指揮。他閑得沒事,看著大家忙得不亦樂乎有點不好意思,于是地從司令部的后門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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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面穿著普通的士兵制服,漫步在悉的加沙街頭,紫川秀覺到一陣難得的輕松,心歡愉。上一次來到這座城市是什麼時候了?那應該是四年前的事了?那時自己剛打完了第三次恒川會戰,統軍在此地駐扎,那時候,白川等三人才剛剛被遠東軍參謀本部分配為自己的部下。

的流逝是多麼驚人啊,不過短短的四年時間,天翻地覆。當時那三個稚氣未的副旗本,現在都長為獨當一面的統帥大將了。紫川秀啞然失笑:回憶過去,那是個多麼純潔、無憂無慮的年代啊!

耳朵邊聽到一陣熱烈的歡呼:“明王萬歲!”他轉看去,聯軍的隊伍正在進城,淡青的雄壯的軍列一眼不到盡頭,金的旗幟在迎風飛舞,街道兩邊人山人海,那是鮮花、笑容和歡樂的海洋,歡呼聲排山倒海。

紫川秀駐足觀看,在這個歡樂的時候,他想到的卻是那張溫和、略帶病容的疲倦笑臉,眼眶微微潤了:大人,您曾灌注一生心捍衛的遠東大地,現在我奪回來了,堅定地守護著。英靈若在,您應也為我到自豪吧?

“先生。。。”一個抖的聲音打斷了紫川秀思緒:“先生——是人族吧?”

紫川秀回過頭來,一個蒼老的半人站在面前,臉上充滿了驚訝:“我沒看錯吧?先生真的是人族?”

“老人家,有事嗎?”

老半人把紫川秀看了又看,著眼睛說:“真的是人族。。。加沙好久都沒有人族出現了。。。那些日子,我們驅趕人族,焚燒教堂——對自己的兄弟干這種事,我們真是作孽啊,所以才招來了禍害!——不過說回來,你們過去也把我們欺負得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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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川秀靜靜地看著他,老半人絮絮叨叨地說:“人族有壞人,但大多數都是好人。俺還記得,過去的紫川秀長,他就是個好人,從不糟蹋我們佐伊族人,但有的長就壞得很了——可惜啊!那些事本不應該發生的,兄弟之間相互殘殺,河——真是不應該啊!我們作孽啊!”

紫川秀寬地拍拍他肩膀:“都過去了,老先生,都過去了。”

老半人握著了紫川秀的手,慨說:“是啊!都過去了,現在你們又回來了,真是太好了!要記得過去的教訓啊!佐伊族和人族,我們是兄弟,絕不能自相殘殺。。。歡迎你們回來啊。。。”

看著老半人蹣跚的背影漸漸消失,紫川秀默默無言。人們真的能從歷史中吸取教訓嗎?他真的很懷疑。看著眼前那歡迎明王解放大軍的歡呼人群,那一張淚流激的笑臉,他相信人們的喜悅是發自心、絕非虛假的。但兩年前,歡迎魔族大軍也是同樣的一批人吧?或者三百年前,他們的祖先也曾這樣歡迎過紫川家的軍隊進遠東?

背后傳來悉的腳步聲,紫川秀回過頭來,一個婷婷的正向自己走來。他眼睛,不敢相信地睜大了眼睛:這是換上了便子的白川。一瞬間,他呆了:一直習慣了白川戎裝的樣子,沒想到穿上子會這麼漂亮。

看到紫川秀直勾勾的眼神,白川大方地微笑,一個漂亮的原地旋舞蹈作,子象花朵一樣綻放展開:“好久沒有穿過便了,今天順便——好看嗎?”

“恩——子再短一點就更好了。”

“。。。我砍死你!”

白川告訴紫川秀,剛剛才接到了通知:特蘭城派來了急信使。魔族王國打算與遠東聯軍談判,由羅杰的兵馬護送著,談判使者已經到了加沙。

“大人,魔族的使者是誰,我保證你絕對猜不到!”白川很神地說。

紫川秀隨口說:“該不會是云淺雪吧?”他認識的魔族不多,其中相最久也往最深的就是這位羽林閣下。

一瞬間,白川的了個“0”字,紫川秀也愣住了:“不會吧,隨便蒙都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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