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川秀面紅耳赤得恨不得躲進桌子底下,一直沒出聲的姬文迪也在搖頭嘆氣:“荒唐,紫川家怎麼派了這麼個活寶來擔任黑旗軍司令呢?”
“其實,”紫川秀還在強辯:“這些都是表面現象。說不定,在心的最深,那位紫川秀統領是位深藏不的好人啊!大家有沒有想過,他拿那麼多錢回家干什麼呢?一個人怎麼花也花不完,說不定他是拿去贊助失學兒啊、治理沙漠啊,或者捐獻給遠東義軍抗擊魔族做軍費了呢?”
“垃圾,不用看也知道那人是個垃圾。”林云飛不屑一顧:“一個人當然是花不完啦,但說不定他拿回去金屋藏養了一堆小老婆呢?賤民畢竟是賤民,無論他們爬得多高,但出注定了他們目短淺,貪得無厭!這種搜刮民脂民膏的貪,一看就知道是個無恥之輩!張先生,怎麼啦?你的臉好差!”
“我……我吃得太飽,肚子痛……”
“是這樣的嗎?”林雨神惆悵:“紫川秀真的是那麼一個庸俗之輩嗎?十年前,流風西山大人被他擊敗,從此一蹶不振,直到臨終,他最大的愿就是能見一下當年的對手,一直不能如愿。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很想見見他,也算一了西山大人的宿愿吧。”
屋子里靜下來了。談起流風西山的時候,林雨臉上帶著深深的依,語調中充滿了傷之。
林云飛安說:“西山大人逝世,我們同悲痛。我叔叔林睿和旦雅那邊常有來往,如果你想見紫川秀的話,我可以拜托他安排。”
“如此就謝謝您了!下次林睿長老和他見面的時候,我可以扮作長老的親隨。”
“這樣怎麼可以呢!以你的份,太委屈你了。”
“不,以我的份會晤紫川家的統領,那樣太驚世駭眾,他也未必敢來。”
紫川秀口說:“呃,其實那個紫川統領啊,我也跟他很呢!”
“啊,真的嗎,張先生?”
“呃,我常常在報紙上見到他呢!”
“嗤!”林云飛發出不屑一顧的輕蔑聲。
林雨笑得花枝搖:“張先生,您真幽默!”
紫川秀憨笑著:“真的,我認識他呢!不騙你們!”
林雨笑得越發大聲。
不知為何,看著那個賤民裝扮小丑樣逗林雨開心,林云飛心里憋著一無名火。他干咳一聲:“張先生,有件事我要請教,下午時候,我有事到旦雅那邊,順道到紫川家的出境管理查看了一下,檔案里本沒有張阿三這個人,你有什麼解釋呢?”
紫川秀淡淡地說:“您順路跑了一百多公里去旦雅,還順道去邊防治部,又順手查看了在下的資料——林家還真是太平啊,肩負著保衛祖國重任的將軍們都閑得發慌呢!”
林云飛臉微微一紅:“你不要轉移話題!你的證件是假的!這件事,你怎麼解釋?”
“他們搞錯了。”紫川秀輕描淡寫地說。
“什麼!”
“我沒必要跟閣下解釋吧?這里是林雨小姐的府邸,你我都是林雨小姐的客人,既然主人都沒對我份提出置疑,何必閣下多事呢?”
林云飛霍然站起,肅容整裝:“看著我!本,林云飛,林氏家族東海第一艦隊統帥,海軍上將,長老會直屬大臣,河丘東南領主!此地乃林家領土,本乃林家軍隊將領,本有權盤問你的份!”
紫川秀正在思考對策,林雨已經冷笑了:“林將軍,你好大的威,在我家中對客人發威風——請你出去吧,今晚我不想見到你。”
“林雨,此人來自紫川家,來歷詭異卻又武藝高強,我擔心……”
“謝謝你的關心,但我的安全我自己能負責。姬文迪,送客!”
林云飛怒氣沖沖地拂袖而去,紫川秀很不好意思地起:“林雨小姐,對不起,給你添了麻煩。”
林雨靜靜地凝視著窗戶,仿佛沒聽見他的說話。
“那麼,謝謝盛款待,我已經吃飽了,就此告退。”
“三哥,陪我出去走一下可以嗎?”
紫川秀霍然轉。
雪已經停了,月清朗,兩人不不慢地漫步河丘街頭。
“林雨,有件事我要跟你說。”紫川秀輕輕說:“林云飛猜得沒錯,我是紫川家軍人。”
林雨毫不驚奇:“那有什麼關系呢?難道你會對我不利嗎?”
沒等紫川秀回答,自己已經很有把握地接下去了:“你不會的。你的眼神清澈明亮,是那種天生正義的人。你是不會對那些孤一人的弱子下手的。”
“第一次見面時候,君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仰著頭頂的圓月,林雨慢慢地說:“君武藝高強,不畏強暴,偏又溫文爾雅,微。君有人的鋒芒和銳氣,又充滿了深邃的哀傷和思念,清澈明睿。那時我就在想,那是個怎樣的男子啊!世上竟有如此俊郎的郎君!”
紫川秀靜靜地聽著,他知道林雨此時并不需要他的回答,只是需要一個傾聽的對象。
林雨注視著紫川秀的眼睛:“但不知為什麼,這次見面,你的眼神為何如此悲哀?從那次分別,你一定經歷過非常傷心的事吧,以致讓你如此消沉?”
紫川秀無言以對。那次見面,自己還是意氣風發的遠東王,心里牽掛著遠方姑娘的俏影,立志要建立宏圖偉業。但不到半年時間里,自己經歷了背叛、慘敗、出賣,遠東沒了,姑娘分手,兄弟絕。短短半年的時,眼前佳人俏麗依然,自己卻經歷了滄海桑田。
不知什麼時候,的小雪又開始下起來,紛紛揚揚,兩人都沒有在意。
在路過一個路口時,林雨指點著路的左邊:“我們過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