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吧,輕點兒。

顧清淮今天市局有會，下班時沒換服，白襯衫黑西裝,很見也很新鮮，襯得人清清冷冷。

不像員警叔叔,倒像小說裏寫的斯文敗類,眼、高鼻樑、臉型偏瘦、薄緋紅,五無可挑剔的漂亮。

當那骨節分明的手指落在領口扣子、一顆一顆解開，出修長白皙的脖頸，鐘意腦袋裏有弦，“啪嗒”一下斷掉了。

曖昧的暖影中,他上的白襯衫早就從皮帶裏扯出一截。

年輕警寬肩窄腰、衫不整，雲淡風輕又任人採擷的浪樣子,就很引人對他做點什麼。

懷疑他在明目張膽地勾引人,他向來這樣，蠱人心毫不費力,而對他沒有任何抗。

他不讓的時候，纏著他胡鬧,說自己都有一個，非要給他也弄上一個不可。

可當他真的縱容所有的心思,又覺得害，單是摟著他的脖子湊近，就已經燒紅耳朵。

見遲遲沒有作,顧清淮低聲問：“怎麼，不夠鐘導發揮？”

他手指扯著領口往下，很配合地抬高下頜：“你不是想嗎，來吧。”

顧清淮脖頸修長,肩頸線條教科書級別的標準，鎖骨往下的位置白得晃眼。

腦袋靠上他的肩，鐘意臉熱，懊惱道：“我好像不會……”

顧清淮垂眸便見耳朵已然紅，他了下，失笑：“這也要我教？”

鐘意眨了眨眼，漉漉的瞳孔，看起來好可又好可憐。

顧清淮輕歎口氣，手指扣住的後腦勺帶向自己，靠近耳邊，呼吸灼熱，語氣溫到蠱：“用點力氣。”

鐘意張到睫撲閃：“你怎麼什麼都會……”

顧清淮揚眉，壞也溫：“因為喜歡你，無師自通。”

他人懶散靠在沙發上，浪公子哥不外乎如此，這樣看著真的很像碎芳心無數的渣男。

偏偏在這樣不怎麼正經的時刻，冒出乾乾淨淨的一句喜歡，讓心臟熱瞬間融化掉。

鐘意低頭，微微啟，在他鎖骨下方的位置，用上力氣。

再垂眸，便見那不見般白皙的皮上，多了專屬於的印記。

臉頰很熱，可眼睛一眨不眨，害也新奇。

淺瞳孔清澈如水，像有一汪波粼粼的湖。

顧清淮腦袋，是縱容小孩子胡鬧的語氣：“玩兒開心了？”

鐘意點頭，角抿起笑的樣子很，指尖寶一樣那個吻痕：“做了記號，是我一個人的了。”

顧清淮低頭，額頭相，鼻尖相抵，他上乾淨清冽的味道鋪天蓋地。

在親昵到讓人眷的距離，鐘意聽見他聲說：“就算沒有這個，也是你一個人的。”

鐘意眼角眉梢都是溫細碎的笑意，藏不住。

顧清淮手背蹭滾燙的臉：“現在可以去睡

覺了？”

點頭，要從他上下來……

在生中個子不算矮，可顧清淮太高，接吻的時候照顧總要弓起腰背，坐在他上的時候就剛剛好。

顧清淮卻就著這個姿勢，直接把抱起來，往衛生間的方向走。

手臂摟住他的脖頸，自然而然纏到他的腰上，所有重量都在他的手臂和腰腹。

忍不住歎，當過兵的男人，素質的確很不一樣，抱的時候輕輕巧巧。

他穿著跑五公里的排服和排頭盔加起來，都快有一個小姑娘重，比不負重跑得都快。

鐘意收手臂，下抵在顧清淮肩上，呼吸之間都是他的氣息，混著曬過的洗味道，讓人心生迷。

在他耳邊說：“我好幸福。”

“這點兒出息，”顧清淮忍俊不，“你是不是太好騙了點？”

鐘意眼眸清，無比認真地說：“我只給你騙。”

顧清淮眉眼間笑意一濃：“我這是撿了個什麼寶貝”

已經來到衛生間，他溫聲徵求的意見：“再抱一會兒、還是現在去洗澡？”

“再抱一會兒……”鐘意艱難抉擇，“算了，還是洗完再抱吧。”

顧清淮把放到浴缸旁邊坐著：“我去給你拿睡。”

亮如白晝的燈下，鐘意長髮如瀑，白如瓷，得驚心：“我要你那件灰衛。”

顧清淮皺眉，曲起手指關節敲腦袋：“我都嫉妒那件破服了，你反思一下你自己。”

鐘意故作驚訝：“不是吧顧警，服的醋你也吃？”

顧清淮無可奈何，把服遞給鐘意的時候，冷著臉對服憤憤說了句：“便宜你小子了。”

便宜你小子了？

這也太可了！

這個混蛋年心，歲月沒有帶走他的年氣，依舊人。

鐘意笑得不行：“顧清淮，承認吧，你的真是個醋！”

顧清淮冷著臉帶上門出去，浴室裏的鐘意角的笑意不下去。

從來都沒有這樣幸福過。

閉上眼睛前看到的最後一個人是他，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是他。

就算偶爾午夜夢回噩夢餘燼魂不散，也不怕，只要顧清淮親親抱抱，一切煙消雲散。

當他躺在邊，其實還是會害，可害難抵心。

顧清淮隔著棉被抱：“睡吧。”

鐘意眼睛一眨不眨，聲線融化一般綿：“沒看夠……”

小小聲說完，自己也很不好意思，往他懷裏鑽。

看燈影昏黃暈染在他額頭，睫投下分明影，看他直的鼻樑和吻過的，也看他領口微敞、那個慢慢淡去的吻痕。

不舍得閉上眼睛，怎會如此眷，眷到想要把沒有他的年全部補上。

顧清淮笑，這姑娘總是這樣，一臉淡定地打直球，然

後再自己把自己弄害。

“你以前也這麼粘人嗎？”

“沒有……”鐘意彎了彎角，“那個時候不敢。”

顧清淮語氣很：“為什麼不敢？”

“因為你總是很快就走了，”鐘意小聲咕噥，眉眼低垂，好可又好可憐，“回來就走，回來就走……”

說到最後，的聲音變得委屈。

抱著他腰的手臂收，像是怕他再離開。

“再也不走了。”

“好好睡吧，”顧清淮吻額頭，聲音溫溫落在耳邊，“夢裏我也在。”

-

翌日，週六。

鐘意不用上班，可顧清淮沒有週末，跟往常一樣值班備勤。

午飯時間，買了好多好吃的來到反恐突擊隊，卻不見他人。

鐘意問喻行：“顧隊呢？”

喻行剛結束訓練：“今年剛來一批警校大學生，把顧隊喊去給他們講擒拿格鬥呢。”

他怎麼什麼都會，鐘意好驕傲也好心。

市公安局的搏擊場，沒來過幾次，搏擊場周圍一圈民警，喻行給指了個方向：“隊長在那。”

搏擊訓練，大家都是不過膝蓋的運短，赤著上，反正在場的都是一起出生死的戰友，沒那麼多避諱。

倒是顧清淮一黑特警作訓服，線條棱角分明至極，寬肩窄腰長，冷著一張紅齒白的俊臉，帥得場小姑娘頻頻看他。

紀錄片結束後就沒怎麼見過他穿警服，他面無表給人講解作要點的時候，眉眼間都是沉沉肅殺氣，跟纏著胡鬧的時候很不一樣。

一群赤著上的男孩子，鐘意臉皮薄，這場面不知道眼睛應該往哪里看。

倒是喻行笑瞇瞇抱著手臂：“看這些新畢業的警校生，都是小鮮啊。”

鐘意順著的視線看過去。

那些男生大多寸頭、眼神明亮、肩背直，上線條深刻清晰，是特警支隊的新鮮。

喻行：“這年頭沒六塊腹都不好意思在搏擊場服。”

鐘意目掃過，眼瞳明亮，不可思議地歎：“大家好像都有。”

喻行：“你看顧隊旁邊那個，八塊！”

鐘意配合道：“厲害了！荷爾蒙棚！”

就在這時，頭頂落下影。

鐘意仰起臉，猝不及防對上顧清淮沒有溫度的眼睛。

糟糕，看帥哥看腹被抓包，頭皮發麻，心虛得像上課看言小說被班主任從後門看到。

冷淡至極的聲線輕輕緩緩落在耳邊：“好看？”

底氣不足，老實道：“好看。”

顧清淮挑眉，沒什麼緒地又問了句：“喜歡？”

年輕□□誰不喜歡看呢？鐘意點點頭：“喜歡。”

“喜歡看就多看一會兒，”顧清淮風霽月，眉眼清絕，微微低頭靠近耳邊，“今晚回

去有你哭的。”

溫熱的落在耳際，分不清是他的呼吸，還是他的，又或者二者都有。

熱意在一瞬間傳遍四肢百骸，鐘意懷疑顧清淮在耍流氓，可他又警服筆至極，下頜線冷清晰，角沒有一笑意，以至於像錯覺。

“你才不會讓我哭，”被他慣得無法無天，悄悄跟他咬耳朵，“就知道說混賬話嚇唬人。”

明明害卻拼命繃起臉裝淡定的樣子特別招人喜歡。

顧清淮居高臨下看一眼，語氣淡淡地說：“我有沒有嚇你，鐘導以後就知道了。”

-

顧清淮晚上回家依舊很晚。

就算沒有拆彈警，他們也要訓練、執勤、配合抓捕，又或者置暴力衝突。

鐘意早早洗漱完窩在床上看書，等顧清淮開門進來，便把手裏的書本折頁，放在床頭。

明明他們用的是一樣的沐浴，為什麼他上的總是比自己上的香？

鐘意躺好，薄被蓋到下尖，淺琥珀瞳孔像剔的寶石，而不自知。

臥室開著床頭燈，影暖調，不刺眼，也不至於讓看不清他。

在顧清淮躺下之後，慢慢往他旁邊挪了挪。

一般來講，這個時候顧清淮會順勢把攬到懷裏。

但他今天無於衷，並沒有抱。

鐘意抿了抿：“顧清淮。”

顧清淮垂眸，睫投下影，眼底緒看不分明。他不笑的時候，那種軍人員警的氣場就出來，讓人捉不，甚至會顯得有些兇。

鐘意臉往被子裏埋：“你怎麼不抱我……”

顧清淮不說話，皺著眉小聲控訴：“也不親我，也不我寶貝了……”

顧清淮側過，腦袋枕著手臂：“不是喜歡看剛畢業的警校大學生嗎？”

這個傢伙！又在吃醋！

鐘意咬住，才不讓笑意流。

顧清淮不鹹不淡地繼續說：“不是跟喻行看腹看得可起勁兒嗎？”

鐘意撐起上，趴到顧清淮邊，真心實意道：“都不好看，沒你好看。”

孩子眉眼，上是清淡蘭花香，長髮掃過脖頸，難以名狀的。

而眼神明亮，討好人的時候有種不自知的可，和紀錄片中心站在鏡頭後的導演反差極大。

顧清淮睨一眼：“之前不是讓我給你介紹個特別帥的特警隊員嗎？”

他角平直沒有半分鬆：“明天給你介紹幾個讓你挑？個高長二十出頭的那種？”

鐘意忍著笑，下抵在他的肩上，長髮蓬鬆，更顯得臉掌大小，搖頭，很堅定：“不要。”

顧清淮眼神依舊冷淡，又冷又混賬地問了句：“我堂堂一個特警支隊鐘導都看不上，那鐘導要什麼樣的？”

鐘意溫溫輕聲說：“要隊長，不要隊員。”

想到什麼，湊到他面前，

手把臉側的長髮順到耳後，吻他的：“我要你。”

視線對上，空氣升溫，呼吸織在一起，鐘意睫輕，“我要你”個字，如同明火。

顧清淮手指落在臉頰，有一下沒一下的，帶起陣陣電流，鐘意得想躲，卻被他住下，漫不經心問了句：“要我做什麼？”

他調戲人的時候很壞，壞也溫，卻毫不心，要讓臉紅到不敢看人，偏偏，臉皮薄得吹彈可破。

就只是輕輕了幾下，鐘意的耳朵已經像通電一樣燒得通紅，嗓音得聽不見：“要你親，也要你抱……”

“想吻我？”顧清淮手臂從肩下穿過去，就此把圈在懷裏，惡狠狠道：“再有下次，你就忍著吧。”

跟年時期一點沒變，一吃醋就醋到變形，不給親也不給抱。

鐘意忍不住彎起角，顧清淮側過，影子下來，肩膀平直寬闊，看不見他後的燈。

他的手指抬高的臉，相的溫清晰，吻落在眉心，有種珍而重之的溫。

相的臉頰微微分開，鐘意對上他清澈如水的眼睛，手指不自覺揪住他的服。

顧清淮再次靠近，每一分每一秒都被無限延長，呼吸咫尺，他的鼻尖抵在的鼻樑下。

心臟像是跟著坐了一次過山車，不斷不斷升到高空，回落腔前，他潤的薄先下來。

吻的間隙，呼吸不穩，聲音變得低啞。

他有些涼的手指輕輕點了一下下頜和脖頸的界，輕輕抬高：“你這兒還有一顆痣。”

他靠近，薄落在那裏，鐘意像一瞬間過電，電流窸窸窣窣傳至四肢百骸。

沒有想過他會吻在那裏。

鐘意仰起脖頸，承著他力道時輕時重的吻：“媽媽騙我說這些痣吸走了所有的黑素，所以才會長得白。”

“這裏，”脖子一涼，是被他修長乾淨的手指輕輕挲，指尖往下，點在鎖骨的末端，“這裏。”

鐘意穿的是一件綿的米針織衫，V字領，雖寬鬆，卻能完整勾勒乾淨清秀的線條，平直的肩，不盈一握的腰，鎖骨平直深陷，脖頸口不見的皮牛一般白皙。

很方便顧清淮做些什麼。

其實從不穿修的服，也從不穿子，大學那會趙雪青不止一次說以的材穿那些寬大無別的服是暴殄天，換作是一定要腰“lowcut”。

趙雪青也不止一次地說，姐姐都沒飽過的眼福要便宜顧清淮，到鐘意臉紅的番茄，依舊不懷好意地問：鐘意，顧清淮有沒有看過啊？

顧清淮骨節分明的手指往下，停在口和針織衫邊緣的界：“這裏也是。”

頸側他的頭髮很，耳邊他的聲音帶笑，周都被他上的味道環繞。

顧清淮眉眼間都是風流氣，十足的浪公子哥模樣，自那天晚上之後越發不知收斂，壞得坦坦毫不掩飾。

鐘意害得快要死掉，像是擱淺在沙灘上的小魚，毫無反抗之力，只能任由他作。

細白的手指攥住他的T恤邊緣，心跳快得仿佛心臟出了問題，耳朵紅得都在冒熱氣一般。

偏偏，顧清淮懶懶靠在的頸窩笑：“讓我看看，還有哪兒有啊。”

鐘意腦袋裏“嗡”的一下，不是臉頰，就連脖頸都泛起淡淡的。

除了鼻心，鎖骨、口、口往下，都有小痣……

於是，每一顆痣，都被他輕輕吻過。

可是慢慢的，他好像不再滿足於此。

鐘意不自覺咬住：“不要親那裏……”

顧清淮輕輕笑了聲：“不要親你哪里？”

那嗓音不再清越，落在耳邊，像羽撓在心尖。

他故意逗，眉眼依舊清俊，可那笑並不正派，很壞很危險卻也很吸引人，不住，只是在他溫磨人的親吻中，小小聲控訴。

可那控訴沒什麼力氣，更像綿地撒：“顧清淮，你混蛋……”

顧清淮笑，角尖細，揚起的弧度很勾人心。

他低頭去看的眼睛，烏黑發亮的瞳孔像浸過清泉，目如水。

最後，含住的，聲音含混在之間：“嗯，混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