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半夏一路哼著小曲兒回家。

懷里還抱著滿滿一束花。是回家路上看到路邊有老婆婆在寒風中賣花，特意讓阿照停車，把全部的花都買了，這樣就能讓老婆婆早點回家了。

花太多了，姜半夏抱著還費勁，但是花很新鮮，很漂亮，若是把它們都瓶養起來，可以開好長時間呢。

姜半夏還送了阿照一大把，但是阿照說什麼都不肯要。

說他一個大男人拿著花像什麼樣子。

“誰說大男人不能拿花了，你可以回去送朋友送長輩。”

阿照了鼻子道：“夫人，我沒有朋友，也沒有長輩。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這花我就不要了，我幫您送回家吧。”

“……行吧。那謝謝你了。”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最后阿照把姜半夏送到家門口。

姜半夏剛進家門準備換鞋，就聽到客廳傳來說話聲：“今天這麼高興，心這麼好。”

姜半夏探進頭一看，看到顧言澈坐在沙發上，一臉詫異道：“你怎麼在家。”

顧言澈看到懷里那麼大一束花，便放下手中的筆記本，上前幫拿了：“這是我的家，我不在這兒該在哪兒。”

“別誤會別誤會，我是說這個點，你不是應該都在外面應酬嗎，今天這麼難得，這麼早回家了。”

“這可不是我回來早，是你今天回來晚了。你看看都幾點了。”

“啊，是嗎。也還好吧。”姜半夏一看時間，“呀，都這麼晚了啊。那是我今天見到佳琪們太高興了，聊得太起勁所以一下子忘了時間了。萌萌呢。睡了嗎？”

“睡了。現在開學了，不能熬夜了。而且這學期要調整習慣和作息了，為后面的學習做準備了。”

上次顧言澈給徐萌萌安排了兩條路，一條是出國，一條是選擇更好的私立學校。但最終經過姜半夏和徐萌萌的商量，們還是放棄了這兩個選擇。

馬上就要上高中了，不想去昂貴的私立高中，因為那邊的學生本來就是家境優渥，出優越的孩子，他們從小接的教育就和徐萌萌是不一樣的，去了也不見得能適應，不一定能融他們，萬一格格不，反而讓徐萌萌覺孤單。

所以徐萌萌還是選擇走常規路線，參加中考高考，告訴顧言澈：“姐夫，就算我不上私立高中，我也可以考上很好的高中，請你相信我。”

顧言澈也尊重徐萌萌的意見，但給轉學了，換了一所管理和師資力量更好的公立中學，可以是住宿制的，這樣既可以減輕姜半夏的負擔，也可以讓徐萌萌心無旁騖的學習。

雖然姜半夏不想讓徐萌萌這麼小就出去寄宿，可徐萌萌自己想去。

姜半夏也只能答應了。

“很累？”顧言澈看著姜半夏略顯疲憊的臉道，“你要是覺得累，可以——”

“不行！我不累。”姜半夏仿佛預判了顧言澈要說的話，直接拒絕道，“我要去實習！”

“我沒有不讓你去啊。”

“是嗎，那你剛才想說什麼，不是說讓我別去嗎？”

“這麼敏。是有多怕我阻止我。”

姜半夏點頭：“確實很怕。那你剛才想說什麼。”

“我說你要是覺得累，可以泡個澡早點休息，還有社區工作其實也不輕松，雖然都是些蒜皮零狗碎的事，但是有些蠻不講理的人胡攪蠻纏的——”

顧言澈話說到一半，發現姜半夏正托著腮一瞬不瞬盯著自己看，他便清了清嗓子，出手指，往姜半夏額頭上面一指：“看什麼呢，有沒有認真聽我跟你說話。”

“有在認真聽啊，你接著說啊。”

“你這麼看著我，我還怎麼說。”

“該怎麼說就怎麼說啊，我怎麼看著你了。”

“我看你的心思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本沒有認真在聽我說。”

“怎麼會，我很認真啊，你接著說啊。”

“我不說了。”

“為什麼啊。”

“什麼為什麼，哪有那麼多為什麼。”顧言澈向來是占據高位那個人，但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在姜半夏這熾熱的眼神注視下，反倒是渾不自在起來，而且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話好像多了點。

姜半夏莞爾，角帶著笑意，眼神亮晶晶的，好像今天的疲憊都一掃而空，滿眼都是顧言澈的影：“你知道你剛才像什麼樣子嗎？”

“不用說。”

“為什麼，你不想知道嗎？”

顧言澈拒絕的明明白白：“不想，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但怎麼辦呢，你不讓我說我更想說了。像個絮絮叨叨的老——”

顧言澈干脆直接上手，捂住了姜半夏的，堅決不讓把媽子兩個字給吐出來！

“唔唔唔——”

顧言澈當然不敢真的捂姜半夏的，也就是裝裝樣子，所以姜半夏很快把顧言澈的手拉下來了，但臉上還是留下了幾道紅印子，不過眼神里還是滿是笑意，轉而拉著顧言澈的手說：“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擔心我，放心，我有數的。我這麼多年為的就是這一天，能自食其力的這一天，我真的等太久了。”

姜半夏滿臉真誠和顧言澈對視著，盈盈的目中，一片堅定。

“知道就行。”顧言澈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拉起姜半夏的手：“走，洗澡去，早點睡。”

“顧言澈，我怎麼覺你還不好意思了。”

“你看錯了。”

“怎麼會呢，你看你的耳朵都紅了。”

“沒有。你看錯了。”

“我沒有看錯，你真的不好意思了。”姜半夏走到洗手間門口，一轉，忽然就撞了顧言澈懷里。

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個作有多危險和人，只是單純的想看看顧言澈出糗的模樣。

之前都是顧言澈看出糗，這還是好不容易抓住的一次機會呢，怎麼能這麼輕易放過呢。

也要逗逗顧言澈，又抓起他的手道：“你看我這肚子洗澡也不方便，要不你和我一起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