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天沒亮就起了，打算還要去白馬山看一次日出。

顧衍之牽著的手往山上走。

蘇悅看著悉的小路，心里有些慨。

第一次自己走在這路上時還形單影只，只有夜風伴著。

第二次，雖然多了一個顧衍之，但那時的他們，一前一后，涇渭分明。

如今第三次，他依然在，只不過兩人十指握，彼此的掌心傳遞著溫暖與安心。

山上的空氣清冷而潤，微風裹挾著寒意鉆進鼻腔。

蘇悅微微仰頭，看著顧衍之的側臉廓在微弱的晨中逐漸清晰。

晨跳出來，一點點地為他的面容勾勒出金的邊緣，他深邃的眼眸里倒映著那越來越明亮的天，仿佛藏納了浩瀚星海的眷。

顧衍之似有所，轉頭與蘇悅對視，角勾起一抹淺笑，那笑容在晨的映照下如同春日暖般和煦人。

隨后，他從懷里拿出一個掌大小的檀木盒。

他把盒子打開，蘇悅立即聞到一似有似無的香味。

那香味不濃烈，反而有種醇厚的氣息，縷縷縈繞在鼻尖，讓人不沉醉其中。

盒放著一串手串，顆顆珠子圓潤飽滿，是藏紅。

顧衍之把手串拿出來，說道：“這是沉香手串，我百天的時候我舅爺送我的，開過了，我戴了很多年，后來我放在金鑾殿又養了好幾年。蘇悅，我知道你以前過得坎坷，如今我把它贈予你，愿它能為你驅散霾，護佑你此后余生皆順遂安寧。”

蘇悅愣住，雖然寥寥幾語，可也知道這東西的彌足珍貴。

顧衍之拉著的手，想戴在手腕上。

蘇悅急忙把手回來。

“顧醫生，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蘇悅，對我來說，你才是最貴重的，你把自己給了我，我這個不過是外之，不及你一二。”

“顧醫生——”

“別拒絕，也許在你眼里它很珍貴，可是這樣的件，我想要卻是輕而易舉。蘇悅，不管我們如何，我都希你從此之后，所愿皆所得。”

蘇悅眼眶微熱，心中暖流涌，抿了抿，嘆息一聲。

“可是我無法回應你的這份深。”

顧衍之輕輕抬起手，用指腹溫地了的臉頰，看著的眼睛認真地說道：“我送你東西，并不是想要你回應，又不是易，它不需要等價換。我愿意給你我能給的一切，只因為我想讓你快樂，讓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你值得被珍視。”

“蘇悅，我試過了，我發現我無法放下你。但我也希，你能放開那些顧慮，只遵循你的心意愿，和我談一場不需要未來和承諾的——嗯，？”

蘇悅被他這句話逗笑，笑后卻也發現，這四個字的確很適合如今的狀態。

不管是傅容瑾還是顧衍之，亦或是賀楠玖，被他們吸引，甚至迷他們的，由產生的，猶如煙火般絢爛，這份的相吸，讓蘇悅迷又沉迷。

開始思考，何必去糾結無法預測的未來呢？正如之前所說，大家都可以隨時離開。

而，顧衍之，真的舍得把他就這麼讓給別人嗎？

可也是自私的，貪他們，舍不得放下，卻又無法認真去......

心思流轉，抬頭進顧衍之深的眼眸，心中的那份掙扎漸漸消融。

緩緩出腕子，任由他將那串沉香手串落在的手腕上，著它帶來的溫暖與重量。

顧衍之的眼神中閃過一和，他握著的手腕，湊到邊落下一個吻，笑著說：“那現在，要我了嗎？還嗎？”

蘇悅一聽，笑著作勢去取手串。

“哼，還說不需要等價換，原來還是有所求。”

顧衍之急忙按住的手，“你敢取下來，我就——”

蘇悅說道：“你看你，總是這麼霸道，這麼強勢，你就不能溫點嗎？”

顧衍之嘆口氣，將擁懷中。

“你是想要第二個‘傅容瑾’？還是想要獨一無二的‘顧衍之’？”

蘇悅聞著他上淡淡的藥香，心神一，想著要是他真了傅容瑾那樣子，自己恐怕也沒了興致。

閉上眼睛，輕聲回答：“我想要真實的你，顧衍之。”

“你所見，皆是真實。”他應道。

此時，早就躍出山巒，遠的云海在的映照下翻騰涌。

兩人相依而立，四周的風聲、云海的涌聲似乎都漸漸遠去，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和呼吸聲織在一起。

~~~~

兩人沒在白馬鎮停留太久，匆匆趕往南縣。

到達南縣都是下午六七點。

顧衍之找了個飯店吃飯。

蘇悅還以為他會去周壯壯那里，沒想，是另一個地方。

蘇悅依舊吃的很，不過倒是把碗里的飯都吃完了，沒浪費。

顧衍之靜靜地看了看，從瀾城回來，就開始有了這樣的變化，想來這其中的緣由應該是和賀楠玖不了干系。

他心中不泛起一酸，那個賀楠玖還真是好本事，竟然能讓蘇悅把碗里的飯吃完，也難怪蘇悅會有和他去云城定居的念頭。

一想到這里，顧衍之的臉便不由自主地沉了下來，而且之后還要和那個蘇墨去樊洲，這接二連三的事，想想真是讓人滿心的不愉快。

蘇悅察覺到他臉越來越不好，問道：“顧醫生，你在想什麼？怎麼看著好像不高興？”

“宮斗。”顧衍之面無表地吐出兩個字。

“嗯？什麼？”他這突如其來的回答，倒是把蘇悅弄得一頭霧水。

顧衍之眼神幽幽地看著：“我最近對宮斗的片子很興趣，蘇悅，你給我介紹幾部片子，等我回去看看。”

蘇悅瞧他一臉認真的模樣，雖然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對這個興趣，但還是努力地在腦海中思索了一番。

“《金枝孽》，《甄嬛傳》都好看的。”

顧衍之點點頭，把名字記下后，和一起朝外走。

兩人剛走到隔壁包間，冷不丁聽到包間里傳來一陣震耳聾的怒吼。

“他媽的，老子讓你喝，你就喝！”

隨后響起一陣酒瓶破碎的聲音和人的哭泣聲。

顧衍之皺皺眉，牽著蘇悅的手，快走幾步，同時拿出手機準備報警。

誰料，就在這時，包間門突然 “砰” 的一聲打開，一個穿著暴的人沖出來。

六目相對，三人同時怔住。

蘇悅也沒想到，再見唐甜甜竟然會是這樣的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