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搞科研的,最怕的就是被人惡意盜取數據以及研究果。
每一項數據,每一項果,都是科研人員數以繼日的心,嘔心瀝幾年、十幾年乃至半生才熬煉出的那一點點果實。
如果不小心被人竊取了,抄襲了,當真是剜心要命,這會兒喻研氣得手指發涼,整個都在抖。
喻研和邵慕言的電話番震,此起彼伏。
邵慕言眼角的猩紅不輸喻研,此刻兩個人都是氣到了極點,卻也只能盡量冷靜。
事已經發生了,憤怒也好,抱怨也好,都不管用,總得想辦法解決。
“老師的電話。”邵慕言看到屏幕上的來電,倒是并不意外,喻院士雖然退休了,但一向耳聽六路眼觀八方,沒什麼瞞得住他。
何況還是喻研論文被盜取這麼大的事。
喻研的這篇論文看過的人并不多,偏偏他們看過的都對其印象深刻,一發表出去勢必會引起轟的。
果不其然,確實引起了轟,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博士發表出來的。
喻院士和方教授等人一看,全都惱了。
喻院士:“這不是喻研寫的論文嗎?”
方教授:“這不是我寶貝徒弟的手筆嗎?”
都是在科研圈混跡半生的大牛級教授,怎麼可能不知道其中的貓膩,方教授看到論文的一瞬差點氣得背過氣去,其中好幾都是他給改的,他怎麼可能不生氣!
這就相當于“小”不僅盜取了喻研的果實,還盜取了他的勞果!
自己的徒弟是什麼品,方教授當然清楚,別說抄襲,就連他的論文要帶上喻研的署名都不樂意。
“我自己能寫。”喻研倔得跟牛沒什麼兩樣,“我只署我自己的論文名字。”
可怎麼自己寫的東西就能隨隨便便被人給盜取!
還提前發表了出來!
這才是方教授生氣的原因。
喻研和邵慕言都清楚。
喻院士在電話那頭也氣得不輕,喻老太太一直在勸,喻研急的眼睛都有了淚。
“爺爺,您別生氣,也別著急,您就相信孫,打死我我都干不出抄襲這樣的事!您給我時間,我一定給您和我老師一個代……”
“什麼代,你給誰代?”
喻院士怒不可遏,聲音鏗鏘有力,“你自己的勞果,你首先要給自己一個代!”
喻研被訓得掉下眼淚,邵慕言給遞紙巾,喻研搖搖頭抹了把臉。
沒臉哭。
“是,我知道。”
喻研老老實實聽訓,“我會想辦法把事解決的,您千萬保重子,別因為這事著急上火。”
喻院士是真著急,他年輕那會兒就是炮仗脾氣,老人家活了大半輩子,什麼風雨沒見過,這些惡心污糟的事他又何曾沒有經歷過?
這事要是放在他的學生們或者徒弟們上,喻院士能氣得直接上腳踹,可到自己孫這里,踹也踹不得,只能罵兩句。
“邵慕言。”老爺子開始點將。
邵慕言忙應,“在。”
“你跟一起,把這事盡快解決了,別拖。”
喻院士沉聲道:“務必把背后的小鬼給我揪出來,讓他付出代價!我倒要看看,誰敢在太歲頭上土。”
“是。”
邵慕言干脆利落地應下。
兩個人對視一眼,別的話都不用多說,迅速開始了分公合作。
邵慕言問喻研,“論文初稿、二稿、三稿都有記錄嗎?”
“有。”
喻研點頭,兩個人都是帶學生的博導,這些基礎事項從帶學生的第一天就耳提面命,自己又怎麼可能不警醒?
迅速打開電腦包,筆記本上的“小猴子”在邵慕言眼前一閃而過。
他不知道這是什麼,眼下也沒有時間關注這些。
喻研整理著所有的草稿及定稿時間,這些都保存得很仔細,后期維、權是不怕的,證據都拿得出來。
現在就是不知道那個盜取論文的人,到底何方神圣。
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將的論文功竊取,甚至還不是了核心,而是整個兒復制粘了。
哪怕是家賊,都不了這麼全!
太可怕了。
邵慕言也開著電腦,搜索著那位發表論文的“穆志偉”,查了一下他的學就、學歷、任職等等。
確實是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博士,博士畢業還沒幾年。
“喻研。”邵慕言將他的任職單位查了出來,展現到喻研面前,喻研一看,眸一。
——曉星研究室。
事查到甘曉星頭上,竟是沒那麼生氣了。
面對這個和較勁了好幾年的“敵人”,喻研現在滿腦子只有一個問號:是怎麼做到的?
但現在還顧不上這些。
喻研得先保住自己的論文果。
先去實驗室代了一下工作,不能因為的個人事耽誤實驗室的研究進度。
團隊中的人還不完全知道論文的事,畢竟喻研寫這篇論文也沒有全世界宣傳,倒是程韻給喻研打了個電話,說看到一篇新發表在期刊上的論文,和的研究方向很像,讓注意一些,別事后構抄襲什麼的,喻研才和說了這件事。
“不是抄了我的,是直接把我的論文拿去發表了。”
“天。”
程韻在電話那頭已經是倒了一口冷氣,“哪個王八蛋這麼黑心,他不要命了?”
“他不要命,我得要他的命。”
喻研坐上邵慕言的車,兩個人往家返。
喻研沖著邵慕言的方向剛要開口,邵慕言道:“別再說什麼麻煩我的話。”
他說:“這事要是不好好解決,咱們兩個都會有麻煩。這不單是你的事,也是我的事。”
喻研心暖了又暖。
是個極怕麻煩的人,也知道這件事理起來會有多麻煩,但因為有言叔叔在旁邊,竟真的不怎麼害怕。
似乎不管遇到什麼難題,都有人和一起面對,一起解決。
讓覺得,并沒有淪落到孤立無援的境地。
回爺爺的房子整理了一下手稿。
邵慕言看著喻研從嵌了鎖的屜里將論文手稿給拿出來,每一份手稿上面都有時間記錄,分門別類地放好。
可見在對待學論文和科研果上喻研有多細心。
那麼問題來了,如此細心的喻研,連他這個同在一個屋檐下的室友都不可能盜取的論文,究竟是怎麼被人無聲無息竊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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