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喻研腦袋里有弦一直時不時地跳,一下。
每一下,都會想起那日發現筆記本電腦上的“小猴子”,猜到是向初送給的,心里的驚喜和。
也記得那天向景恒把他接走,喻研跟兒子說“謝謝你的禮”,親他的時候向初臉上浮起的害紅暈。
……這些,難道都是假的?
喻研連日來的疲憊此刻倒地涌來,眼角都泛著紅。
渾都在抖,“這就是你的態度?”
向初聽到聲音里的抖,看著通紅的眼眶,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他又不是故意的。
“來之前,我問過你老師了,知道甘曉星請了半天假,帶你出去玩了一下午,想必就是那天下午,把這竊聽給你的。”
喻研看著向初,嗓子幾乎發不出聲音,“你跟老師說,那是你媽媽,是嗎?”
“……”
淚水唰的連線淌下來,被喻研手揩去。
向景恒和向初看到喻研的眼淚,臉同時一白。
他們看得出來,喻研有多傷心。
喻研是真的傷了心,不然那天不會喝那樣,想把自己灌醉,因為醒著太難過了。
“我……”向初嚨哽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他想說,他沒有和老師說那是他媽媽,是干媽跟老師說的,可是他確實沒有反駁,以至于老師真的以為那是他媽媽。
“還不是你從來沒給我開過家長會。”
向初忽然開口,聲音也著滿滿的委屈,“家長會都是干媽幫我開的,老師當然以為就是我媽媽。”
喻研抬起手了控制不住流下來的眼淚,向景恒給遞紙巾,喻研沒接。
只抬眸看著他們父子倆。
“所以說到底,還是怪我。怪我沒履行好當媽的責任,不配為人妻,不配為人母,是這樣對吧?”
向景恒擰眉,“你何必說這種話,咱們就事論事,不要上綱上線。”
喻研靜靜地看著他。
以為,錄音的事是向景恒出去的,屬于大義滅親的行為,說明他也看不慣甘曉星的做法,在大是大非面前他還是有數的。
所以才會愿意出來和他聊聊,如果有什麼誤會那就盡早說開。
看來,是想多了。
不管向景恒把甘曉星出去是為了什麼,這都不代表向景恒向著。
是啊,向景恒,怎麼可能會向著呢?
他要是能向著,哪怕有那麼一次,也不會心如死灰,兩個人也不會離婚。
一開始就不是對的人,再怎麼相下去,也不過是重蹈覆轍。
向景恒是不可能改變的。
也不可能以前不,現在就忽然心里有了。
在他心里,仍舊毫無分量,連甘曉星的一頭發都比不上。
“那咱們就就事論事。我說的兩個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
喻研努力讓自己緒平靜下來,因為發瘋沒有用,傷心更無用,他們又不會心疼,哭給誰看呢?
想起喻研問的那兩個問題,向景恒臉沉冷。
“你問的問題,對我,對向初,都是一種侮辱。”
向景恒指骨在桌子上一點,像是氣得不行了,“我怎麼可能聯合甘曉星去做這種事?在你眼里,我是那種人嗎?我是小嗎?”
喻研看著前夫,心道這會兒你倒是激起來了。
果然,板子打在誰上,誰才會疼。
“你沒參與,那是最好。”
喻研眼眸清冷,“甘曉星應該慶幸,我給電腦里其它的東西都設了高度加,唯獨新寫的論文還沒來得及加被給竊取了,所以你知道,為什麼穆志偉只拿到了論文最終版本,不出初稿、一稿和二稿,因為甘曉星只給了他最后的定稿,剛寫出來不久。”
向景恒坐在那,臉訕訕。
這事雖然和他沒什麼關系,可是曉星研究室是他一手捧起來的,甘曉星做的這些事讓他丟盡了臉面。
喻研神淡淡。
“我知道,你主出錄音,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保住甘曉星。這招高明的,至先把向氏科技擇出去。”
“保住甘曉星?”
向景恒咬了咬牙,瞇了瞇眸,“你覺得,我出錄音,舉報甘曉星,是為了我自己?”
喻研淡淡:“為了向氏科技還是為了你自己,沒什麼區別吧。”
他在生氣什麼。
總不會是為了。
“好,行。”
向景恒被氣到無語,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點的餐陸陸續續都上了,可三個人沒有一個有胃口,喻研就知道,這頓飯好吃不了。
“你們倒也不必替甘曉星多麼擔心,我說了,該慶幸沒有盜走我電腦上的其它文件,那些如果敢,蹲監獄是肯定的了。”
喻研頓了頓,“有可能還會涉及到……”
沒說下去,知道向景恒懂。
向景恒臉一變,也有些后怕。
要是向氏科技真的卷某些機文件的安全問題,那才是真的完了。
直到現在,他似乎才明白這次論文事件的嚴重!
“我可以跟你保證,”向景恒嚴肅道:“甘曉星的所作所為,我從頭到尾,毫不知。”
他擲地有聲,又道:“向初也不知道。”
向景恒看向向初,著胳膊將人拎起來,“站好了。別再說氣話,正經一點,跟你媽媽道歉,并保證你不是故意的,你也是被利用的。”
向初撇著,并不想低頭。
“說。”向景恒沉了聲。
向初微抖,抬頭看了向景恒一眼,又轉向喻研。
“對不起。”
他認錯,低頭看著桌上的小猴子,還是委屈,“我不知道這是什麼竊聽,干媽只說這是他們研究室研制出來的新玩,能吸在電腦上。我就……吸在了你的電腦上。我不知道會搞出這麼多事,還害得干媽被帶走了,早知道我就不送你了。”
一字一句,句句扎心。
喻研就這麼聽著,覺像是有把利刃,一刀一刀往心臟上毫不留地捅。
捅得鮮淋漓,也不眨一下眼睛。
孩子是生的,但確實和不親……原來怎麼努力,也沒用啊。
“向、初!”
向景恒都快咬牙切齒了,這是重點嗎?
“我聽到了。”
喻研扯了扯角,很失,也很傷心,頓了頓,還是說:“這是你送給我的第一個禮,起初我是非常高興的,我也不知道會搞出這麼多事。向初,我是你媽媽,你是我生的,我防任何人,都沒有防過你,可你……”
疼得說不出話,眼睛紅的能滴。
向初聽到倒吸冷氣的聲音,這一刻他才有些反省,是不是自己說話太重了?
“喻研……”向景恒張張口,想說什麼,鬧鐘震起來。
喻研低頭,手關了鬧鐘。
“該說的,都說了。你們的意思,我也清楚了。就這樣吧。”
喻研沒有了繼續掰扯的力氣,白到明,頭也一陣陣的發暈,拎著包站了起來。
不遠的保鏢也跟著站了起來。
向景恒和向初齊齊抬頭。
“你這就要走?”向景恒擰眉,“不吃飯?”
喻研淡淡:“你們吃吧,這頓我請。也不會有下一次了。”
“……”
向景恒瞬間沉了臉,什麼不會有下一次了?
喻研邁下臺階,向景恒剛要起,就聽見保鏢一聲急呼,“喻小姐!”
向景恒和向初一扭頭,就見喻研從臺階上摔了下去,直接暈倒在地上。
“喻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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