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搜頂上去沒多久,就被撤了下來。
向氏科技方賬號也取消了對甘曉星那篇聲明的點贊,吃瓜群眾看不明白了,向總到底想干什麼?
向景恒此刻只想死甘曉星。
他忍無可忍給甘曉星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對方很快接聽了,只是嘈雜咆哮的音樂轟炸著人的耳,向景恒狠狠擰了擰眉。
“看吧,我就說向景恒會給我打電話……喂,景恒!”
向景恒把手機從耳邊移走,眉心涌起一厭煩,一聽就知道對方已經喝大了。
闖了這麼大的禍,爛攤子丟給他,就毫無心理負擔地游戲人間,還舉辦自己的退圈儀式?
人怎麼能沒心沒肺到這種程度。
“你來唄,這里全都是你的小迷妹,你看上誰了,我給你牽線搭橋。不過提前說好啊,你可不能看上我,咱倆是哥們。”
甘曉星握著手機扯著嗓子喊,旁邊有人打趣道:“別哥們了,人家向總親自下場為你撐腰,還不你啊。我們都看得出來,向總暗你多年了,寧可和前妻離婚都要護著你,我們可不敢隨便進去,向總一腳把我們踢飛怎麼辦?”
眾人哄笑一團。
甘曉星咯咯咯地笑:“哎呀,你們別老拿我們兩個開玩笑,煩不煩呀。”
向景恒滿臉冷漠地聽著。
其實這類玩笑,不管是甘曉星的朋友圈還是他的兄弟圈,都聽過很多,似乎人人都覺得他和甘曉星是應該在一起的。
仔細想來,喻研在的時候,也有不人當眾拿他和甘曉星打趣。
當時的表……向景恒不記得了。
喻研是個很面的人,有教養,就算心里再不舒服也不會當眾給他難堪。
可是,他有沒有讓喻研難堪過呢?
音樂聲忽然小了,聽筒里忽然傳來一個悶啞的嗓音,“爺。”
向景恒微怔,聽出是梅楠。
他又拿起手機,“梅楠,說過不用再這樣我,我們現在是上下級的關系,不是主雇關系。”
梅楠的媽媽曾經在向家幫傭,做過很長一段時間,向景恒和梅楠年紀相仿,小學時向景恒念過一段時間公立學校,兩人還當過同學。
但梅楠一直管向景恒爺,學習績很好,如今也是一名高級工程師,只是刻在骨子里的自卑總改不了。
“向總。”梅楠改口,聲音還是著怯。
向景恒也沒有再管,只道:“你和甘曉星在一起?還有誰?”
梅楠老實,把包廂里的人一一說了一遍。
向景恒基本都悉,還是甘曉星閨圈那幾個,一群富家千金,在一起就是互相攀比、炫耀。
“你讓甘曉星把那篇聲明給刪掉,告訴,如果不刪,我直接找爸媽停掉所有的卡。”
向景恒等梅楠應了聲是,又道:“你在旁邊也勸著點,別再讓跟喻研作對,對沒什麼好。”
梅楠下意識點頭,又支吾一聲:“我……我也勸不住啊。”
“……”
向景恒頓覺心累,了山,“算了,你以后跟甘曉星一起玩吧,別把你給帶壞了。”
說完向景恒便掛了電話。
梅楠被最后那句暖心的叮囑燙到耳朵,半天沒能緩過神來,一顆心怦怦直跳。
暗暗咬,著手機剛要摁掉屏幕,就看到桌面背景是一個男人的后背,線條突出,肩寬窄腰,出的邊著。
這是……爺!
照片應該是甘曉星拍的,要是向景恒知道肯定不會讓甘曉星留。
梅楠立馬截屏,點開微信找到自己,發送,而后刪除。
“梅楠——”包廂里有人扯著嗓子喊,“再去要一打啤酒,不夠喝了。”
梅楠推開包廂的門,臉不紅心不跳地把手機放回去,看著摟著帥哥們嬉鬧一團的千金小姐們,自己像個小丫鬟出去給他們打酒。
可梅楠看他們的眼神,只有冷漠和輕蔑。
出了門,梅楠就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喻研,好久不見,我是梅楠。”
聲音依舊悶啞,卻不再生怯。
怯,只是對那個人的。
—
晚飯是喻研和梅楠一起吃的。
喻研本想帶梅楠出去吃,梅楠搖搖頭,笑道:“不用,就去食堂吧,好久沒吃過食堂的飯了,怪想念的。”
上州大學對外開放,但食堂打飯都得用磁卡。
打了兩份飯,喻研刷自己的職工卡,梅楠悶聲道:“我不跟你客氣了。”
“客氣什麼。”
喻研笑笑,又買了兩瓶飲料。
“謝謝。”梅楠接過飲料,丹眼笑得眼角彎彎,“還是學校好啊,簡單、純粹,上學的時候腦袋里裝的都是考試,理想。踏社會后就只剩下名和利了。”
“爭名逐利,人之常。”
喻研和了飲料,“都是為了生活嘛。”
梅楠笑著應是,眼睛里裝滿了真誠,雖然行為舉止還有些謹小慎微,但比上學時好多了。
學生時代的梅楠,只知埋頭苦讀,連笑都很。
兩個人邊吃邊聊。
“你這次專程來找我,是為了曉星研究室的事?”
梅楠抬眸看著喻研,“你還和以前一樣,說話開門見山,干脆利落,沒有多余廢話。”
“節約時間。”喻研道:“你要是想先寒暄幾句再切正題,我也可以。”
本來也不是多麼悉的朋友,真聊起來也沒什麼話題。
喻研心中對家人、朋友、同學、同事等不同份給予的界限很分明。
如果是里面的人能給予最大限度的包容,那麼外面的人就有事說事,不會太多緒。
畢竟都是出來的,的力也有限,做不到對誰都好,只能把有限的給有限的人。
“那我就直說了。”梅楠道。
喻研做了個“請”的手勢。
梅楠打開天窗說亮話:“曉星研究室今天就正式解了,不過向氏科技沒有放棄這個研究室,畢竟這個研究室從創立到現在,向總投了大量的資金和心,我們也不忍心看著它就這樣廢掉。接下來,曉星研究室會正式并向氏科技,也將更名,由我來擔任主理人。”
喻研看著老同學,面容平靜,等著的下文。
“喻研,”梅楠放下筷子,“我們將來有可能為合作對象,也有可能為競爭對手,不管是什麼份,我都應該先同你打個招呼。”
喻研喜歡這樣的流,向來是人敬我一尺我便敬人一丈,微微一笑。
“恭喜。”
兩個人又了杯。
梅楠握著飲料,微微一頓,還是試探地問道:“向氏科技和W.D的合作意向十分強烈,芯片的專利,不知道向氏能不能……”
“不能。”
喻研非常直接,“于公于私,都不可能。”
拒絕得這樣干脆,梅楠微怔,剛要說什麼,喻研手機響起,牧校長打來的。
—
和梅楠在學校分開,喻研便趕赴下一場飯局。
這次是甘太請客。
喻研還不能不去,畢竟甘太找了老領導說和,喻研就算不給面子,也得給牧伯伯面子。
甘太一走,牧校長又給喻研打了個電話。
“這次的熱搜,驚了老師,你爺爺很生氣,調查局的人聯系到了甘家,趙英蘭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讓甘曉星把聲明給刪除了,也想同你講和一下,這才求到了我這里。你不需要看我的面子,利害關系我已講明,甘家如果再胡攪蠻纏,我也會代表學校發出律師函。”
這事喻研本來也沒打算稀里糊涂地過去,自己倒也罷了,可這次的事牽扯到喻家,還牽累了爺爺和言叔叔,是可忍孰不可忍。
喻研最近去4S店提了輛寶馬,腳傷好后就和邵慕言流開車上下班。
今天直接坐保鏢的車去赴約,把自己的車留給了邵慕言,給邵慕言發了個信息。
邵慕言沒回,應該還在實驗室。
喻研手邊有一個牛皮紙袋,里面盛滿了甘曉星這些年發表過的論文。
都看過了,真真假假的,也都圈出來了。
……這里還只是一部分。
而下午跟梅楠也求證了一部分,梅楠雖然沒有親口承認什麼,但眼神已經暴了。
這些年甘曉星作為第一作者發表過的論文,全部。
是全部……都由梅楠代筆。
誰才是真正的學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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