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也在用力,兩人好容易上來了,宋渾失去了力氣,只覺自己的手腕骨折了一樣劇痛,而方鈞庭呢,來不及休息就準備朝李云和胡艷紅而去。
胡艷紅速度很快,也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快速的將李云手中的帆布包搶了過來,跟著第一時間丟給了宋。
原來,剛剛宋看到的蠕的黑影不是別人,就是胡艷紅啊。
此時此刻,一把抓住了帆布袋,用力保護在口,另一邊,胡艷紅和李云推搡起來,宋沒能聽到兩人在說什麼,總之在那呼嘯的風里,聽到了哭聲聽到了責備和埋怨。
李云狠狠地掰開了胡艷紅的手腕,朝兩人二來,宋一聲糟糕,抓了帆布袋就準備逃走,但李云早做好了一切準備。
很快眾人再一次糾纏了起來,而與此同時,車子劇烈的顛簸了一下,四個人就好像捆綁在一起一樣,你抓我,我拖你,滴溜溜全部都順著車頂滾落了下來。
車子已經進站臺了,宋明顯覺到有人在保護自己,一開始還以為是方鈞庭,等落地后聽到那痛苦的,才明白原來是胡艷紅在保護自己。
而作惡多端的李云,腦袋則撞在了電線桿上,一整個糊糊的,一看就兇多吉,宋的后背劇痛,不清楚自己后背接到了什麼。
但從質來判斷,十有八九是糙的石頭了。
想要起來,但卻不能,看到李云和胡艷紅倒在一起,頓時明白胡艷紅可能出問題了,而方鈞庭則倒在更遠的遠。
胡艷紅在吐。
之前,只有在電視里頭才可能看到的畫面,現在竟活上演在面前。
宋的淚水奔涌了出來,再遏制不住,看向胡艷紅。
胡艷紅雙眼失去了焦點,心力瘁的樣子,疲憊的呼吸時斷時續,宋終于打起神靠近了。
胡艷紅攥著帆布袋,凄然一笑。
那笑轉瞬即逝,在這一瞬間,宋明白,死神已經勾選了胡艷紅,再也不可能在未來和自己合作做生意了。
他們的三人行時代,以一個蹩腳的笑話一樣的休止符結束了,看到胡艷紅大口大口咯,這才清嗓說:“我這就找人去,我找人來救你,你可一定要堅持住。”
胡艷紅苦笑,指了指自己。
“我現在好像一床破棉絮一樣,東在流,西也在流,卻覺不到疼,我還怎麼堅持啊,我自己個兒的況我心知肚明。”
宋手捂住了胡艷紅的傷口。
但那創口流如注,就堵不住。
宋著急了,“姐,咱們去找大夫,找最好的醫生,一定很快就能治好你的,走,咱們這就走。”
宋失去了理智,手忙腳的要將胡艷紅攙扶起來。
但稍微用力,胡艷紅就因為疼而齜牙咧,宋明白,自己不能繼續這麼下去了,咬著腮幫子,開始思考對策。
倒是胡艷紅,卻心滿意足一笑,“當初在一起的時候,我是留住了他的人,留不住他的心,現在好了,我們要永遠在一起了,男人啊……家花那有野花香?”
宋涕泗橫流。
覺自己心臟被剔掉了一塊,那一塊一直在汩汩冒,快速抬起頭,這現狀讓如此無能為力。
以為仰起頭來,眼淚就能流淌到心底,但淚水卻肆意奔騰,快崩潰了,用力抱著胡艷紅幾近于模糊的,悲愴的喊“姐,姐,你要堅持住啊。”
其實,也明白,若是人有魂魄。
那麼此刻,三魂七魄早順著胡艷紅的天靈蓋溜走了,胡艷紅自己呢,按理說會覺劇痛,但疼痛已經消失了。
不,興許疼痛已經被麻木取代,因此胡艷紅竟沒能覺到異常,用力的握住了帆布袋,那手好像老虎鉗一樣用力,使勁兒的攥著帆布袋,緩慢的將帆布袋送到了宋面前。
胡艷紅氣若游,苦笑的嘟囔。
“傻丫頭,你不要傷心了,人我是追回來了,錢……”
胡艷紅將帆布袋緩緩地舉起來,湊近了宋。
宋看到那攥著帆布袋的手糊糊漉漉的。
另一只手則在輕的著宋的面頰,呼吸促,上氣不接下氣,“你這傻丫頭,我告訴你……”
“你說,你說……”
預判到可能是臨終言,宋豎起來耳朵,擔心留掉了胡艷紅任何一個字,胡艷紅氣吁吁,“我告訴你,這筆錢是我名下的,法院就是宣判下來,這筆錢也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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