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開車的李嫂,被顧修遠的話嚇了一大跳。
“顧先生,您可別說這種話了。您看看您現在遭了多罪,顧家又遭了多罪。您別怪我多,唐小姐的事,還是只能管。”
顧修遠憤憤不平:“難道這江城,還真就他沈南洲一手遮天了?”
李嫂也只能實話實說勸他:“顧先生,這世道就是這樣,有錢有權的遮天蔽日,一般人又能拿他們怎麼樣。
真要說起來,這江城能跟沈家斗一斗的,大概也頂多只有那位傅家的活閻王。”
只是那又怎樣,那位自己都是踩著太多人的鮮跟尸,爬到今天這個位置,將整個傅氏掌握到自己手里的。
那樣的人對自己的手足兄弟跟父親爺爺都能下手,無無義心狠手辣,又怎麼可能會去可憐和幫助一個本不的人。
所以說,沒有人能救唐小姐,只有自己能救自己。
顧修遠沉著臉沒再說話,看邊坐著的唐音面蒼白,手了下的額頭。
一片滾燙。
小也明顯了傷,服都被浸了。
他帶了醫藥箱過來,去醫院的路上,給唐音吃了點退燒藥,再給簡單理了下傷口。
唐音發病重度昏迷,被送到醫院再是進了搶救室。
顧修遠坐在搶救室外邊等,他現在雖然還沒被醫院辭退,名義上仍是外科醫生,卻也有點名存實亡的意味了。
廢了只手,哪怕坐診都不太方便,也做不了多事了。
一旁的李嫂悄悄離開,隔得遠遠地到走廊盡頭的窗前,給沈南洲的管家明叔打了電話過去。
顧修遠接唐音來了醫院,與其等回頭沈南洲自己發現了,倒不如現在主先去說一聲,或許也能讓顧修遠被牽連一點。
李嫂的電話打過去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多了。
沈南洲很快就趕了過來,到走廊上遠遠地看到顧修遠,他的臉更黑了,明顯不悅。
李嫂立馬上前解釋:“沈先生,是您太太給我家顧先生打的電話,說不適,讓接來醫院的。
畢竟是您的人,所以一到醫院,顧先生就立馬要我聯系了您,怕您誤會。”
沈南洲這種人就是典型的吃不吃,雖然仍是一言不發,但明顯怒意消散了點。
他面剛稍顯緩和,坐在搶救室外面的顧修遠看到了他,立馬起就怒氣沖沖近他:
“沈南洲你還是人嗎,唐音現在是癌癥晚期,你到底又對做了什麼!你要是實在想弄死就痛快點,別活著遭罪!”
沈南洲看向李嫂,冷笑了一聲:“怕我誤會?”
李嫂立馬著急上前阻攔:“顧先生,您快別這麼說,唐小姐是沈先生的太太,的自然有沈先生關照。”
顧修遠氣得有些失控:“他關照個屁!李嫂你怕他,我不怕。小悅都死了,沈南洲你但凡還有半點心,就放唐音走!”
沈南洲漠然看了他半晌,看著顧修遠暴跳如雷怒不可遏的模樣。
片刻后,他才沉聲道:“別讓我再看到他。”
李嫂臉有些白了,顧修遠被沈南洲的兩個保鏢架住,不甘心地高聲道:“沈南洲,你就一定要看到唐音死在你面前,才滿意嗎?”
沈南洲手上解著一顆袖扣,一邊冷眼看向顧修遠:“顧醫生,我不想再提醒你第二遍。唐音就算死了,那也是我的人,跟你沒關系。”
顧修遠被保鏢帶走,沈南洲沒再聽他還說了些什麼,站在搶救室外面,等唐音出來。
腦子里莫名其妙回響著顧修遠那句話:“唐音現在是癌癥晚期。”
這早就不是第一次,顧修遠這麼跟他說了。
沈南洲想起,唐音之前也這麼跟他說過,還拿著什麼所謂的檢查單給他看。
上面赫然寫著的,是肝癌晚期。
呵,怎麼可能?
唐音在搶救室里折騰了一場,出來后被轉進VIP病房,醫生給做檢查再是掛點滴,轉眼天都亮了。
沈南洲現在不喜歡這家醫院,這醫院里有顧修遠,最近傅白的爺爺還住在這邊,搞不好還會見傅白。
他現在對傅白的厭惡跟敵意,比對顧修遠的還要深了。
顧修遠那種人,雖說讓他討厭,但說白了對他沈南洲而言,也沒什麼威脅。
不過傅白,不一樣。
沈南洲心里不踏實,看唐音沒有大礙了,也不讓直接出院,而是帶轉去了向旸的醫院。
向旸今天剛好還算有空,親自給唐音做了下檢查。
唐音的小了傷,還算不輕,他檢查了一下,好在沒特別傷到骨頭。
沈南洲站在一旁看著,突然說了一句:“顧修遠剛剛又發瘋,跟我說唐音是肝癌晚期。”
向旸給唐音做檢查的作一頓,側目看了他老半晌,開口道:“你就那麼確定,他是說的?”
沈南洲一臉不以為然:“難道不是嗎?多麼明顯的事,一眼就看出來了。”
向旸笑了一聲:“那你還能耐,醫院里那麼多專業儀跟醫生才能檢查出來的東西,你一眼就能看出來。”
沈南洲盯著病床上的人,神不悅道:“唐音到不了那一步,我又不是不知道。”
向旸不輕不重地將手上的檢查儀放下,看向他:“直接給做個詳細檢查不就行了?”
沈南洲將唐音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拿著放回被子里,幫掖好了被子。
他面有些不自然,眸眼微垂著看著床上的人:“不用,不需要。”
向旸神諷刺:“沈南洲,你在害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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